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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旭東沉下臉沒再吭聲,也算是默認(rèn)了徐冉的話。徐冉看他冷下來的臉色,有些茫然地喃喃自語:“我們兩個差別那么大…怎么會就走到一起了呢…”頓了頓她卻是認(rèn)真地道:“其實你現(xiàn)在后悔還來得及。”賀旭東呼吸一滯,不可置信地看著徐冉。徐冉哭得眼睛發(fā)紅,臉上都還有明顯的淚痕,嘴巴緊緊地抿著沒有一絲開玩笑的樣子。賀旭東跟她對視半晌,最后敗下陣來,走上前把頭埋進徐冉的頸窩,聲音有些委屈悶悶地道:“以后不會了。”賀旭東知道自己性格惡劣,在徐冉之前也不知道傷了多少人。但是就像那句話說的,一物降一物。只要是徐冉不喜歡的,他都愿意改,只要是徐冉討厭的,他就再也不會去做。徐冉楞了楞,隨后慢慢伸手抱住賀旭東,眼睛里卻是又起了一層水霧。她是家里的小女兒,頭上還有兩個哥哥,從小就倍受家人寵愛,說是被捧在手心長大也不為過。而后遇到賀旭東,也是凡事都依著她,重話都舍不得對她說一句。可是那個人,這么多年來,除了那個啞巴女人,有沒有誰關(guān)心過在乎過他?在他孤立無援的時候,有沒有誰曾經(jīng)站出來擋在他面前?他流淚的時候,有沒有一個包容他的懷抱?哪怕是一次也好,有沒有過?想著想著又再次哽咽出聲。賀旭東這次卻不再追問,只不斷在徐冉背上輕拍著,在她耳邊輕聲哄著她。穆然續(xù)09第二天徐冉來的時候易天跟穆然剛剛吃完飯,易天正給穆然擦著嘴巴,也不故意避著別人。剛剛給徐冉賀旭東開了門的阿姨走過來低著頭專心收拾飯菜,眼珠子都沒往旁邊轉(zhuǎn)一下。倒是賀旭東站在遠(yuǎn)處瞪著眼睛望著易天,看外星人一樣。徐冉白他一眼,走過去看穆然,見人還是呆滯得沒有反應(yīng),皺眉問易天:“今天還是不吃飯?”易天嗯了聲。徐冉在旁邊盯了他一會兒,突然挑眉問:“他昨天和今天怎么吃的飯?”說話時又扭頭看了看正擦桌子的阿姨。易天卻也不避諱,大大方方地承認(rèn),“我喂的。”剛剛才緩過氣正走過來的賀旭東冷不丁又聽見這么一句,一口氣又險些沒提上來。徐冉卻沒太在意,只是繼續(xù)問:“他能配合?”易天點點頭,“簡單的指令多說幾遍他能聽懂。”徐冉聽了他的話,從旁邊阿姨端上來的果盤里叉了一顆藍(lán)莓,輕輕碰碰穆然的嘴,溫聲道:“穆然,張嘴。”穆然沒反應(yīng),徐冉也不氣餒,反復(fù)說了七八遍,人卻還是呆坐著沒動。易天在旁邊皺緊眉頭看他們,心里疑惑剛剛吃飯都還好好的,難道病又加重了?徐冉若有所思地看易天一眼,把叉子遞過去,“你試試。”易天接過來,照著剛剛吃飯時喂穆然的動作和語氣,只說了一遍“張嘴”穆然就微微張開嘴巴把藍(lán)莓吞了進去。徐冉重重地吸一口氣,氣得笑了出來,“真是諷刺,他居然只對你的聲音有反應(yīng)。已經(jīng)變成這個樣子了,還是只記得你。”易天楞了楞,垂下目光沒說話,但是在聽到徐冉后面低聲說“這下好了,我也不用想把他接出去了”時猛地抬頭,瞇著眼睛聲音有些冷地問:“把他接出去?我什么時候答應(yīng)過你這種事了?”徐冉冷笑一聲,“你現(xiàn)在當(dāng)然不會讓他離開,同情游戲沒玩厭而已。”易天看向站在徐冉身后的賀旭東,賀旭東哭喪著臉一副“饒了我吧我就是嘴賤”的表情。徐冉接著道:“抑郁癥病人最需要家人的關(guān)心,他沒有家人只剩下你,如果你真的治療了一半就把人給扔了,那他也就只有等死的份了。我想把他接出去治療,我有幾個師兄做的這方面研究。”易天開口想說什么,徐冉冷著聲音打斷他:“但是現(xiàn)在就是你同意我也沒辦法帶他走了,他不理別人,只對你還會有反應(yīng)。在你身邊也許還有恢復(fù)的可能,如果我把他帶走反而可能會害了他。”從徐冉了解到易天和穆然的事到現(xiàn)在不知道對易天冷嘲熱諷了多少回,易天從來都不跟她計較,但是這次他卻沒再沉默。他看著穆然,話卻是說給徐冉聽,“我只說一次,我不會。”徐冉看了他一眼,臉上是明顯的不信任。但她也沒再說什么,只是面無表情地拿出藥又交代了些注意事項。易天認(rèn)真地聽著,偶爾會問些問題。臨走前徐冉看著始終雙眼無神呆滯地坐在沙發(fā)上的人,對著易天輕笑起來,“那些資料你也看了吧。這人不像你想的那么卑鄙下作,會不會很失望?”易天低著頭看藥沒回答,徐冉收起笑容,聲音慢慢冷了下來,“你把他當(dāng)成只老鼠,一點點扯斷他的手腳打碎他的骨頭,最后還踩著他的尾巴謹(jǐn)防他偷你腳邊的餅干屑,好不好玩?”易天還沒什么反應(yīng),旁邊的賀旭東臉色一變,趕緊上前拉著徐冉往外走,徐冉倒也不再多說,只是冷冰冰地看一眼易天,甩開他的手大步走了出去。賀旭東有些尷尬地站在原地,最后嘆了口氣,有些抱歉地朝著易天道:“她昨天看了那些資料,哭了一個晚上。你別跟她計較。”易天脾氣一向都不好,就是他們這幫玩得好的也從來不會觸他底線,徐冉這段時間說話太沒分寸,好幾次賀旭東都做好易天翻臉的準(zhǔn)備了。易天卻是沒太把這些刺人的話放在心上,他點點頭,“你回去幫我向徐冉道聲謝。穆然的病以后還需要她幫忙。”賀旭東無奈地扯扯嘴角,“你放心吧,她對我都沒這么上心過。”想到昨天的事又露出個苦笑,“我真怕哪天她拐著穆然跑了不要我了。”賀旭東想想都覺得自己是遭報應(yīng)了。易天聽著外面突然響起的喇叭聲,抬了抬下巴,“行了快去吧。”賀旭東點點頭,臨走前又猶豫地看了一眼穆然,對著易天道:“你…好好想想。”易天嗯了聲,他才關(guān)上門離開。晚上吃完晚飯,易天照著徐冉的叮囑給人吃了藥,又在旁邊看了他半晌,確定他沒有任何的不良反應(yīng)后才放松下來。他帶著穆然他上樓洗澡,又給他擦了擦頭發(fā),才把人帶進臥室讓他在床上坐下。易天拿出電吹風(fēng),調(diào)了最小的一個檔,站在他身側(cè)幫他吹干頭發(fā)。穆然呆呆地坐著不動,易天的手指穿過他的發(fā)間,順著他的發(fā)根輕輕幫他梳理著頭發(fā),他的發(fā)質(zhì)比較柔軟,發(fā)尖蹭得人手心發(fā)癢。易天偶爾低頭,看看他有沒有什么不舒服的反應(yīng)。吹完頭發(fā),易天收了電吹風(fēng),轉(zhuǎn)身走回臥室的時候腳步卻停在原地。臥室里只開著兩盞暖黃色的壁燈,穆然頂著一頭清爽黑發(fā)乖乖地坐在床上,他身上穿著銀灰色的真絲睡衣,能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