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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看著街邊小吃賣得火爆,也起了心思,自家房子改一改,門口掛個精致的小牌子,就是一個干凈溫馨的小餐館。中午才剛剛放學(xué),幾個女生笑鬧著出了教學(xué)樓,徑直去了老街對面的“我家餐館”。這餐館才剛開不到二個月,價錢不貴,菜卻做得格外好,在學(xué)生里已經(jīng)頗有名氣。她們?nèi)サ臅r候已經(jīng)有些晚了,屋子里坐滿了人,老板王琴剛剛上完菜,氣都來不及喘一口,又趕忙帶著人去了屋后的小院子里,那里還有幾個位置。王琴從圍兜的口袋里拿出小本給她們點完菜,正要往廚房走,小院里另一桌的女生開了口:“老板我們剛剛點的宮爆豬肝能不能換成京醬rou絲啊?”王琴翻了下小本,見菜還沒炒,應(yīng)了聲跑進(jìn)廚房,對里面那個背對著她站在爐灶邊的人大聲道:“7桌的宮爆豬肝換成京醬rou絲。”穆然正拿著勺子把菜裝盤,聞聲也顧不得回頭,只點頭應(yīng)道:“知道了!”王琴聽到外面又來了人,趕緊端上穆然剛剛炒好的菜,急匆匆地走了出去。穆然用手背擦了一下額角的汗,又扭頭看一眼櫥柜上的菜單,開了火準(zhǔn)備炒下一桌的菜。12點半的時候人漸漸少了些,等到真正閑下來時差不多快1點了。本來餐館里是有三個人的,但是今天王琴的女兒沒在,就剩下穆然和王琴兩個人,這一中午忙下來,實在是累得夠嗆。王琴把來不及收拾的碗筷都順進(jìn)洗碗池里,眼角掃一眼穆然,咳了聲道:“我今天沒什么胃口,中午這頓就不吃了。”穆然正低著頭刷鍋,聞言楞了下,正要說話,王琴卻又搶先一步開了口:“我看你也沒必要再做飯了,就去外面隨便吃點吧。”她手上洗碗的動作很是麻利,臉上的表情更是自然非常,像是一點都不覺得自己的話有什么不妥。穆然嘴角微微露出個無奈的笑來,卻也不多說什么,就點點頭應(yīng)了聲行。其實最開始來這里的時候說好是管飯的,但這所謂的飯也就是在王琴母女吃飯的時候給穆然添份碗筷而已。白米飯倒是隨便吃,但是菜就兩個,分量還小,穆然是個大男人,臉皮又薄,哪里好意思去跟兩個女人搶,一頓飯下來筷子伸個5、6次也算多的了。后來時間長了,王琴見穆然是個好欺負(fù)的,干脆飯都不愿管了,冷不丁就來這么一下要他自己掏錢出去吃。穆然現(xiàn)在的生活好不容易才穩(wěn)定下來,他也不愿意再去計較王琴這些小心思,以前再難的日子都過來了,現(xiàn)在這樣也根本不算什么。穆然幫著王琴洗刷收拾好碗筷,把廚房里的用具都整理好,再把一個上午的垃圾倒了,這才洗了手去街上買了個煎餅果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深秋,南方又很是濕冷,風(fēng)一吹,涼意就從袖口直灌進(jìn)心里。穆然把外套上的拉鏈拉高了些,接過老板遞過來的煎餅,給了錢,這才急匆匆往回走。他才剛剛走到門口,就聽到從屋子里傳來王琴破口大罵的聲音,穆然微微皺眉,進(jìn)了屋循著聲音來到廚房,這才看到王琴手上抓著個孩子正教訓(xùn)著。那小孩看起來也不過三四歲,長長的頭發(fā)烏糟糟絞成一團(tuán),被一根橡皮筋松垮垮地綁在腦后,一些亂發(fā)從額前垂到她臉上,也看不清具體長什么樣。她身上穿著件大號黑外套,外套上是一團(tuán)團(tuán)臟得發(fā)亮的油污,一雙脫了膠滿是泥垢的鞋從衣服下擺露出來,她整個人就這樣被罩在這件骯臟發(fā)臭的衣服中。“王姐,怎么回事?”穆然有些詫異地問。王琴攥緊小孩的手腕,頭也不回聲音尖利道:“可算給我抓住了,廚房里的東西就是這小雜種偷的!”王琴家在一樓,廚房就在屋子的外側(cè)正對著窗外,平時為了方便進(jìn)出,就在廚房的另一邊開了個門,直通院外。最近這幾天廚房里的東西老丟,王琴趁著今天中午沒人的時候,故意把門打開,躲在櫥柜邊守了好久才總算抓到了人。她嘴上“小雜種”“小乞丐”地罵著,手上的力氣也越來越大,小孩吃痛掙扎得越發(fā)厲害,王琴心上冒火,抓過小孩手上偷拿的西紅柿,對著她的頭狠狠地推了下。穆然本來正準(zhǔn)備好言勸她,一見她手上的動作,當(dāng)下也顧不得了,大步走過去拉開王琴的手,皺著眉道:“孩子還小,別動手。”王琴心中的穆然一向溫吞,是被欺負(fù)到頭上也不敢還嘴的人,突然被穆然這么略帶強勢地拉開,她人就怔愣了下,也就這一瞬間,失去了束縛的小孩就像猴似的地躥了出去。王琴回過神來,幾乎是在原地跳腳破口大罵,如果不是擔(dān)心著餐館里沒人,她又不放心穆然,她非得追上去抓住那小乞兒狠狠收拾一頓不可。穆然不管她那些污言穢語,當(dāng)下就追了出去。那小孩瘋了似的往前跑,穆然在她快跑出居民樓邊的舊巷子時才氣喘吁吁地抓住了她。小孩使勁朝前掙扎著,見掙不開,又轉(zhuǎn)身拉住穆然的手又咬又踢。穆然蹲下身,輕撫她的背喘著氣道:“別怕,別怕。”他現(xiàn)在的身體不比以前,才跑了這么一會兒,心跳就快得像是要從胸腔里蹦出來,腿又軟又麻幾乎站不住。那小孩哪里管穆然的溫聲安慰,嘴上咬得越發(fā)用力,穆然痛得手抖了下,卻也不罵她,只把另一只手上的煎餅遞到她面前,哄著到:“是不是餓了?”煎餅已經(jīng)有些涼了,但隔得這么近,依然能聞得到煎餅散發(fā)出來的淡淡溫?zé)岬南銡狻?/br>小孩依然抱著穆然的手咬著,只是嘴上的力氣松了許多,甚至還有口水順著嘴角流了下來,穆然忍不住笑起來,他輕輕抽出手,把煎餅外面的塑料袋剝開,然后遞到小孩嘴邊,溫聲道:“吃吧。”這次小孩不再猶豫,抓著煎餅就狼吞虎咽起來。她顯然是餓狠了,吃得又急又快,連擋在額前的頭發(fā)都連著咬了進(jìn)去。穆然伸手把她的頭發(fā)撥開,正想讓她慢點吃,她就被嗆得連聲咳了起來。小孩子咳嗽的聲音又清又脆,像一把小錘一下下地砸在穆然心上,聽得他一陣難受。穆然順著她的背輕拍著,微微側(cè)過頭看著她叮囑道:“別急,慢慢吃。”但是那小孩完全不聽,咳嗽的間隙還大口地咬著餅,就像再晚一秒餅就會沒了似的。穆然皺眉,突然想到出了巷子口右轉(zhuǎn)就有一家小賣部,他不放心這小孩,干脆伸手牽住她,想帶著她往前走去買水,哪知這孩子怎么都不動,甚至又開始情緒暴躁地掙扎起來。穆然沒了法子,只得再次蹲下,平視著她小聲仔細(xì)地囑咐讓她別亂跑,自己馬上就回來。那孩子伸出臟兮兮的手抹一把眼睛邊咳嗽出來的淚水,然后低下頭把臉埋進(jìn)餅里大口地吃著,穆然在邊上耐心地說了許久,她終于才極輕微地點了個頭。穆然站起身往巷子外走,走了兩步又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