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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名頭的嚴櫟戴著個一次性口罩在小吃攤前掌勺,眉眼冷淡地盯著火候和在鍋里翻炒的面條,而嚴奶奶就在旁邊忙活著裝盤、收錢和找零。一中出來吃午飯的學生畢竟有限,于是到傍晚的時候嚴櫟會翹掉晚自習騎著三輪車載著嚴奶奶到城北的工地上去做生意。顧言記得,嚴櫟從高一到高二,上晚自習的次數兩只手就數得過來。老師們雖然不喜歡,但是嚴櫟成績一直穩占年級第一,況且事出有因,便對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小吃攤只做炒面,但嚴奶奶會給每個來買面的人送上一枚自己做的鹵蛋。嚴奶奶做的鹵蛋比超市里賣的要入味的多,顧言很喜歡吃。至于嚴櫟做的炒面……上輩子的顧言覺得那是自己吃過的最好吃的炒面。即使現在想起來,顧言也認為自己的評價十分公正,一點都沒摻水分。嚴櫟家的炒面料很足,光是rou片就有五六塊,事前用調料腌漬過的rou片炒得半熟后,再配上嫩綠的青菜、清爽的豆芽和分量十足的手搟面條一起翻炒出鍋,色香味全占了。可惜的是,自從嚴櫟退學后,到上輩子死前顧言再也沒吃到過這么好吃的炒面。*顧言遠遠看見小吃攤的時候,身上汗津津的,背上濕了一小塊。J市的夏天是討厭的悶熱,一絲絲風都沒有,空氣都變粘稠起來。顧言擠公交從城南一路擠到城北,又跑岔了兩次路,才終于看見熟悉的小三輪車出現在自己面前。小吃攤旁邊站著四五個光著膀子搭著毛巾的男人捧著飯盒“哧溜哧溜”地吃著面,還有不少餓著肚子的工人圍在攤子周圍等著。顧言抹了把額上的汗,仗著人小擠到了最前面。“哎哎哎,哪來的小屁孩?是想插隊嗎?”后面的人叫喚起來。“啊……抱歉,我、我是來幫忙的。”顧言下意識地彎腰道起歉來,轉過身抬頭的時候,正好撞進了嚴櫟深不見底的眼睛。“嚴、嚴哥。”顧言看見戴著白色口罩的嚴櫟結巴了下,但很快緩了過來,“有什么我能幫忙的嗎?”嚴櫟低頭繼續翻炒的動作,沒說話。在一旁的嚴奶奶倒是熱情地和顧言打起招呼來。“你是我們家嚴櫟的同學?”“啊,是的。奶奶好,我叫顧言。”“是來吃炒面的嗎?可能還得再等會兒。”“我……我不餓。呃……我正好路過看見嚴哥,就過來看看有沒有什么要幫忙的。”顧言睜著眼睛說瞎話,嚴櫟也沒抬頭看他。嚴奶奶夸顧言幾句,就拉著顧言在一旁幫忙配菜。忙了大概有半個小時的功夫,小吃攤周圍總算冷清了下來。顧言坐下來休息的時候,眼前一陣陣發暈。嚴奶奶問顧言要不要吃碗炒面再回去,顧言搖了搖頭,胃卻不聽話地抽痛了起來。顧言捂著胃準備走的時候,嚴櫟扯下白口罩,把一個用塑料袋裝著的飯盒遞給了顧言,嘴唇輕微地顫動了下。“工資。”顧言呆呆地接過嚴櫟不知道什么時候給他準備的炒面,目光卻停留在了嚴櫟汗濕的劉海。做菜做了這么久,他一定很熱吧……直到嚴櫟被看得神色有些不耐煩,顧言才略帶尷尬地說了句“謝謝”,拎著他的“工資”匆匆跑走了。回到家的時候,飯盒里的食物已經涼了。但是顧言卻吃得很開心。因為今天的炒面里居然有兩個鹵蛋。五、顧言回到城南租的學生公寓時已經快八點鐘了。顧言把包一扔,進了衛生間洗了把臉。一抬頭,就看見了鏡子里面色蒼白的自己,眉眼間還帶著稚氣和些許怯懦。顧言上輩子就頂著這副樣子草率地過完了一生。顧言跳樓未遂后就死了自殺的心,一是他沒有了再邁過欄桿的勇氣,二是他有了重新活下去的理由。嚴櫟救了他,不想讓他死,那么……自己的存在總算有點意義了吧?抱著這樣的想法,顧言努力忽視那些人的欺侮,埋頭苦讀到畢業。高考結束顧言考了個不錯的學校,卻因為懦弱的性子在班里一直默默無聞,和那些有身份有背景的同學們也玩不到一塊。大學畢業,顧言考上了公務員,回了J市在清水衙門里做了個小小的職員。顧言不會官場的那一套,在最基層職位上一呆就是四年,單位里的袁姐總笑話他還跟個剛畢業的大學生似的,什么都不懂,傻得可憐。想起上輩子,顧言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然后走到書桌旁拿了張草稿紙,端端正正地寫下了嚴櫟的名字。他想理清嚴櫟當初為什么會退學跟著一個黑幫老大混日子。理清楚了由來,他才知道該怎么幫嚴櫟避開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上輩子顧言是在高三開學那天才知道了嚴櫟退學的消息,等到放學他跑去嚴櫟家時早已人去樓空。顧言想去問嚴櫟當時的女朋友許向晚關于嚴櫟的消息,卻發現許向晚也辦理了退學手續。好不容易要到許向晚家的地址,顧言卻依然撲了個空。鄰居說許家出了事,八月初就搬家了。嚴櫟的消息就這樣斷了。直到顧言工作第二年,他偶然路過許家所在的幸福小區時,才匆匆地看到了嚴櫟一眼。直覺告訴顧言,嚴櫟的退學和后來的涉黑一定跟許向晚有關系。顧言在許向晚的名字上畫了圈,腦子里努力回想起嚴櫟和許向晚的事來。許向晚是一中公認的校花,成績又好長得又漂亮。高二分班的時候才分到了顧言和嚴櫟的班里。是許向晚先追的嚴櫟,顧言經常看見許向晚一臉恬靜的微笑湊在嚴櫟身邊向他請教數學題。女追男隔層紗,況且還是個美女,正常男人都會答應,所以嚴櫟順理成章地和許向晚在一起了。寒假里顧言路過電影院時遇到了嚴櫟和許向晚。遠遠地看著兩人的背影,顧言腦子里蹦出“天作之合”這么個詞,心里卻被某種不知名的情緒弄得酸澀地要命。顧言晃了晃腦袋,把回憶里莫名的情緒甩到腦后,繼續在之后記憶里搜索。“高二下學期……”顧言念叨著在紙上寫著,大腦飛速地運轉著。忽然,一個名字闖進了顧言的腦子里。“程嘉煬……”顧言在這個名字上打了個問號。嚴櫟和許向晚的事會不會和他有關系?顧言記得高二下學期嚴櫟因為跟人打架,被全校通報處分批評了一次。當時嚴櫟渾身掛彩的樣子把顧言嚇得不行,不過好像被嚴櫟揍的那個人傷得更重,聽說在醫院躺了一個月。那個人會不會就是程嘉煬?顧言用筆帽戳著腦門,卻怎么也沒想起程嘉煬的樣子來。顧言之所以記得這個名字,只不過是剛開學那陣聽得多了。程嘉煬是高二下半學期轉學過來的,校長親自領著進了尖子班的門。顧言因為和同學的交往很少,只在女生們日常的八卦里聽說了些小道消息,無非是程嘉煬很帥又有錢、打架動作很帥之類的話。因為不在一個班加上顧言不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