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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還碰上這等血腥的事,早知道今早出門前先燒三 柱香,謝天謝地謝三光。“哥哥,他怎么了?”安寧微微側過頭,瞧見地上那人血污的身影,沒 顫抖也把鋪蓋在臉上的亂發(fā)撥開,沒尖叫,平淡的表情如同見地上躺著 個塑料模具。安樂沒理會那人,只定定盯著他看了半晌,疑惑:“娃娃不怕么?”“不怕。”“這么勇敢……”安樂說的頗不是滋味,虧他還一直以為這孩子脆弱肯 定見不得血腥,現(xiàn)在看來是他自己比較脆弱。安寧甜甜笑了笑,又輕飄飄投了個悶炮給他:“哥哥,他醒了。”“誰醒了……啊!”安樂跳退幾步貼到墻上,瞪大了眼睛看地上那坨人慢慢動了動,污臟的 手緩緩抬起,把鋪蓋在臉上的亂發(fā)撥開,一張有著精致五官的男性的年 輕臉孔露了出來,臉上那彎彎的眼睫顫了顫,張開,視線轉向安樂身上 ,如帝王巡視自己領土般傲然眼神上下打量他,又轉到正目不轉睛盯著 他的安寧身上,輕輕扯了抹虛弱的笑容,低啞的聲音召喚:“過來扶我 一把。”“……你沒事吧?”安樂不動聲色的問。“你看我像沒事的樣子么?”男人軟軟的刺了他一眼,微微顫抖的手伸 向他:“快點,扶我起來!”“哥哥,快點,他很痛啊。”安寧也蹙著細眉催促他。從沒見小家伙對一個陌生人如此關注過,安樂有些奇怪,又掃了男人一 眼:除了比別人多些傲氣,似乎也沒其他特別引人注目的地方了,噢不 ,他那頭披散的長發(fā)和身上雖臟破但極其精致的衣物倒是挺讓人注目的 。“你看夠了么?”男人忍著疼痛讓他看了這么久,終于不耐煩了,傲然 的表情出現(xiàn)皴裂,語氣也多了惱怒。“差不多。”安樂無賴的笑道。誰叫他求人還擺高姿態(tài),叫他看了恁的 ……不爽極了!“你——”男人悶哼了一聲,手頹然垂落地面,烏紫的嘴唇半張著重重 吸氣,額上隱隱有汗珠滲出。安寧滿臉擔心的望向自己哥哥,眼神里的婉求清晰傳遞出來。安樂微嘆 了口氣,本是不想惹也惹不起這麻煩的,雖說見死不救非君子,但他無 意做君子,只想守著自己三分清凈安穩(wěn)度日,可現(xiàn)下……放下小家伙,狠揪了一把他的臉泄憤,安樂走近男人,手伸至他身下想 將他扶坐起來,不小心碰到他背部的傷,男人“咝”的吸一聲,兩眼憤 恨射向他,想吼,可發(fā)出的聲音卻弱如雛鳥低鳴:“你輕點行么?我的 背上全是傷,你想弄昏我么。”“你怎么不早點……”本想說死的,隨即一想又覺得不太吉利,人家挨 了頓毒打好不容易還撐口氣活著,咒人家死太不道德了,于是改口:“ 你要是一直昏迷著,我可能會途發(fā)善心幫你挖坑了。”“那謝謝了,”男人又咝咝吸了好幾口氣,臉皮都疼的扭曲了,微弱道 :“這附近有醫(yī)院么?我快撐不住了。”噢,一直忘了這才是正事!附近一帶的地圖模糊在安樂腦中展開,他邊 想邊盤算:巷口左邊一百米左右有個小診所,簡單的傷口估計能處理, 若是大傷那就麻煩了,畢竟設備沒有醫(yī)院里的齊全;南區(qū)十方醫(yī)院據(jù)這 兒約二十分鐘車程,到那兒是比較穩(wěn)妥,問題是怎么把這沉重的傷患弄 到巷口搭車,而且,他身上只有十五塊錢……“你有錢么?我沒有。沒錢掛診沒人理你。”“廢話這么多,我真……”男人咬牙切齒,忍了又忍才勉強平順了聲音 道:“我的后褲口袋有張卡,到醫(yī)院你再去取,現(xiàn)在,快去叫輛車過來 。”“出租車進不來,我看——”凝眉想了想,安樂讓安寧呆著別動,自己 跑到巷口找了個拉貨的三輪車,說好給五塊錢讓他進去拉個東西出來。那師傅本來是要收攤了的,見有生意上門,且要求也簡單,便應了,等 看到安樂口中的“東西”時,嚇得蹬上車就要跑,安樂趕緊拉住他,威 逼利誘曉以大義,終于在貼上全部家當時,他硬著頭皮和安樂一起把人 弄上車了。傷患對安樂叫來的這破三輪車非常不滿,甚至有些微屈辱感,但眼下他 什么也不能做,只能閉上眼幻想自己至少是坐在小奧拓里——幻想成大 奔寶馬是不可能的,身下的硬鐵板不允許,車身搖晃時的叮當聲也不允 許。安樂抱著安寧跟隨其后,到了巷口,把人抬下放靠在小賣部卷門邊,那 師傅拿了錢便迅速逃離,怕惹禍上身。“你怎么樣了?”路燈下,男人清白的臉色讓安樂有些擔心,他身上的 傷似乎很重,血一直沒停。男人手指動了動,沒抬起起來,只是微弱道:“疼死……了……叫車… …”“忍一下。”無意義的安撫了一句,安樂飛快跑向路邊,灼灼盯著路面 的車輛。兩輛黃色出租車過去了,有客。又一輛無半絲猶豫的從他面前掠過,同樣有客。短短幾分鐘時間,安樂原因事不關己而稍顯的不緊不慢的心漸漸心急火 燎,邊繼續(xù)攔車邊時不時用余光看男人的情形,怕他撐不住昏迷了。這邊,安寧蹲在男人面前,小手輕輕摸上他的臉,輕輕道:“上次我受 傷了,很疼,哥哥帶我去診所,醫(yī)生很快就讓我不流血也不疼了,你等 一會兒,哥哥會帶你去看醫(yī)生的。”“小家伙……”男人扯了抹牽強的笑,氣若游絲,“你幫我……把后面 褲袋里的卡……拿出來……在左邊……”安寧想了想,整個人貼到他身上,手摸向他臀部左邊的袋子,小心抽出 一張卡,放到他手里。“真聰明……咳咳……”男人說著,突然咳了幾聲,幾縷血絲溢出嘴角 。安寧驚恐的捂住嘴,忽而又朝安樂大叫:“哥哥快點,他吐血了!”安樂飛快瞟了一眼,向路中跑近兩步,攔住一輛正馳來的出租,還沒待 車子停穩(wěn),他便巴在窗口急道:“師傅,我朋友被鐵架砸傷了,麻煩你 幫忙抬一下送到十方醫(yī)院!快!”師傅也不含糊,把車開進小賣部,兩人合力把人抬上車,迅速往十方駛 去。路上,師傅還熱心的幫安樂打電話給醫(yī)院急救室,安慰他別著急,待會 兒到了會有醫(yī)護人員安置傷患。安樂大為感激,送佛送上天就是這樣吧 ,出租車師傅的服務意識真周全,市內各大醫(yī)院的急救電話都記在本子 上,以備不時之需。到醫(yī)院大樓前時,果真見幾名白衣天使在候著,把傷患抬上擔架之后, 叫安樂去掛診。安樂一聽,懵了,正要上前追問男人銀行卡的事,衣擺 被安寧扯住,他把卡塞到他手中,道:“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