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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喃著“一然”。他張著口,在那一瞬間如瀕臨死去的痛苦的獸般發出低吼。發熱的緊閉的眼中滲出透滿的淚水,再無聲的滲入白色的枕頭中。身后的男人只是吟了聲更奮力的沖撞了下,而其他的地方被另外兩個人上下其手著。沒人知道他這一聲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們只以為他是爽的。他在云端和油鍋間徘徊。一面舒爽的欲死欲仙難以自拔,一面又猶如有巨石在胸口沉悶的壓著,痛嚎般想著“夠了,夠了”。他當然不是因為覺得此時的性事夠了而想停下。他不會想停下,在達到高潮前,他只想著如何得到更多更刺激的快感。然而同時他又對這些事,對性,感到憤慨、反感。他不想再繼續。他感到整個人都在被一種無形的巨大的力從四面八方擠壓著,要將他狠狠地揉成一團,骨折rou裂、分崩離析。但他在這猶如泥沼的感受中,連掙扎都只是的無力。十五似乎已經過了很久。實際上距江遠離開也只是三周而已。陳一然幾乎每天晚上都在性交中度過。有些是陌生的,有些則已經熟識了。他對外界已經有些麻木了。除了性以外,他很難再對其他產生更多的興趣。性事對他也不算是興趣,只是一種“毒品”而已。盡管有時感到惡心,但也僅此而已。將反感壓制下來,或者性欲克制不住,都可以讓他繼續放縱于其中。某天他見到了良生,在酒吧。是良生主動過來的。而他就窩在角落里,一如既往的沉悶。良生并沒有很聒噪,坐在他旁邊,陪他一起靜靜坐著,偶爾提起一兩句,都是些調劑氣氛的無關緊要的話,而他只是悶悶嗯一聲,或直接不吭聲。之后良生又問了幾句他的情況。他終于開了口,簡潔的答了幾句,卻明顯不愿多說。良生就繼續陪他坐著。他的情緒漸漸緩和了下來,心里感謝良生的理解。等他緩和夠了,他把酒杯里的酒幾口喝完,杯子往桌上一擱,淡淡道:“去上床吧。”良生看了看他,不疾不徐的喝了口酒,然后緩緩道:“我覺得對比起上床,你應該找人聊聊。”“沒什么好聊的。”他有些不悅。良生有些無奈的聳肩,“好吧,你說什么就是什么,但你得讓我把酒喝完。”于是他就靜靜坐著,等良生喝完。良生似乎一點都不急,慢慢悠悠喝著。陳一然則漸漸有些不耐煩:“你趕緊喝,要不然我把酒扣你頭上!”良生笑了起來,“你終于有點反應了。”陳一然有些惱,覺得自己被戲弄了。良生笑著,沒再多說。但這回幾口把酒就喝了。之后兩人在附近賓館開了房。陳一然進了門就先摘了戒指放在床頭柜上。良生看著他放下戒指,表情有些微妙,卻沒問什么。空調開了暖風,之后陳一然和良生先后洗了澡。等陳一然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良生已經赤裸坐在床上等著了。他看到陳一然赤身裸體的出來,先是一愣,然后直起了身子難以置信的皺了眉:“你身上怎么了?!”淺色的肌膚上有不少淤青,還有地方磨破了皮,隱約能見到捆綁的痕跡。而他們上回做的時候,這具軀體還干干凈凈,沒留任何傷痕。對比起良生的大呼小叫,陳一然并沒有多大反應。他知道良生再說什么,于是淡淡答道:“沒什么,只是玩的有點過了。”說罷,他爬上了床。“這叫有點過了?!”良生不由低呼,然后皺著眉,伸出手輕輕拉過陳一然胳膊,看著那些淤青,拇指小心的拂過,“……怎么弄成這樣。”陳一然靜靜注視著良生,垂了眼瞼,抿了唇,表情有些復雜。“你要抹些藥。”良生低聲認真道。接著頓了下,松了手,“算了,明天我給你抹吧。你傷成這樣,想必自己是不會去抹的。”“……不用。”他說。他莫名感到痛苦和干澀。良生摟著他的肩將他攬了過來,他順從的挪了過去,張開腿,跨坐在良生腿上。“疼了告訴我。”良生低聲溫和道。“不會。”他說。那些疼痛只會讓他感到亢奮,而不是痛苦。“那種東西玩久了會迷失自我,你應該克制些。”良生皺了些眉看著他,摟住他了腰。他靜靜看著良生,環住了對方的脖子,沒吭聲。他知道良生是指什么:SM。他在網上見過這類的帖子和案例。這種飄渺的過分愉悅的刺激會讓人上癮,以至于一般強度的讓人沒法滿足,從而讓人拋棄一切去追求更多更強的歡愉。調教后,就像性奴那樣。聽起來自己也反感,但事實上,他知道他正在一步步的舍棄身邊灰白的事物,而邁進這渾濁的泥潭。他摟住了良生,身體貼在對方身上,一邊緩緩和對方摩擦著,一邊望著在燈光暈染下昏黃的墻面,緩緩道:“……難道這樣就不會迷失了嗎。”他踏出這一步,就會有第二步,第三步。嘗到了甜頭,他停不下來。良生沒有說話,只是低下頭開始輕吻舔舐他的脖頸。這是人的本性。他微蹙了眉,有些失神的望著遠處,眉眼間是克制不住的情欲。他緊貼著對方,一邊摩擦著,一邊張開唇,喘息起來。良生摟著他,親吻著,然后緩緩將他壓在床上。對比起其他只是上床的對象來說,此時他覺得良生是最合他意的。那種溫柔簡直是另一種折磨。緩慢的撥撩著,滲到骨子里的細膩的舒爽,在不知不覺中沉入滲透,卻仍想貪求更多。他總看好這個人,想必也是因此。他不知不覺感到親近,不由放松了下來,感將自己除了性以外的貪婪的一面表露出來。而這人也很會滿足他除了性以外的其他需求:他伸手,他就知道他要擁抱;他臉頰貼在他臉和脖子附近蹭,他就知道他需要親吻。他變的有些黏人,在對方身上用喘息和行為去撒著嬌去尋求一些舒適溫和的對待。對方也漸漸了解了他想要的,不需要他表態就可以給他給予。不似平時的yin亂放浪,他壓抑著呻吟,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