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2
么?!标憰暂p斥。安樂要考燕大他一直是知道的,小六和他雖也要考那邊的大學,但卻不是同一所。誒——安樂仰望天空暗嘆一氣。眼前是一篇一望無際的蔚藍,理智、深邃、博大、真理、信仰、尊嚴、保守、冷淡,種種特性糅合在一起,矛盾著卻又炫目的美麗著,真想揭下這層純凈,看看下面是否也如表面這般美。靜默了片刻,小六來了,滿頭細汗的,臉蛋也因急跑而酡紅一片,喘息未定便報告:“原習禮頭部似乎傷的不輕,現在還在醫院橫著呢,沒醒?!?/br>“這么嚴重?”陸曉皺眉。“嗯。”小六蹲安樂面前,意味深長的揶揄:“咱們一起這么多年,還真不知道你體內藏著這么強的殺傷力,毀滅性十足?。 ?/br>“別開玩笑。”安樂壓下心里的不安,乜了他一眼。“是是。云杉跟他爸去過醫院探過,休養一段時間應該沒什么大問題他醒來后選擇性失憶自然是最理想的,若他一直記著這事,怕是會找麻煩?!毙×鶖咳菟妓?,片刻后又道:“蕭香離開是對的,源頭不見了他也沒證據說明你就是打他的人?!?/br>陸曉聞言,臉上露出淡淡的蔑笑,安樂也頗不以為然。傍晚接安寧回家,蕭香笑盈盈站在夜來香樹前等他們。屋檐下的飯桌上擺滿了菜,豐富精致,卻讓安樂想到最后的晚餐,耶穌是以怎么復雜的心情與眾門徒吃那頓如同分食他的身體和血液的風聲晚餐?賣主的猶大是怎樣的小心翼翼又惶恐不安?圣潔的十字架上,最后被縛的又何曾只是耶穌,這個世界都一同被縛住了……最近也許是因為過于不安和擔憂,情緒總不自覺的就沮喪灰暗起來,盡想到一些悲觀論調。安樂撫額輕笑,揚言招呼后兀自坐到飯桌前,安靜進食。蕭香帶安寧洗了手,入座,端起飯碗斯文的吃著,慢悠悠道:“我明天不用去上班了?!?/br>安樂愣了一下,疑惑:“不是說沒能那么快走么?”“昨天是跟領班說的,今天我找經理,解釋了一下,他也沒為難我?!?/br>定是說了無法讓人拒絕的理由,安樂點頭,遂又悵然若失,蕭香明天也許就要走了,院里的夜來香再沒人細心護理了,晚上睡覺再沒人噙著笑意的噪音講述店里的趣事了。“我定了明天中午的火車票?!毙は裼终f。“火車?怎么不訂機票?不用人擠人?!卑矘芬幌氲绞捪銛D在一伙散發著各式各樣體味的人群里就有些接受不了,那種渾濁的環境是與蕭香格格不入的。“我喜歡做火車,沿途可以看看風景,反正我也不趕時間。”“蕭哥哥要注意安全,車上很多小偷,別讓他們把你的東西偷了?!卑矊幰话淹魠s語重心長的交待,兩個大人都忍俊不禁了。低氣壓消退些許,蕭香輕語:“是,要注意安全……”晚上八點鐘,第一節晚自修準備下課,突然一聲晶磊劈下,鉆亮的白光照亮了整個教學樓的上空,緊跟著,大于以驚心動魄的氣勢“噼噼啪啪”砸了下來。安寧側頭凝望窗外,光線所及是一層厚重的雨幕,看不清楚幕后任何景物,心想著四月天真是說變就變,比山人的臉還變得厲害。身旁小六的低咒模糊傳來,他壓下腦袋笑道:“大雨賜萬物予滋潤,使之茁壯成長,這上天的福澤卻被你賜予漫罵?!?/br>“呆會兒你一身濕淋淋回去,相信你也會漫罵?!?/br>快放學時,安樂看著走廊上越來越多拿著傘等候的家長們,低呼:“傘啊傘……”;小六好笑:你叫魂呢,叫了它就能出來么!鈴響五分鐘后,大部分同學都走了,小劉老媽也到了,塞了把傘給安樂,母子共撐一把離開。安樂揚傘問陸曉:“一起走么?““不用,我媽肯定也快到了,你小心點?!?/br>這暴雨真讓人心驚膽戰,每每砸在傘面上,都讓安樂覺得傘是不是就這么被砸出窟窿來。低頭一路艱難蝸行,到巷口時差點撞上了人,趕緊道了謙,正要側身進巷時,被一只濕淋淋的手拉住,女子急切的聲音說:“安樂??!我還想去學校找你呢!”“嬸子?”安樂訝異,“你找我有事?”“是你叔讓我叫你,他這會兒已經在醫院了,誒……走,先去了醫院再說!”急促嘆了一氣,嬸子把他拉到傘下,見一輛出租經過,立即揚手攔下,報上十方醫院后,急速馳去。“李叔怎么了?”安樂邊拍掉身上的水珠邊問。嬸子欲言又止,長嘆一聲,才慢吞吞道:“安樂,不是李叔,是蕭香和娃娃……”往下的話安樂再也聽不進去了,耳邊“嘭嘭”的聲音鼓噪著,蕭香又進醫院了……娃娃也進醫院了……他們那么脆弱,怎么能進醫院呢……到點后,嬸子付了車資,把尤在怔愣的安樂拉下車,逮了個護士詢問后急急奔向門診部。各種藥品、消毒水味充滿的診室病床上,蕭香只著一條病號褲子平躺著,一頭濕漉漉的長發披散在白枕上,更襯得一張臉蒼白的可怕。床邊的醫生正給他清理身上的傷,而滿臉擔憂的李叔抱著額上纏了一圈白紗布、同樣穿著病號服的安寧坐在床頭靜候。安樂滿心惶然的沖上前,無言的與蕭香對望。“沒事了……”蕭香困難的安慰他。怎么可能沒事,你看看你潔白的身體上,舊傷還未褪,一道道紫紅猙獰的新傷又印上去;再看看你白凈的臉上,哪一出出紫紅把它污染成什么樣了?你明天就要離開這是非之地了,為什么還要留下這樣的傷痛,這些人為什么不肯放過你,你是受害者啊,這些人為什么……這些人!安樂悲傷莫名,喉嚨哽得厲害,半點聲也吐不出來。“哥哥?!卑矊幮÷晢舅?。安樂過去把他摟在懷里,細看他額上的微滲出血絲的傷口,輕問:“疼么?告訴哥哥,還有哪里痛?”安寧搖頭,眼淚泫泫欲落,癟著嘴嗚咽:“沒有了,蕭哥哥痛……壞人……一直打……”“乖乖……”安樂輕撫著安慰他,眼神轉向病床上正咝呲吸氣的蕭香,又移到李叔:“李叔,能告訴我是怎么回事么?”李叔茫然的搖頭:“我不清楚,我七點鐘和張伯林叔他們一起去公園看人下棋,突然下雨了,我們跑到亭子里面躲雨,八點多時,你嬸子見雨一時半會兒停不下來,就帶了幾把傘過去,回來路上我們還劃拳玩來著,張伯一直輸,只罵老天不開眼……我和你嬸子剛進家門,就聽見你家院子里好像有什么聲響,那時候沒注意聽,只以為是雨水落到什么東西上了,接著我那了衣服要洗澡時,大門響了,你嬸子去開了門,嚇了一跳,花豆結結巴巴說不清,我跑去看,是蕭香啊,他……”他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