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小伙子來找我定做的，不過取發帶那天卻是方惠自己來取的。”小高姑娘當時還納悶，哪有送禮物叫人家姑娘自己來取的，所以印象就深刻了些。

    小伙子？古代送發帶那都是定情之意，這個小伙子八成是喜歡方惠吧，可為何最后又是方惠自己來取的發帶？

    “你還記得那小伙子的模樣嗎？”盧芥心想這小伙子會不會是柳銘。

    小高姑娘說她已經不記得了，盧芥又向她問了些有關方惠與那小伙子的事情。

    “對了，我記得方惠那天拿到發帶的時候哭了，她問我可以幫她將這發帶上的方字改成惠字嗎？但我那段時間實在是忙，沒有空幫她改，我只能告訴她若是想改，要等上一個禮拜才行，她就沒再說什么了，后來也沒再來了。”小高姑娘身為女子，自然明白方惠的心思，“方”到底只是個姓氏，而“惠”才是她的名字，才能代表她。后來得知方惠自殺后，小高姑娘為此后悔了許久，若是當初替她改了，也算是給了她些許的溫暖與善意。

    從小高姑娘的住處離開后，盧芥與霍宸走在小胡同里，盧芥不知道該不該向柳銘確認一下，當初那個為方惠去定做這條發帶的小伙子，是不是他。

    “你說，有些事情他已經放下了，要是再讓他想起來，是不是有些過分了？”盧芥自顧自的開口，不知道是在問自己，還是問霍宸。

    霍宸走在盧芥的身邊，他知道在盧芥的心里，柳銘更像是兄長與親人一樣的存在，她不想柳銘再回憶起那份失去方惠的痛苦。可有些事情，他不提及，就代表他真的忘記了嗎？霍宸知道一個男人若是深愛過一個女人，又帶著遺憾失去了她，就會像沈子清那般，刻骨銘心，就算不提及，也總會在每一個安靜的時刻想起。

    “你又不是他，焉知他不想想起，還是說根本就從未忘記過呢。”霍宸抬看向漫天的星辰，比起沈子清與柳銘，他的確要幸運很多，因為他所愛的人，此刻就在他的身邊，盡管他不能言明自己的身份與心意，可她還是鮮活的這就足夠了。

    盧芥聽陳三炮與王承俊說過幾句有關錢華華的事情，他好像是因為犯了什么錯，害死了什么人，才變成現在這幅模樣的。

    “人總是要往前看的，你也要早日振作起來，別沉浸在那些過去的回憶里了。”

    第三百一十三章想起

    盧芥拍了拍霍宸的肩膀，她希望他也能早日振作起來。霍宸苦笑著點了點頭，他現在也只有在盧芥面前扮演好錢華華的角色了。

    兩人走到了大街上，才看到電話亭，盧芥終于還是鼓起了勇氣，給柳銘打了一通電話。

    “你是說在靜飛被殺害的現場，發現了惠惠的發帶？”柳銘再三向盧芥確認。

    “沒錯，那條發帶上繡著一個方字，我跟繡制這條發帶的小高姑娘確認過，這條發帶是惠惠姐的。”盧芥覺得既然這件事將方惠牽扯了進來，那么解開這件案子，極有可能能找出害死方惠的兇手。

    柳銘記得那條發帶，那條發帶還是他親自去找小高姑娘訂做的呢。

    “那是惠惠十八歲的時候，問我要的生日禮物，當時我并不懂送發帶的意思，再加上我這榆木腦袋也沒開竅，竟然將那發帶上要繡的字記錯了，后來我得知送發帶是定情之意，便與她賭氣，沒好久都沒有理她。”柳銘想起過去的往事，心里自責悔恨不已：“我竟不知她自己去取了那發帶，只是那么多年，我從未見她戴過。”

    聽完柳銘的話，盧芥不禁紅了眼眶，那個叫做方惠的十八歲姑娘，她那日拿著繡有“方”字的發帶時，心情該有多么苦澀啊。

    有關過去的往事，誰都不想去觸碰與提及，盧芥掛了電話，心中悲傷久久不能平復，她想身在沿海的柳銘，此刻的心情，只會比她有過之而無不及。

    “可有問到些什么線索？”霍宸瞧著盧芥一副快要落淚的模樣，心疼不已。

    “沒有。”盧芥揚起頭，努力不讓眼淚流出來。

    發帶的線索到此，竟也毫無進展。盧芥與霍宸都有些乏了，兩人只能回清和茶館，再繼續調查。

    月居中天，盧芥翻來覆去仍是沒有睡著，她拿起床頭的照片盯著看，總覺得她好像忽略了什么重要的線索。

    想了一會盧芥還是沒有想到什么，她起身準備穿上鞋子去廁所一趟，卻發現房間里留下了一串鞋印，應該是她沒有注意，進房前踩到了什么濕的東西。

    忽然靈光乍現，對了，她果然是忘記了什么。

    在警察局的時候，盧芥發現那發帶的“方”字上滿是紅泥，這種紅泥在百樂公園也有，而穆靜飛也是在百樂公園里失蹤的，盧芥記得尸檢報告上寫著鞋底沾有紅泥。那么發帶上的紅泥，極有可能是穆靜飛弄上去的，別的地方都沒有，只有“方”字上有，如是不小心弄上去的，未免也過于巧合了吧。

    霍宸也睡不著，他坐在院子里，遠遠望著盧芥房間里的燈還亮著。

    盧芥推開房門走了出來，正好看到霍宸站在她的房門口。盧芥被嚇了一跳，她還以為這么晚了，錢華華已經睡下了。

    “你還沒睡啊？”盧芥驚魂未定道。

    “你也還沒睡呢。”霍宸知道盧芥經常想事情忘記熄燈，所以想進去幫她將燈熄了。

    兩人這樣隔著門檻這樣面對面站著，一時有些尷尬，盧芥不知道該不該請他進來，或是與他出去談談。

    “你這是拿著照片要去哪里？”霍宸發現盧芥手里拿著發帶的照片，心想現在都是半夜了，她還要偷偷去哪里？

    被他這么一說，盧芥才想起正事，她拉著霍宸進了她的房間：“你有人脈吧，幫我查一下方家，就是方縣長家。”

    “為何忽然調查方縣長？”霍宸不解地問道。

    盧芥指了指照片上的發帶尾端的“方”字：“這個字上有紅泥，而發帶上的其他地方都沒有，我覺得這個字肯定是靜飛留給我們的線索與暗示。而這個發帶又是方惠的，所以這個方字，很有可能指的就是方惠家的人。”

    聽罷，霍宸雖不敢斷定盧芥的判斷是否百分之百正確，但這的確是現在唯一的線索了，哪怕是死馬，也能當活馬醫一下了。

    霍宸立刻安排清和茶館的人去調查方家，霍宸則留下來負責盧芥的安全。后半夜盧芥總算是睡著了，只是醒來的也早，不到六點就起床了。

    “怎么樣，可有查到些蛛絲馬跡？”盧芥洗漱之后就直接奔向霍宸的房間。

    霍宸慌張地檢查了一下易容的臉面，才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