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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尋常那種所謂的練家子,在他手里也討不得好。可是這個男人是怎么回事,那歲數看上去也就二十多。那動作快得讓他根本來不及反應,掙也掙不脫。青年趙高察覺到鄒平的動作,立刻反應過來自己沖動了,松開手看到鄒平腕子上立刻就浮現了一圈紅痕,趕緊道歉:“抱歉,我……”“不用不用,我能理解。”鄒平趕緊阻止。他摸不清這群人的路數,眼力還是有一點的,畢竟混了那么多年,見過的三教九流的人物不少。眼前這群人無論是誰,都不是他這么個小人物能夠開罪的。理智告訴他,他得趕緊把知道的信息說出來。“其實我也只是見過小意一次……”鄒平敏感地發現,當“小意”兩個字一出的時候,周圍的氣氛一變,他暗暗心驚,但既然開了頭,他只能繼續說下去,指了指沈家,“就是昨天晚上,我在他們家吃晚飯的時候見到的。”昨天晚上……得到這么一個關鍵的時間點,人群都松了一口氣。不管怎么樣,澹臺銳意就算不在沈家,應該也不會離開太遠。關鍵線索還是落在沈家頭上。他們看了看百敲不應的大門,要不是圍觀群眾太多,他們都想采取非常手段。一座不到三米的石墻能擋得住什么?“當時……小意的情況怎么樣?”鄒平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只是他在沈家的時間本來就短,重點又全在龔月桂身上,對澹臺銳意的注意極其有限,很快就說不出什么來,突然靈光一閃,跑去沈家敲門:“小魚?小魚在家嗎?”沒人應聲。沈江瑜在門內怒目。狗屁的小魚,叫誰小魚呢?“小冬瓜?小冬瓜在家嗎?”在他們以為還是沒人吭聲的時候,門內傳來一聲奶聲奶氣地回答:“在。”所有人都重重舒了一口氣。人在就好。鄒平再接再厲:“小冬瓜,我是鄒叔叔,還記得嗎?昨天晚上和你一起吃晚飯的鄒叔叔。”小冬瓜繼續慢吞吞地回應:“嗯。”“那小冬瓜幫鄒叔叔開門好嗎?”“不好!”兩個字那叫鏗鏘有力。“為什么呀?”“哥哥不讓開門。”你哥哥是個白癡,還不讓你開門……鄒平一邊腹誹,一邊告訴自己不能和個三歲小孩兒計較,耐心地問:“你哥哥干嘛不讓你開門啊?”“哦,哥哥腦子不大好,不開門。”這前后句有邏輯存在嗎?趙高眼巴巴地看著大門,拳頭捏了捏,又捏了捏。這種木門他只消一拳頭!鄒平緩了緩才問道:“那你小意哥哥在不在啊?”小冬瓜迅速回答:“沒有小意哥哥。”趙高狠狠瞪了鄒平一眼,這人撒謊?這人在他們這么多人面前撒謊,是為了什么?鄒平感到后背一陣發寒,還沒來得及繼續問,就聽到小冬瓜說道:“我只有大馬哥。”大馬哥?!小意這樣可愛的稱呼,已經很難和澹臺銳意聯系在一起了;大馬哥一出,更是讓澹臺家族的人生出“認錯人了吧”這樣的念頭。就在眾人面面相覷的時候,緊閉的大門突然打開了,露出一張面無表情的臉。這張臉上蘇村的人沒見過,搜救隊的人見過照片。澹臺家族的人更是熟悉得不得了。搜救隊長想說句什么,看了看澹臺家族的人沒一個吭聲的,急忙壓下激動的心情。澹臺銳意剛從山上趕回來,幸虧他并沒有走遠,到了沈家之后,直接就從后門進來了。小冬瓜不給別人開門,給大馬哥開門還是沒問題的。別人不知道澹臺銳意的脾氣,澹臺家族的人都是知道的。作為澹臺家族內定的繼承人,這位大少爺從小就生活在眾人的目光中。他們當然不知道詳細,但是看著大少爺不發話,就知道他生氣了。一股沉重的壓力籠罩在周圍。上蘇村的村民感覺到氣氛不妙,下意識就紛紛離開了。鄒平撐了撐,也沒撐住。他握了握拳,轉身離開,心里面大約明白龔月桂的五十萬,大概是跟他沒緣分了……但是,龔月桂這個人呢?【裝什么裝?】澹臺銳意被腦海里一句話,差點弄得破功。他轉頭看了沈江瑜一眼:別鬧。沈江瑜扭頭,牽起小冬瓜:“我們去山上玩。”小冬瓜牽起小馬駒,問:“大馬哥呢?”今天不騎大馬了嗎?“我們不帶他玩。”澹臺銳意就這么看著哥倆把他撇下,自顧自出去玩了。真是,有他和沒他一個樣。他心里面有些不甘心,等轉過身面對家族中人的時候,心里面就帶了點不耐煩:“都進來。”看小怪物指揮小花小草賽跑有意思多了。農村家的院子都很大,足夠容納這么些人。只不過,沒有坐的地方。沈家的院子里唯一的一把椅子,就是沈江瑜用來犯懶的躺椅。現在澹臺銳意都站著,其他人哪里敢坐著,更何況是做到躺椅上面去?沈家,到底是救了澹臺銳意的人,必須給予尊重,更加不能隨意進去搬動沈家的東西。于是一群人就跟新生軍訓一樣排排站,不同的人馬涇渭分明。沈江瑜在山坡上看了一眼,隨即就感到無趣地挪開眼,護著小冬瓜往山上爬。今天他沒打算背小冬瓜。瘸了一條腿怎么了,小孩子就該多動動,等真走不動了,他再背也一樣。這幾天他就發現,小冬瓜的體力其實并不差,追著小馬駒一跑就是幾個小時。被“孤零零”留下的澹臺銳意,突然感覺到腳脖子有點癢癢。他不著痕跡地低頭一看,腳踝上一根細草正掃來掃去。他幾乎下意識就勾了勾嘴角,不過表情太輕微,除了趙高之外,沒人察覺。趙高嚴格來說并不是澹臺家族的人。他只是澹臺銳意的人。當年他們家幾乎走投無路,是澹臺銳意出手相救。對澹臺銳意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但是趙高卻銘記在心。后面因為一些事情,也因為自己的天賦,被允許跟在澹臺銳意身邊。這次澹臺銳意出事,趙高是最自責的人。他是澹臺銳意的司機兼保鏢。要不是這次他不在,澹臺銳意也不會出事。當然,這只是趙高一廂情愿的天真想法。澹臺銳意當然知道,無論司機是誰,他這一次出門都會出事。哪怕在路上沒出事,或許在房間里,在吃飯的時候,一樣都會出事。相比之下,其它幾種情況他還真可能必死無疑。在山里,讓他贏得了一線生機。因為,他是木系啊。因為,他遇到了小魚啊。【你笑得真惡心。】一群正在對澹臺銳意匯報的下屬們,看著一臉嚴肅的大少爺突然抽瘋一樣PIA上了自己的嘴角。聲音,很響。匯報的聲音停頓了半秒,就繼續平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