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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絲不茍。若是本宮去照顧八皇子,說不得八皇子就能熬過這一次天花呢?”沈妃越說,心中越發悲慟,忍不住淚流滿面。——無論她在算計其他人時,心思多么清明,感情多么冷漠,可是在知道了有人算計了她的親生子時,她還是忍不住的痛苦萬分。“定是有人,定是有人故意要害本宮的八皇子!”沈妃喃喃道,“且這天花一事,宮中嚴禁,八皇子又豈會無緣無故得了這種病?定是有人要故意算計我兒,算計皇嗣,這等大事,本宮定要親自稟報圣上才好!”沈妃說的格外義正言辭,可是那侍衛中的一人卻只懶洋洋的道:“沈妃娘娘所言甚是,八皇子的病癥,果真是有人傳染的。”原本還對此十篤定的沈妃聞言竟是一怔,而那些原本在看沈妃笑話順便偷懶的妃嬪聞言,亦奇怪的看了過去,還有人問道:“當真有人算計?難道那人還被抓住了不成?圣上是如何處置的?可是將人千刀萬剮了去?”沈妃亦緊緊盯著那名侍衛。那侍衛卻是嗤笑一聲,隨即道:“千刀萬剮?難道沈妃娘娘,也想要把自己的母族全都千刀萬剮了去么?”沈妃正要反怒,心中忽而一動,臉色竟是比之前還要蒼白了幾分。看守小佛堂的另一個侍衛見狀,無奈瞪了先前開口那人一眼,恭敬道:“諸位娘娘因在佛堂潛心祈福,或許不知。魏陽侯府的千金,是在八皇子之前確認得了天花的。而太醫言道,一旦被感染了天花,在最初幾日,是不會表現出來的。只是太醫推斷,侯府千金在被感染了天花但是還沒發病的時候,是和八皇子一道玩耍過的,八皇子大約就是因此才感染了天花,因此才會在侯府千金并發后幾日,才高燒不止,爾后身上……”那侍衛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倒不是他不想繼續說,而是其中一位他并不識得的妃嬪直接打斷了他,諷刺道:“呵,可真真是好笑。方才沈妃還信誓旦旦說是定是有人算計了八皇子,可是現在呢?侯府千金發病的時候和八皇子發病的時候都是有數的,顯見就當真是侯府千金不慎傳染了八皇子。只是啊,就是不知道,這侯府,是不是當真是沈妃所說的算計?該稟報圣上,爾后將其千刀萬剮?”沈妃不可置信的后退幾步,竟是不知,其中原因,竟是如此。不是有人故意害她的兒子,而是她的娘家侄女,她為了拉攏娘家,而打算娶回來的侄女不慎得了天花,因此傳染給她的兒子的……竟是如此,竟是如此……沈妃彷徨不敢置信,其余妃嬪有的開口安慰,可是更多的則是開口諷刺。佛堂的侍衛見狀,忙忙退了開來——其實他們也是無奈。原本按照規矩,看守宮中妃嬪的,大多都是太監或嬤嬤,可是圣上不知是哪里與旁人想的不同,竟是偏偏打發了他們來,還道那些妃嬪都三十往上了,他們才是十幾歲的毛頭小子,無礙,無礙。雖說圣上因此舉又被言官參了幾本,但圣上向來果決強硬,他既下了命令,自是不肯改變,還是將他們派了來。不過自他們被派了來,好處也是極其明顯的。因為畢竟男女有別,那些妃嬪等人,尋常至多是打發了宮女太監來問話,也就只有今日沈妃偶然聽說了八皇子重病的事情,才會故意帶了幾位妃嬪來詢問他們一些事情。只不過無論這沈妃是不是真的可憐,那些侍衛也只聽從圣上一人的話而已,見這些妃嬪無事,就想悄無聲息的退下去。奈何他們想走,沈妃卻不愿走,滿面淚水,卻仍舊道:“諸位大人,本宮旁的不求,只求諸位能否為本宮向太子傳個話?讓太子千萬珍重自身,切莫為了和八皇子的手足之情,就不顧其他,去貼身照顧八皇子?畢竟,雖然八皇子是太子最親近的弟弟,但太子身體如此,本宮如何安心?好在本宮終究是太子姨母,想來本宮的話,太子定是會聽的。”那侍衛聽了,只嘆沈妃慈善,果真如外界所傳,愛惜疼惜太子。可是等到他應了此事,關了佛堂的門之后,將此話說與身邊的兄弟聽,他那兄弟就冷笑一聲。“慈善?她若不說這番話,太子不去照看八皇子,自是應當。你且看,周遭家里有一個孩子得了天花的,哪個會讓其他孩子去照看甚至看望?還不都是分別關起來照顧,好將大部分孩子保全住?太子本就體弱,不去看八皇子自是應當,可是沈妃此話一出,卻仿佛太子就應該去照看八皇子,若是不去,才是辜負了他和八皇子既是兄弟又是表兄弟的緣分。……”那侍衛一怔,半晌才嘆:“這宮里的娘娘啊……”他也就是一嘆,但是應承下來的事情,還是要往東宮報去的。只是他去了東宮,說了這件事情,但是卻根本不曾見過太子,而是只見了昭王一人。昭王風度翩翩,冷漠而拒人之外,聞言只輕輕“嗯”了一聲,道:“此事本王知曉了。”那侍衛心說,這話是何意呢?昭王知曉了,所以會告訴給太子么?可是昭王并沒有答應這件事情啊。好在這侍衛也只是負責傳話的,并不是沈妃的奴才,聞言再次一禮,隨即就告退了。蕭君燁在東宮花廳將手中的茶飲盡,這才往蕭無塵正待著的書房而去。他原以為,蕭無塵是在書房苦讀,可是,等他走近之后,才發現蕭無塵是在作畫。且不是那種認真恭謹的畫畫,而是隨性而畫,神情并不算認真,見他來了,還仰臉粲然一笑。蕭君燁立時覺得自己的心跳又不正常了。“皇叔來啦!”蕭無塵笑道,“皇叔來,看我的畫如何?”等到蕭君燁靠近,將他的畫毫無原則的夸贊了一番后,蕭無塵才哭笑不得的擱了筆,轉而漫不經心道:“是小佛堂的侍衛來了么?他來作甚?可是沈妃有話要傳?”蕭君燁正站在距離蕭無塵半臂處,二人呼吸相錯,他忍不住就想要將少年抱在懷里。可是他還不能。因此他只鎮定的反問道:“那么小塵呢?是想要八皇子死,還是想要他從此面上無光,從此只能掩袖看人?”蕭無塵一怔。蕭君燁已然再次開口:“我雖不知其中緣故,不過,既然小塵喜歡,那么,接下來的事情,就由皇叔接手。”他忽而伸手,握住了蕭無塵的手,自以為不為人知的摩挲了一下,隨即義正言辭道,“至于這雙手,盡可干干凈凈。”第20章縱容“至于這雙手,盡可干干凈凈。”蕭無塵不意蕭君燁竟會說出這句話來,怔了好一會,才揚眉笑道:“既如此,那么,就有勞皇叔了。”他是知道自己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