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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沒有殺蕭無壇,不過是因著蕭無壇如今才只有六七歲大小,的的確確是個幼童。哪怕這個幼童前世長成人后,就開始背叛他,并直接害他致死,哪怕這個幼童年紀(jì)雖小,卻已經(jīng)心思毒辣到不惜害了自己還在母親肚子里的弟弟或meimei來爭寵,可是,蕭無壇如今終究是年紀(jì)還小。小到蕭無塵頗有些沒法子立刻殺了他。也正因此,蕭無塵才會一直留著蕭無壇的性命,打算等到蕭無壇長大到十五歲之后,在蕭無壇生辰那日,再一舉殺了他——他不愿意去殺一個孩童,但是,殺一個束發(fā)的男人,蕭無塵心中自是沒有任何障礙的。至于他那位好姨母沈氏,蕭無塵原是要讓她嘗過喪子之痛后再死,不過現(xiàn)在么……蕭無塵得了蕭君燁的主意,倒是覺得如此讓蕭無壇活到束發(fā)之年,也的確太過善待蕭無壇,所以,他才會等著蕭君燁出手,讓已經(jīng)基本恢復(fù)容貌的蕭無壇干脆流落民間去做戲子唱戲,將來若是蕭無壇努力,說不得還能做一個戲臺子上的皇帝……這個主意的確夠損,蕭無塵幾乎是一聽到這個主意,就立時答應(yīng)了下來。但是按照他的皇叔的計劃,是打算在這個月月底狩獵時候,才會對蕭無壇動手的。而如今的蕭無壇,顯然還不知自己的命運,竟是還在蕭無塵的面前耀武揚威。蕭無塵看著湖中的錦鯉,微微蹙眉。他倒不是在埋怨蕭君燁的計劃太遲,畢竟,按照他原先的計劃,讓蕭無壇得到教訓(xùn)的時候會更晚,而是在默默地想著,果然傀儡皇帝,不是一般人能做得來的。他也絕對做不得一輩子的傀儡皇帝。蕭無塵正在漫不經(jīng)心的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就見那個偷偷跑出去的宮人,又從未央宮跑了出來,身邊還帶著攝政王身邊貼身伺候的人,親自傳了攝政王的話,道是安王不敬陛下,當(dāng)杖十。蕭無塵微微挑眉。安王蕭無壇小臉微微一白,隨即點頭應(yīng)是,只是,“皇叔父說甚么就是甚么,本王是皇叔父的嫡親侄兒,皇叔父猶如本王父皇一般教導(dǎo)疼愛本王,皇叔父要打,本王自是要聽。只不過……”蕭無壇看向蕭無塵。蕭無塵也終于挪出一分心思,給了蕭無壇,一雙桃花目不甚在意的看向他。蕭無壇雖年少聰慧,但到底年紀(jì)太小,被蕭無塵這樣輕飄飄的一瞧,就忍不住心生怒氣,握拳壓了半晌怒火,才開口笑道:“只不過,我有一句話要說與皇兄聽,只不知,皇兄敢不敢聽?”蕭無塵:“……”蕭無壇年紀(jì)小又無甚功夫,這有甚么敢不敢聽的?于是他還當(dāng)真任由蕭無壇走到了他身邊一步遠(yuǎn)的地方,聽蕭無壇四下瞧了一眼,終于微微遮著自己的唇型,緩緩開口。“皇兄素來過目不忘,自當(dāng)聽過那句話,‘以色事他人,能得幾時好?’皇兄原也是聰明人,現(xiàn)下竟是想不明白,即便皇兄以帝王至尊,侍奉皇叔父,皇叔父或許不想要你的性命,可是,權(quán)力面前,想來皇叔父也由不得皇兄你過得像如今這般自在。”蕭無塵雙目驀地凌厲起來。蕭無壇卻是不怕,他繼續(xù)說道,聲音里還帶著笑意:“皇兄不信?倒也是,皇兄的皇位都是靠皇叔奪來的,怎會信這些話?不過……就算皇兄不信,我卻不能丁點手足之情都不顧忌,不告訴皇兄那個秘密。”“天牢之中,皇叔父特特讓人收拾出了一間干凈的關(guān)押死刑犯的牢房,據(jù)說還送了琴棋書畫到里頭去,皇兄猜,那間牢房,是皇叔父為誰布置的?”第77章底線“……皇兄猜,那間牢房,是皇叔父為誰布置的?”安王說完這句話,很快就被宮人們給勸走了。畢竟,攝政王已經(jīng)派了人來看著他走,當(dāng)然,還要順便給他行刑,自然是不能讓他和新帝說太多的話的。蕭無塵只面無表情的聽完了安王的話。一直在他身邊伺候著的阿藥這才上前,勸道:“殿下,先回甘泉宮罷。這個時辰,也該好好歇一會,然后用午膳了。”阿藥倒不是沒有看出蕭無塵的不對勁。可是,就算蕭無塵此刻有些甚么不對勁又有何用?蕭無塵自然是決定了要再縱容攝政王幾日,那么,無論他們說甚么勸甚么,顯然都是沒有用的。而蕭無塵聽了,也只低頭繼續(xù)看了看湖底的游魚,好一會,才緩緩開口:“其實,這宮中的人也好,魚也罷,都是一般的可憐。想要不可憐,就只能……”真真正正站在那個最高最高的位置上了。阿藥沒有聽清楚蕭無塵的喃喃低語,只“啊”了一聲,問:“陛下說甚么?”蕭無塵搖了搖頭,只側(cè)首,忽而看向阿藥,認(rèn)真道:“說來,阿藥身子向來很好,如果只是被打了二十杖責(zé)罰,那么,想來在床上躺上半個月,就能回來繼續(xù)伺候朕了。可是……”他緩緩道,“可是,阿藥卻是足足在床上躺了兩個多月,才能回來伺候朕。就是如此,阮公公他們都也不許你太過勞累,生怕你身子還沒有養(yǎng)好。”阿藥微微怔住,半晌,張嘴解釋道:“其實、其實是奴才養(yǎng)病的時候,心里太過擔(dān)憂以后不能回陛下身邊伺候,又自作自受的把伺候奴才的小太監(jiān)給趕跑了,自己一個人伺候自己,所以才會在養(yǎng)病的時候,又得了幾場風(fēng)寒,這才回來的晚了。”說罷,還故意笑道,“還好陛下還是惦念著奴才的,竟是一直給奴才留著身邊的位置,讓奴才得以回來繼續(xù)貼身伺候陛下。”“唔?是么?”蕭無塵幽幽道,“朕還以為,你是因著要護(hù)著沖動的阿啞,所以才被蕭君燁遷怒,一下子被打了五十杖。又有那些小宮人以為你活不過來,不肯悉心照顧你,所以你才會休養(yǎng)了這么長時間,才能回來朕的身邊。”阿啞一聽,驀地驚住。待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然雙膝一軟,跪在了地上。“奴、奴才……”“莫怕,起罷。”蕭無塵卻是面上淡淡笑了,“朕還在呢。”于是阿藥就暈暈乎乎的站了起來,跟在看起來仿佛有些不太一樣的新帝身邊,繼續(xù)往甘泉宮走去。阿藥看著蕭無塵的背影,仿佛又回到了很久之前——那個時候,他的陛下才只有七八歲大,還只是個太子,那時的皇后整日重病,太子也常常被太醫(yī)預(yù)言說是活不了太久,他們這些伺候太子的小太監(jiān),就偶爾會被人欺負(fù)。那個時候的小太子,也是這樣站在了他們面前,守著他們,護(hù)著他們。像是這世間最高大最尊貴的神祇。……這一日的事情,仿佛像是此時的春風(fēng)一樣,不曾讓蕭無塵心中起波瀾。至少,在蕭君燁趕回去看蕭無塵的時候,蕭無塵和往日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