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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我們沒有別的辦法了。”“不行,如果你…”我說不出那個字,那個由鐮刀和兜帽組成的,可怕的字,“…消失了怎么辦。”“為了你,沒關系的。你會記得我不是嗎?”“不,那是不一樣的。”我看著他,那些細小的雀斑和那雙鮮亮的眼睛,我擁有過的最美好的事物。我突然意識到了,出路。或許我根本沒機會吻過他的每一個雀斑了。“讓我忘了昨天,還有今天,忘記愛上你。我們繼續這一切,找出路。”這個想法的形成如同爆炸般快速,又猛烈,但說出口,卻那么艱難。這感覺像是我將背叛我愛的一切。“你答應我,不要許什么退休愿望。你保證。”“我保證。”他答應得很快很干脆,我希望我能相信他。但我根本不會記住這個保證的事實讓我無法全然放心。我只是深深地深深地看著他,仿佛這就是我最后一次機會見到他。“明天見,艾利克斯。”“明天見,亨利。”“我愛你。”“好吧,我可不能說我也愛我,我愛的可是你。”艾利克斯——這回是說實驗室里那個白白的小家伙——非常不擅長走迷宮。它好像每天都會忘記這條它每天必走的迷宮。但是最終,它一定會走到終點,開心的抱著奶酪塊啃,只是比聰明的迪安慢一些。雖然它什么都沒記住,但它還是會走到的。231我意識到我的記憶是不完整的了。但我記起了我第一次愛上他的情況。挺奇怪的我之前完全記不起那兩天的事情卻也沒有任何懷疑。就像人做夢的時候,不論多么光怪陸離的場景自己都不會懷疑,也從來不問前因,我從來沒想過那兩天我在做什么。我回想不起,因為正確的問題不是那兩天我做了什么,正確的問題是:為什么我不關心我的室友。我的機敏的,溫柔的室友。正確的問題得到了正確的答案。我關心他,我喜歡他,我愛他。只是被迫忘記了。我記得第70天,三月一日的早上,我醒來時,感到無端的悲傷與煩悶,現在看來,并不是無端的情感沖動,而是殘留的余震。現在有一個困擾我的問題。不,不是愛情,我已經過了那一關了,甚至可能過了那一關好幾次了,雖然我只記起了一次,我就是愛上他了。我的問題是,為什么他愛我不會像其他人愛我一樣導致世界毀滅?他讓自己失憶了嗎?還是說,別人愛我就會世界末日根本就是假的,他在騙我?還是說,他其實,并不愛我?在我的記憶里,他看著我的眼睛,那雙綠色的美麗晶體里只有我的倒影,我想我愿意全心全意的相信他的愛。可剩下的解答,不管他讓自己失憶還是他欺騙我,我也都不能平靜的接受。或許這個問題我還問不出口,可是,我總得先告訴他一個顯著的問題,我恢復了記憶,末日要降臨了。所以我鼓足勇氣敲響了己臥室的門。“艾利…呃…我得跟你談談,關于…呃…世界末日…我是說…我…”我不知該說什么,對著一扇門說我好像想起來我愛你了?沒有反應。“我會解決這一切的,一切都會好的。”我想起他對我說的最后一句話。不…“或許,或許我只能許個退休愿望了。”不不不…他答應過我的。我拉開門,看到他正背對著我坐在床邊,令人快慰又安心。“抱歉我就自己進來了,我以為…”可當我走到他面前,我又開始恐慌了。他看起來冷靜又絕望,我認識這種冷靜又絕望的表情,我記得。“你保證過的。”“我只是想要你快樂。”我們的周圍,這個世界正在逐漸消失,歸于虛無。我們在風暴眼中,世界從這里開始崩塌,我們也只有這短暫的寧靜,一切都將崩塌,然后重來。然后呢?我怎么會快樂呢?寧靜的短暫也長過一個吻,最后一個吻。時間定點:三月一日當這一天開始的時候,我全然沒意識到它將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天。當我左手拿著咖啡,右手拿著一束玫瑰花,向地鐵站走去的時候也沒有意識到。我在地鐵站門口跟別人撞了個滿懷,花掉了一地,咖啡灑了人家一身。說實在的,我覺得是他撞了我,可是他那件看起來很修身很昂貴的大衣被我在熱狗攤賣的難喝咖啡灑了一身,大概是完全毀了,所以我忙不迭地向他道歉。“這可真不是你的錯。”這個青年抬頭望向我,他墨綠色的眼睛透過眼睛狡黠地看著我,眼里全然沒有因這個不愉快的插曲產生的惱意。要我說實話,我覺得他看起來還挺高興的。所以,我眼前這個年輕人,看起來正常的很,穿的十分雅致,一頭烏黑的卷發打理的十分整齊。但顯然,他不想他的外表那么正常,他渾身上下透著一種莫名其妙的喜悅,即使,他身上這件看上去很貴的灰色呢子大衣毀于一旦。他發亮的眼神直直的看著我,我有點緊張,與一個陌生人進行這樣的對視可不是每天都會有的經歷。我慌張的移開了目光,緊緊盯著他大衣的第一顆扣子。“真的很抱歉,你的外套怎么辦,不然我賠給你吧。”這顆扣子都精致的很,我暗自擔心這件衣服會不會抵過我一個月的工資,或者兩個月的。“不,不用了。你什么也不欠我。”他聽起來......非常絕望......那種莫名的喜悅頃刻間都去哪兒了?我不由得再次看向他的眼睛。在清晨的陽光下,那雙眼睛顏色透亮,可卻顯出它們的主人傾頹的意志。他的難過太深刻,我甚至也感到了難過。“你怎么了?”我怔怔的問出了口。“我丟了東西,很重要的東西,我把它弄丟了。”他的眼神反而變得沉靜,仿佛絕望之后不得已的平靜。“去找回來。”“我怕我再也找不回來了。”“重要的東西,是不會就這么丟了的,你得很努力的去找。我以前也丟過一回我的貓,我難過的要瘋了,但是我依然每天大街小巷的找她,所以我最后把她找回來了。”不要絕望…不要放棄…他沉默的看著我,在思索什么。“好。”他突然拉近了我們之間的距離,輕輕拽下我的圍巾兩端,我不由自主地低下頭。他吻了我。在童話故事里和迪士尼的電影中,吻是最神奇的產物。它可以破解各類魔咒,甚至讓人起死回生。這可真不像他的風格,去相信吻的魔力。我要是真的沒想起他來,或許會十分驚愕,懷疑他是否精神正常,然后能跑多快跑多快。你肯定不是每天都會被初次見面的陌生人拿去初吻的,那樣才是正常反應。我要是跑了,他怎么再把我找回來?我不知道,但我相信他總會有辦法的。不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