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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真……討厭你!”安樂對著電話咬牙切齒,然后扔進抽屜里鎖上,眼不見為凈。長吁一氣后,他合上書,翻身平躺望著頭頂輕搖的床幔,閉上眼睛把腦子放空,不知不覺就睡著了。只是那寧靜的面容上眉頭輕蹙著,淡淡的憂愁隱現(xiàn)。十點半時,他突然驚醒了,迷登登的神智尚未回腦,怔愣了片刻才想到自己是在家,眼下應(yīng)該換衣服去上班了。跳下床進浴室梳洗一番,臨出門前遲疑了片刻,又回房把抽屜里的電話拿上,忿忿的塞進衣袋里,拉緊圍巾頂著寒風(fēng)到站牌處等車。60路公車帶起一陣強風(fēng)飛馳而來,司機打開門笑瞇瞇對他道:“我今天跟同事?lián)Q了班,居然又見你了,真巧。”“現(xiàn)在總比凌晨好。”安樂笑應(yīng),坐上離司機位最近的側(cè)位,“你們也辛苦,這么大冷天的,每天要在路上奔六個小時,來回一趟才能休息一下,腿不給坐僵坐麻了?”“嘿,還行吧,習(xí)慣就好。”司機傻笑,“人就這樣,沒做這事的時候總顧慮著這不好那不妥,可當真正做時才發(fā)現(xiàn),其實也就這么一回事,習(xí)慣了就什么都好了。就像常年在國外習(xí)慣吃面包喝牛奶的人,回國后見到咱的面點總會皺眉,可一嘗過了,嘿,原來好吃的啊!從此就天天面點豆?jié){了。”“只是習(xí)慣么?”安樂若有所思的輕喃。“當然不僅僅是習(xí)慣。”司機聽到了,回答,“適應(yīng)能力再好的人碰上自己真正討厭的東西時,也不可能習(xí)慣得了的。會習(xí)慣是因為心里先認同了,然后慢慢接受,時間長了才會打心里喜歡。”“……”安樂愕然失笑,“你這番話說得有點抽象,不過也挺有道理的。”“嘿,詞匯貧乏,我表達不出來,但真覺得是這樣沒錯,我見過不少人這樣轉(zhuǎn)變。”“嗯。”有一句沒一句的閑扯著,車子到站了。安樂跟司機道別后匆匆跑到行管略隱蔽的外置電梯口,碰巧見凌沐和白瑾,笑盈盈打了個招呼,一同上到酒館。他去換了衣服出來,見原坐在吧邊的白瑾兩身邊又一溜多了三個男人。一個是牡丹稱為二哥、他人稱為二少的年輕男人;另一個很面生,二十七八歲左右,不像是常到酒館的客人;最后一個是他討厭的易朗。“安樂?”安樂本想佯裝不見的,可二少卻清晰的叫出了他的名字,不得已,他只好端出笑臉轉(zhuǎn)過頭,彬彬有禮道:“我是。請問有什么要幫忙的?”“沒有。”這二少雖然笑得溫暖和煦,但有牡丹這前車之鑒,安樂不敢妄自評斷他本性是否也如笑容這般溫和,遂也回了個笑容:“那你們慢聊,我先去忙了。”其實離正式上班時間還有二十分鐘呢,但他真不知如何面對也不想面對這位爺。“等等。”二少捉住他的手臂往自己身上帶進,近距離的兩兩相對,視線在他臉上巡視幾圈后才放開他,笑道:“介紹一下吧,我是官越的二哥官致。旁邊這位是我們家大少,官極。”“……呃,你好。”安樂這下更是不知該怎么應(yīng)付這陣勢了,他已經(jīng)被突然冒出來的牡丹的兩位家人給弄糊涂了,腦子嗡嗡直響,視線在兩人臉上來回轉(zhuǎn)了幾圈,發(fā)覺這二人長得比較像,都有張英俊端正的臉,跟牡丹的艷麗不同。不過,細瞧了又能找出他們的絲微相似之處,比如溫潤清淡的眼神、微笑的樣子、說話的語速及語調(diào)等。“我們家三少很麻煩吧?”官極笑意盎然的望著他,“那家伙從小就比較怪,愛干凈愛睡覺又愛丟東西,在家的時候還得有人專門幫他收拾。不過他脾氣性格都很好,只要不踩他尾巴,他都是會任你動作的。”這話聽著……怎么這么詭異呢!安樂錯愕不已,徹底無言以對,面上有絲無奈和隱忍。“聽說你才十五歲?”官極天外一筆,突兀問。安樂聞言厲刺向凌沐和白瑾,那兩人立馬調(diào)過頭佯裝不見,遂又轉(zhuǎn)向官家兄弟,暗咳一下,開口:“官……大少,你問這個做什么?我是未滿十六歲,怎么了?”“沒什么,只是想確定我們?nèi)偈欠裾娴拟C未成年了。”官極興味睇他,“還有,你可以叫稱我大少,只是這些孩子們都不愛這么叫。”安樂點頭,微笑道:“大少,二少,老板,經(jīng)理,到上班時間了,你們要沒什么特別的事,我就先忙去了。”凌沐聞言轉(zhuǎn)頭,眼神詢了官極兩人,見沒人表態(tài)便揮揮手,示意他自由了。安樂吁了一口氣,背過身時心臟才砰砰蹦得厲害,他壓壓胸口快步朝安全通道方向走,在拐角處蹲下,縮成蝦球狀,下巴抵著膝蓋摸出電話撥打,待那頭一接通他便如瀕臨死亡的魚般氣弱游絲說:“牡丹,你們家大少二少都來了。彗星撞地球了剛才。”牡丹呆了一秒,噴笑:“酒館被轟炸了?”“酒店有財主和凌沐坐鎮(zhèn),安然無恙,是我被轟炸了。”安樂懊惱不已,“你們家的人都一個德行,笑牲畜無害的,其實jian詐狡猾得很。你大哥剛才說你猥褻未成年了,你說我是不是應(yīng)該去警察局報個案什么的?這世上很多人很多事是不能姑息的,放任自流了就是養(yǎng)jian養(yǎng)患,以后還是會為禍社會為害人民。”“嗯,我知道了,回去我跟你一起去報案吧,我還可以提供多方證據(jù)證明你真被猥褻了。”牡丹低低笑,似乎很開心,“至于大少二少,你不用太在意他們,他們都是性格脾氣很好的人,不會傷害你的。”“你家人都愛賣瓜。”安樂嘲諷,萬分懊悔自己打了這個電話,“我不跟你說了,上班了。”掛了電話直起身,深呼吸了幾下,重新端出笑臉走出去,裝模作樣瞎忙了一陣后還是回到吧邊,期待叮當再打發(fā)他去送單,可這家伙視若無睹,邊配酒水邊分神聽臺邊那幾位名人聊天,無奈之下他只好靜立候著,耳不聞目不視的集中稍散的注意力,忽聽白瑾拉高調(diào)子叫:“你還找他?莫玉在找他,沈破浪也在找他,你們都瘋了還是怎么地,不過是個男人,長得再國色天香也不至于你們這樣吧!”“你這話說得,也不看看以前你什么樣。”官致調(diào)侃。“不知道,執(zhí)念吧,找不見他我心里總跟扎了跟針似的,難受得很。”易朗有些頹喪道,“而且我也不希望莫玉再傷害他了,心疼的。”安樂本是想過濾掉這些話的,但轉(zhuǎn)頭見他那表情時,心里滾滾騰起一個殘忍的念頭,想狠狠的在他心上刺個血洞往里面灌鹽水讓他痛苦扭曲!狠狠咬了咬牙,他控制不住的嘲弄道:“不希望你就離他遠點,最好一輩子不相見,這樣他自然就可以安然無恙的生活了。我長這么大,還從沒看過像你這樣虛情假意的人,一邊說不想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