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高功能精神分裂，饒是他也覺得難以應(yīng)付。

夏爾瞥了他們一眼：“愚蠢。”

塞巴斯蒂安滿臉笑容：“他們和您比起來只是一個小孩子，要包容他們一點。”

“哼。”夏爾的鞋跟扣在地上，他怎么聽不出塞巴斯蒂安是在嘲笑他？

一只貓頭鷹撲扇著翅膀飛過來，在窗戶上啄著。

“貓頭鷹？這里怎么會有貓頭鷹？”夏爾示意塞巴斯蒂安打開窗戶，把那只貓頭鷹放進來。因為他看到了這只貓頭鷹的腳腕上綁著一張紙條，是沖著他來的。

塞巴斯蒂安把紙條解下來，攤開，遞給夏爾。

上面沒有什么東西，只有一個地址一個名字。地址沒什么特殊的，特殊的是名字，文森特·凡多姆海恩。

“……這是讓我過去嗎？”夏爾垂下睫毛問道。

“由您決定。”塞巴斯蒂安恭敬地說。

夏爾哼了一聲：“去。為什么不去？”

夏沐歌擼著貓，他的心思壓根不在擼貓上。他看著門口，眼睛里有幾分思索。他幾乎不關(guān)注房子到底有沒有收拾，但是一想到夏爾今天來，他罕見地監(jiān)督了并且用了無數(shù)個清理一新。

當(dāng)響起敲門聲的時候，夏沐歌看了一眼邊上的水杯——這是水鏡術(shù)的一個運用，水杯里顯示了兩個倒影，是夏爾……即使現(xiàn)在成年了也依然是那個樣子，傲嬌無比。喵子都沒有這么傲嬌。

大門隨著夏沐歌的意志移動，露出了門后的兩個人。夏爾就像是驕傲的小貓一樣，一步一步地走了進來。

夏沐歌摸著貓，笑道：“好久不見，夏爾，歡迎來到這里。”

夏爾扭頭打量著周圍，這間房子有著很濃的巫師氣息，不過現(xiàn)代科技元素也不少。雖然夏爾不怎么關(guān)注現(xiàn)代電器的發(fā)展，但是他還是能看出來，這個房子里的設(shè)施比外面發(fā)達了無數(shù)倍。

塞巴斯蒂安看到夏沐歌懷里的貓，控制不住走上前想要去抱，夏沐歌很殘忍地把喵子藏到身后。

喵子是他的，誰也不許動！

“……文森特？”夏爾站在夏沐歌面前，他沒有坐下，就這么看著夏沐歌。

“是我。”夏沐歌手指抽了抽。他看著夏爾，夏爾成年的樣子真的和“文森特”有幾分相似，“坐吧。”

氣氛冷的有一點令人難受，喵子喵喵叫，然后它跳上夏沐歌的肩膀，蹭了蹭他的臉。

夏爾揉了揉鼻子，他雖然已經(jīng)不對貓過敏了，但是他還是有一點神經(jīng)過敏。

塞巴斯蒂安看著喵子，眼睛亮的嚇人。

夏爾坐下，但是他就看著夏沐歌，一句話也不說。邊上的茶壺自動添加了茶葉，晃了晃出現(xiàn)了熱水，然后給夏爾倒了一杯紅茶。糖塊跳進茶杯里，濺起不大不小的水花。

夏爾就盯著夏沐歌，這種眼神讓夏沐歌感覺心里有一點發(fā)毛——也很不安。

夏沐歌苦笑了一下：“我們這么長時間沒見面，你真的不想說什么嗎？”

聞言，夏爾慢慢地喝了一口紅茶，不緊不慢，夏沐歌感覺自己現(xiàn)在緊張的就像是等待審判一樣。

夏爾嗤笑了一聲，然后問：“你和麥考夫·福爾摩斯是什么關(guān)系，還有那個夏洛克·福爾摩斯。”

夏沐歌沒有回答，有時候沉默是最好的答案。稱呼全名，說明夏爾對這兩個熊孩子很不滿意啊。

“或者說，我現(xiàn)在也應(yīng)該稱呼你為‘Mr.Holmes’？”夏爾看著夏沐歌，把手上的茶杯放了下來。

夏沐歌靜靜地坐在沙發(fā)上，喵子也能感覺到他情緒低落，就這么安靜地趴著。

“交談的怎么樣？”蘿絲先生算是明知故問了，但是他知道，有一些話說出來比較好。

夏沐歌開了一瓶酒，倒了一杯，自己喝了。邊上已經(jīng)斜斜的扔了好幾個瓶子。按照夏沐歌的體質(zhì)，想要醉是很難的一件事，所以這酒是他從神國買的，很久之前：“有一些事，錯過就不可能再來。”

“你這是在買醉嗎？”蘿絲先生嘆氣，他不敢湊到夏沐歌身邊，無他，這家伙身上的酒味太重了，靠得近了他怕他也會醉。

“嗯哼。”夏沐歌喝醉了是屬于安靜如雞型，不過安靜的過分了，就像是長在位置上，誰拉也不動。

喵子聞著酒氣，兩眼已經(jīng)朦朧了。蘿絲先生見狀，立刻把喵子抱走了，放在貓窩里。如果夏沐歌明天醒過來發(fā)現(xiàn)喵子醉死了，豈不是又要犯病。要知道，這酒是能把神灌醉的，酒精濃度無法用科學(xué)計量單位測量，喵子能撐到現(xiàn)在很不容易了。

夏沐歌知道，有一些事情真的不能重來。

夏爾恨他。

恨他沒有經(jīng)過他的同意就給予他不死，讓他看著一個個親人都死掉。

恨他沒有復(fù)活瑞秋·凡多姆海恩。

恨他在文森特死亡多年后回家沒多久再次失蹤。

夏爾恨他。

他這時候甚至覺得像夏隨風(fēng)那樣的渣渣也很不錯，就算兒子恨他他也無所謂。

夏沐歌把自己縮在沙發(fā)里，繼續(xù)安靜如雞。這些的確是夏沐歌的錯，可是夏沐歌也沒有錯。他的生命太長了，他想讓自己唯一的兒子陪他度過永生；他不愛瑞秋·凡多姆海恩，與其復(fù)活她，然后看他和她之間的隔閡，還不如讓夏爾在心中留下最完美的影子；他失蹤是怕夏爾恨他……真是可笑，當(dāng)時如果自己折回去安慰夏爾，和夏爾解釋一番，他現(xiàn)在就不會恨他了。

是他親手把夏爾推遠。

“夏沐歌，時間到了，你該上床睡覺了。”蘿絲先生嘆氣，他想要去拉夏沐歌，把他扔回床上。

夏沐歌朦朦朧朧地看了蘿絲先生一眼，孩子氣地鼓起腮幫子：“不要。”

“別喝酒了，來吧。”蘿絲先生扯了扯夏沐歌的胳膊，被夏沐歌過肩摔摔倒了一堆酒瓶上——即使夏沐歌是縮在沙發(fā)上。

蘿絲先生立刻虛化，從酒瓶中穿了過去。

夏沐歌縮著，嘴里喃喃地喊著夏爾，蘿絲先生嘆著氣看著這家伙，結(jié)果沒過多久，夏爾的名字被mama取代了。蘿絲先生差一點一頭磕在地上，這家伙都醉成這個樣子竟然還這么母控！

沒救了，送太平間吧。

夏沐歌就這么縮著，一會就睡著了，手里的酒杯掉在酒瓶上，發(fā)出響聲，可是夏沐歌已經(jīng)完全睡著了，這點聲音影響不到他。

蘿絲先生上前把這家伙抱起來，喝醉的男人格外沉，而且夏沐歌這個姿勢很詭異，幾乎縮成一個球，一個男人能縮成這個樣子也是委屈他了。

“不知道楚軒有沒有解酒藥。”蘿絲先生把夏沐歌扔在床上，隨意給這個醉漢蓋了床被子，連衣服都沒給換。他不是簡，不會伺候人。

夏沐歌縮縮縮，把自己埋在被子里，沒過多久就傳來呼嚕聲。夏沐歌本來就長得很溫順，這樣睡著了真的很像無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