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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媽給我清醒點!”林涵被推得退后幾步,他垂下目光握緊拳頭,喃喃道:“清醒?…我就是太清醒了…”他不想再忍了也不想再守了,從他喜歡上易天就一直在害怕擔心,害怕易天愛上別人,擔心易天不喜歡他。看到穆然的第一眼他就討厭,明明只是個卑微的下里巴人,連給他們提鞋都不配,為什么易天明明不耐還允許他靠近,為什么他做了那么下作的事易天還能容忍。林涵恨穆然,恨他得到易天的另眼相待,恨他做了自己不敢做的事。易天看著眼前失神喃喃自語的人,皺了皺眉,卻也不再說話,抬腿走出了包廂。林涵抬頭看他的背影,眼睛里帶了些濕意,嘴角卻勾出個自嘲的笑。易天到家的時候快十點了,穆然最近吃藥比較嗜睡,這個時候人也休息了。易天先去看了看他,確定人正安安穩穩地在床上睡著后,他才走出臥室虛掩了門跟站在外邊的廖飛說話,“你安排一下,從下個星期起你們每天過來一個人看著他。”他的假也休得差不多了,公司事多,有些文件不過他的手還發不下去,他也該回去了。頓了頓易天又繼續道:“安保那邊我說過了,到時候你帶著其他人過去做個身份登記?!苯裉斓氖逻€是給易天敲了警鐘,以后他這里要進人,必須要安保的人跟他通過電話確認身份得到同意后才能放人。廖飛沉著聲音答,“明天我就去安排?!?/br>易天點點頭,抬腿往臥室走,“行了,你回去休息吧?!?/br>后面的廖飛卻叫住了他,聲音微微有些猶豫:“易少,有個事,可能要跟你說一下?!?/br>易天剛剛碰到臥室的門,聞言他收回手,轉身看著廖飛,皺起眉頭:“什么事?”廖飛看著易天明顯不耐的表情,也顧不上其他的了,張嘴道:“羅宇昨天在“夜色”喝酒,遇到阿森他們。阿森喝醉多說了幾句,羅宇聽到些事。”阿森是林涵家的人,私下里跟廖飛羅宇他們也認識。易天不語,示意他往下說。廖飛輕吸了口氣,穩著聲音道:“林少那次綁架了穆先生,起初只是揍人出氣。后來林少想讓阿森他們強jian他…他才拿刀刺了自己?!痹捯粢宦洌浜咕蛷牧物w的額頭上落了下來,他本能地繃緊了身上的肌rou,甚至毫無自覺地后退了一步。易天還是站在原地沒動,臉上的表情卻陰郁下來,垂在身側的手握成拳,青筋暴露,指關節咯吱咯吱地響著。“確認過了?”半晌他沉著聲音問。“我問過阿森了,他什么都不說?!笔裁炊疾徽f,就是沒有否認。這人倒是也聰明,知道否認了以后被查出來不會有什么好結果,礙著林涵的交代又不能承認,干脆就什么都不說。易天的拳頭重重地砸在墻上,五指的關節瞬間就紅腫起來,有的地方還磨破皮流了血。廖飛屏住呼吸不敢出聲。易天脾氣不好,但是人卻很穩,遇到再大的事也不會亂了陣腳,廖飛跟著他這么久,第一次看他暴怒成這樣。“你回去吧?!币滋焯ь^,收斂了些情緒,只黑澤的眸中還帶著些冷然。廖飛看著他破皮流血的指節,猶豫了下,終究還是什么都沒說,只點點頭轉身下了樓。穆然續13易天進了臥室,走到床邊默默地看著穆然。臥室里只開了壁燈,又刻意調低了暗度,穆然側身睡著,一半臉埋在陰影中,五官有些看不真切。為什么不解釋呢?易天想,為什么寧愿順著他的嘲諷承認,都不愿意解釋?如果不是他當時酒醒后察覺不對,找穆然卻查到林涵那里及時趕了過去,會是什么后果?他會死在那個曾經呆了三年的家里?還是會有什么更不堪的下場?易天握緊了拳頭。這件事他不怪林涵,林涵整人的手段本來就陰毒,是他自己沒深想,還給穆然安上莫須有的罪名。而且如果不是他以前有意放縱,林涵哪里來的膽子敢這樣明目張膽地綁人?說來說去,緣由都在他身上。想到這里易天嗤笑一聲,解釋?幸好穆然沒解釋,如果他當時真的說了,自己大概會覺得他是在惡意污蔑林涵,會動手打人也說不一定。易天伸手,手指輕觸穆然的眼角,而后滑過他病態略顯蒼白的臉,撫了撫他有些干裂的唇,終于還是沒忍住,附身吻住了他。穆然被他弄醒,呆呆地睜眼,不說話也不動。易天停下動作,穩了穩呼吸,才把他牽起來。他身上還穿著寬松的居家服,大概是廖飛不好給他換衣服,處理傷口時又不方便,他受傷的那只手袖子被廖飛剪了半截,看起來可憐又可笑。易天從衣柜里拿出睡衣,解開穆然的扣子給他換衣服。動作中又看到穆然肚子上還很明顯的疤痕,易天楞了楞,慢慢伸手過去,在即將碰觸到的那瞬間卻僵在原地,最終易天收回手,移開了視線。他跟穆然在一起的三年,從來沒有好好對待過他。無論穆然說什么做什么他都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測,從來不會有半點信任。其實易天也不是在意誰圖謀他的錢,說實話,除了那些自小一起長大的朋友,現在接近他的人,誰不帶著目的?誰不是圖他身上的東西?他可不覺得自己真的魅力大到誰見到他都會愛得死去活來。但是穆然不一樣。他出現得太偶然,對易天又是那樣小心翼翼珍而重之,最后就連易天自己都動搖了。所以即使不耐煩,他也會在穆然做出什么新菜請他品嘗時冷著臉吃下去,他也愿意生病時放著家里的廚師不用喝穆然煮的粥,甚至出國時還會隨手給穆然帶些禮物。明明是差距如此巨大的兩個人,竟然莫名其妙成了朋友。就是在這種易天幾乎認可了穆然的情況下,穆然做出了那樣荒唐的事。那種被信任的人算計的感受,易天一輩子都忘不了。如果不是因為有了兩年的感情,自己狠不下心動手,或許穆然早就不在這個世界上了。易天一時沉浸在過去的回憶中,等他覺得不對回過神來的時候穆然的手已經搭在他結了血痂的手背上了,手指還在輕微地動著,像是想去碰他的傷口。這是穆然抑郁性木僵以來第一次有自主動作。易天有些懵地看著穆然微微顫動的手指,半晌才反應過來。他抬頭看穆然,聲音里帶著些不可置信叫了一聲他的名字。穆然卻沒有任何反應,還是垂著目光視線落在易天的手背上。易天抬起他的下巴,穆然的眼神依然呆滯,里面沒有任何情緒波動。易天慢慢松開了手。穆然的手還搭在他的手背上,易天翻過手掌把穆然的手握進手心。他靜靜地看著穆然,許久之后開口卻還是那句話,“你喜歡我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