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1
,“沒什么,不要再和我說對不起了。”他對不起什么呢,對不起我竟然喜歡上你?是這樣的檢討嗎?纏綿下雪后緊隨而來的是好久沒見的晴天。午休時間的教學樓也比平時還要安靜,廁所里水流的聲音掩蓋了隔間里窸窣的衣料摩擦和急促喘息的聲音。冷風從開放的走廊灌進來,再從罅隙間肆意逃開。廁所盡頭的隔間好一會兒才安靜下來。林銳拉起自己的褲鏈,抬起手拍了拍被他壓在墻上的少年青白細嫩的臉龐,唇邊一抹不帶感情的笑意,“下周二我生日,到時候我給你打電話,記得來。”流弋眼睛都沒抬一下,低垂著頭慢慢調整自己的呼吸。林銳冰冷的手一直伸進他領口里,撫摸了好一會兒才拿開,“其實你也挺惡心的,裝純裝清高,其實也就這么回事。”“沒你惡心。”流弋淡淡地回他一句,“你喜歡純的清高的,何必來找我?”林銳像是被戳到痛處似的瞬間變了臉色,俊朗的臉顯得十分猙獰,“流弋,知道男生為什么偏偏喜歡針對你嗎?不是因為你漂亮,而是你長的夠sao,就算是直男多看幾眼也會想入非非。你說我不找你這樣的找誰?”流弋斜覷了林銳一眼,無動于衷。他發現林銳也沒他想的那么強悍和可怕,盡管依舊卑鄙下|流,但是只要提到“喜歡”這樣的字眼就會氣急敗壞,眼底甚至有痛苦。他隱約明白,林銳在心底藏了一個很深的人。林銳離開后他才出去,空無一人的洗手間固定的響著抽水的聲音。流弋在水龍頭下一遍又一遍地搓著弄臟了的手。屬于別人的白濁液體很快就被水流沖走,手掌在冰冷的水里凍得通紅,感知麻木,還是覺得沒洗干凈。手掌機械地搓洗著,腦子里卻是幻燈片一樣播放著昨晚和葉阡程接吻相擁著睡去的畫面,最后定格在流蘇有點扭曲的臉上。去學校的路上葉阡程只說了句,“那是你mama?看上去很年輕。”流弋默然,他發現自己竟然開不了口承認。他從來沒有嫌棄過流蘇的身份,但是在葉阡程面前,他說不出口。他那點卑微到極致還在堅持的小小自尊忍受不了葉阡程的別樣目光。他不在乎很多人,所以也不在乎別人施與的傷害,可是一旦在乎上,那么一個眼神,也能刺痛。最后一科是英語,感覺不好不壞,流弋在還剩半個多小時的時候就頻繁地向窗外看,惹得監考老師都皺了眉。如果不是他平時成績好,直接懷疑他有作弊的嫌疑。結果沒看到葉阡程,倒是看到了肖邇在外面朝他招手。流弋一出去肖邇就勾了上來,他今天戴了一頂毛線帽,看著有幾分可愛,但是眉眼彎彎的笑臉卻是十足十的逼人氣勢。“別看了,葉阡程沒在。”肖邇看破他心思地在他眼前晃了晃手,“他被老師留下幫忙閱卷。”流弋把肖邇勾在脖子上的手拿開,很好脾氣地笑了笑,算是打招呼。肖邇改用手指來捏他的臉,“流弋,我發現你笑的時候比不笑要可愛,被葉阡程調|教出來的?”流弋擋開他的手,有些突兀地問了句,“你是同性戀嗎?”“嗯?”肖邇收起一點不正經的笑,想了一下,嘴角往兩邊上揚,湊近了在他耳邊低笑道,“我不是,但是我和同性上床。”他的語調有些詭異,直白露|骨的言辭透著邪惡。流弋往后退了一步,有些震驚地看著笑容懾人的肖邇。他原本只是覺得肖邇對自己的態度有些讓人不解,卻沒料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肖邇笑得更夸張了一點,“所以……你根本不用擔心葉阡程是不是,他沒你想象的那么神圣不可侵|犯。”“他什么都沒說。”就連那個曖昧的吻。肖邇怪怪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是想笑,“流弋,相信我,你已經做的很不錯了。我了解那家伙,如果不在乎你,他根本不會讓你進家門。”流弋并沒怎么把肖邇的話放在心上。他知道肖邇是那種唯恐天下不亂的人,就算葉阡程是他的朋友,他也不會錯過看戲的機會。但要說完全不覺得心動,又是自欺欺人。他沒有忙著回家,一個人在教學樓外面等到幾乎天黑的時候才看到路燈下走過來的身影。葉阡程看到他有點驚訝,“流弋?”流弋凍得有點僵,他并沒有什么話要說,只是忽然很想確認一下對方的存在——在打破平衡之后。他做不到葉阡程那樣當做什么都沒有發生,整天都在胡思亂想,晚一天都覺得不可等待。“吃飯了嗎?”流弋有點牙齒打顫地問。“吃過一點墊底了,你一直等在這里?”葉阡程走到面前來,“餓著肚子到現在?”流弋伸出手拉了葉阡程的衣角,湊近了些,“沒,吃了一個面包,我也不知道會等到現在。”路燈隔的有些遠,把兩人的身影拉長了疊在一起。遠處有三三兩兩的老師走過來,說笑聲一片。流弋松開葉阡程,兩人拉開點距離。經過的老師看到葉阡程,笑著招呼,“這么晚了,早點回去吧,今天辛苦你們了。”跟上來的其他老師也關切地說了幾句話。好像沒人看到隱沒在葉阡程身后的他,就算看見了,也只是稍嫌奇怪地瞥一眼。即使是優等生,區別也很明顯。等人走遠了,葉阡程才道,“我們先去吃點東西。”兩人在學校外的路邊攤吃的牛rou面。太陽留下的溫度早被融雪吸納干凈,到了晚上只剩寒冷。流弋怕冷地縮著一點脖子,從冒著熱氣的面碗里抬起頭來,看著對面沒怎么動筷子的人問,“吃不下去?”葉阡程大概是第一次坐在這樣的地方吃東西,坐下的時候有些不太習慣的樣子。葉阡程把自己碗里的幾片牛rou夾到他碗里,“沒有,我不是很餓,你吃吧。”流弋低下頭繼續吃面,葉阡程伸過手來摸了摸他凍紅的耳朵,“流弋,搬過來和我住吧。”流弋被嗆了一下,被葉阡程撫摸的耳朵也熱了起來,“不……不用……房子已經找到了。”他下意識地撒謊,抬起頭慌亂地看著葉阡程。葉阡程很淡地笑了笑,“我好像總是很容易嚇到你。”付了帳,葉阡程去買了熱的奶茶給他,“以后別再穿這么少站在冷風里了。”流弋捧著暖進心里的紙杯,用屬于他的沉默方式斂掉流于表面的情緒波動。要改變的終要改變,不是他可以左右的。沒有人可以改變葉阡程,他無比堅信這一點。可他還是覺得安心,只要這樣在一起,就沒有理由地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