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8
色的襯衫,開著領口,悠閑地站在那里,姿態微微傾斜,像個小小的發光體一樣。“下午有課嗎?”葉阡程問他。“有兩節課,有事?”“嗯?一定要有事才可以找你?每次都這么問。”葉阡程輕笑一下,“我們先去吃飯好了。”學校外面有很多那種物美價廉的小餐館,學生很多,狹小的空間里被桌椅和人填充得滿滿當當。流弋吃飯時余光看了一下葉阡程的表情,猜測著他是不是很反感這樣的環境,但是沒有問。他在檢討自己是不是過于在乎葉阡程的看法和感受了。“晚上有時間嗎?有的話和我一起去看一下房子,離我們的學校都挺近。”流弋停下喝湯的動作,想都沒想就說“我沒打算出去住。”“是我們一起住。”葉阡程糾正他。流弋自然沒有聽錯他的意思,但是葉阡程和他玩文字游戲,眼睛直視著他,一點逃避的機會都不給他。流弋甚至覺得,他已經準備好了一套說辭隨時應付自己的拒絕,而自己又找不出多冠冕堂皇的理由來。“那我考慮一下。”流弋含糊地答應,垂下了眼睫不再說話。這種相處的感覺并不很像是在戀愛,但是感覺如初,寧靜單調,曖昧不明。葉阡程心血來潮地跟他去上下午的課,流弋簡直覺得匪夷所思,被葉阡程一句“反正我下午閑著”就打發得閉了嘴,于是在最后一排不起眼的位置坐下就打算裝作不認識他。心理學的課程幾乎都是枯燥的理論,但是筆記很多,流弋戴上輕度眼鏡,認真的表象下全是心不在焉。葉阡程坐在他旁邊,胳膊貼著胳膊,微熱的溫度,輕輕烘烤著他的心臟。葉阡程沒見過流弋戴眼睛的樣子,上課時不住地側過臉去看他,終于把對方看得一點點臉紅起來。“你戴眼鏡很好看。”葉阡程靠近了他的耳邊,輕笑著耳語,氣息溫暖地拂過耳際。流弋縮了一下脖子,被他嘴唇觸碰到的左耳幾乎是一陣麻痹。兩節課上得糟糕無比,筆記混亂。下課鈴一響流弋就拿掉了眼鏡,比所有人都快地出了階梯教室。走到背陰處才回過頭很認真地和葉阡程說,“以后能不能不要逗我玩?我不喜歡這樣的玩笑。”“嗯?以前都沒人夸你嗎?”葉阡程溫和地笑,甚至伸出指尖碰了一下他的臉。就是因為被夸得太多了才會覺得虛假和玩弄。“沒有逗你玩,別這么緊張好嗎?我喜歡你,所以想和你在一起,就這么簡單,你只要記住這點就行了。”“對不起。”流弋有些虛脫地低語,嘴角無奈地彎起一點笑意。他現在明白自己究竟殘缺了什么,他殘缺了戀愛的本能。這個時候,他就會變成從前的自己,把“謝謝”和“對不起”掛在嘴邊,企圖消弭痕跡。同居葉阡程租的房子在一處很普通的居民小區,是那種有很年頭的房子,墻上爬滿了綠色植物,只露出窗子和陽臺。房東是Q大退休了的老教授,因為在郊外買了新房子,才把閑置的房子租出去。三室一廳的房子,不是很大,但是格局舒適,裝修的也很不錯,古樸精致,陽光西斜時房間會籠上一層淺淺的昏黃,溫馨而靜好的樣子,他第一次來時就覺得流弋會喜歡這個地方。他想起曾經毛遂自薦地給流弋補課的那段時間,看他在自己身邊,低著頭,長長的睫毛擋住眼眸筆,尖寫下一串串數字和符號,偶爾抿著唇皺眉。那個時候他很少真的把心思放在補習上,流弋的數學沒糟糕到需要別人補習的程度,他也有些心猿意馬,漫不經心地背英語單詞時會偏頭看他眉眼漂亮、安靜乖順的模樣。他喜歡那種靜到極致,但是心情愉悅的感覺。只言片語,已夠溝通。房間里的家具已經有些老舊了,但是都還能用,和房間的格局都很搭,看上去滿是歲月流逝的感覺,所以葉阡程問流弋要不要換家具時他說,“我很喜歡這樣。”葉阡程就笑,很有些預料之中的樣子。房子閑置了一段時間,已經落了一層灰塵。他們不想找家政公司,于是自己卷了袖子打掃,拖地,擦窗,一寸一寸,不留死角地從頭收拾,弄了整整一個早上。到吃飯時間,流弋干脆累得坐在了地板上,頭靠著墻,發梢上沾了一點灰塵,大大的狹長眼睛沒焦距地睜著,很像是在想什么,但是臉上的表情比以往都要溫順。“地上涼,別坐那里。”葉阡程放下從書房里收出來的幾本丟棄了的舊書,彎下腰要拉他起來。流弋看著伸到面前的修長漂亮的手,視線再往上,就遇上了葉阡程的目光。淺淡的笑,似乎一直是這個人的標記。可能永遠不會很熾烈,但是能讓人舍不得放手。所謂的欲罷不能。葉阡程看流弋沒什么反應,手指往前,撫在他臉上,“又在想什么?”流弋瞇起一點眼睛看葉阡程,在葉阡程的背后,是一扇百合葉的窗欞,發了新葉的樹葉點綴了他身后的一片背景,讓他英俊的五官和溫柔笑容都變得晃眼和蠱惑。流弋想,怎么就有人可以在高樓大廈里堅硬地穿梭,又能在里弄小屋里溫柔地慵懶。“喂,你手上有灰的吧?”流弋撇撇唇,眼梢挑起,是有點囂張的笑容。葉阡程不以為然地笑,變本加厲地揉了幾下,白皙的皮膚上出現了一點紅色痕跡了才把他拉起來,“去換件衣服,吃了飯順便去買些生活用品。”流弋順著葉阡程的方向,摟著他的脖子親吻了一下嘴唇,“我們定兩個月的時間好不好?生活在一起,如果我們誰厭了,就別再提在一起好不好?”葉阡程摟著他的腰,莫測地笑了一下,“可以。但是如果兩個月后我們還是在一起,就不要再分開,不管什么原因。”葉阡程的回答順利得有點出乎流弋的預料,他已經不想去無聊地試探和懷疑,他們在一起,本就與愛情無關,他只是借機給自己的執念找個葬身之所。他不知道除了這樣的選擇,他還可以怎么漂亮瀟灑地轉身走掉。我愛你,但是與你無關。他從感情開始就抱了這樣的心思,到如今,依然沒法把兩個人的戲份都帶入一個劇情里。他愛葉阡程,但是就算最后不能在一起,以后都不再愛別人,他也不會絕望致死。個人的價值觀作祟,流弋不覺這樣的自己是不是悲哀和涼薄。但是葉阡程說不要再分開,不管什么原因。他本想堵死一條路,葉阡程卻把他拖進沒有回頭的絕境,連進退維谷的煩惱都省卻了。流弋說出那句話時葉阡程其實有點想要,流弋想很多事情都是兩個極端,幾乎沒有一個緩沖的中間地帶,但說到底其實有些天真,黑白分的太清,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