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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切。 他和遲鳶之間,總是他在走向她,總是他在死纏爛打地維持著這段關系。 只要他一松手,就斷了。 但她已在他心底里生了根,他便執拗地不肯放棄了。 * 后來的某一日,錢豐又來醉春樓,卻不是為著聽曲,而是問遲鳶求藥。 “春.藥?”遲鳶聽得他想要的東西,往日冷冷的美目越發冷了下來,“問我做甚么,找于mama要去。” “你不問我為何要找春.藥嗎?”錢豐看著她。 遲鳶冷笑:“你的事與我何干。” 這句話頓時刺傷了錢豐的心,這幾年下來,她早已經明白了他的心,一點回應也不給,他不逼也不怨,依舊等著哄著疼著,卻沒想到,仍是塊捂不熱的石頭! “以后也與你無關了。”錢豐走向門口,扭頭時已經掛上了狐貍般的笑意,“春.藥嘛,自然是給男人和女人合.歡用的,反正那個女人不會是我們最冷心冷情的遲鳶姑娘。遲鳶姑娘高高在上,誰也配不上。我走了!” 他這一走,原是沒想過再回來的,卻沒想到幾天后,他就急匆匆地沖進了醉春樓。 只因老鴇攔住了他的路,告訴他,那天他離開之后,遲鳶姑娘就抱著琴在院中一直彈琴,后來天下起雨,但是她任憑眾人怎么勸說也不肯進屋,在雨中一直彈一直彈……最后昏迷了過去,而后便發起了高燒,現在還躺在病床上呢! 見到病床上奄奄一息的病美人,錢豐頭一次生出了后悔的心思。 “我故意氣你的呢!那春.藥是拿去給我好兄弟和他媳婦用的,他們吵架了,我想讓他們床頭打架床尾和。” 床上的人微微一動,似乎聽到了,卻久未做聲。 久到錢豐以為她其實還睡著,才聽到她淡淡的聲音:“卑劣。” “誒,怎么卑劣了?他們是夫妻倆,用點春.藥助興怎么了?”聽到她說話,錢豐頓時感到自己活過來了,語氣恢復了以往的調調,想逗她繼續跟自己說話。 可是她又不說話了。 他走到她床邊蹲下.身,笑道:“可是也挺有效果的,第二天他們就和好了,如膠似漆的。” 他忽而又委屈:“只是我那兄弟也跟你一樣想,覺得我卑劣呢。我替他哄回了媳婦,他反倒給了我一拳。我現在吃東西都疼。” 靜默了一瞬,遲鳶忽地扭過頭來。 見錢豐嘴角確已破皮紅腫,她忽地又把臉扭了回去,背對著錢豐,讓眼角的眼淚慢慢地沁進枕頭里。 “你我已無關系,你還來做什么?” “我再不來,某位姑娘就要因為我傷心而死了——”錢豐拉長了調子,慢悠悠道。 “誰因你傷心了!”遲鳶扭頭坐起看著他,快而急促地反駁,胸脯因為太過激動而起伏不定,露出隱約的風光來。 錢豐呼吸一促,笑得饜足:“我可沒指名道姓。” 如果說,以前只是霧中看花,還不能確定遲鳶對自己的感情的話,經過這件事,他有理由相信,至少他在遲鳶心里還是有點分量的。 在黑暗中前進了許久,忽然瞧見一絲曙光,那是怎么也無法放棄的。 本來都想放棄的他,頓時充滿了干勁。 當然,他也知道欲速則不達的道理,對于遲鳶這樣的姑娘,逼得緊了只會起反作用,這幾年他已經磨煉出了足夠的耐心。 因此,看著遲鳶又氣呼呼地背對著他躺下時,他沒有再繼續方才的話題,只問她:“吃過藥了沒有?” 遲鳶沒有說話,好一會兒才說:“那天……為何找我要春.藥?我在你眼中,就是手里常備春.藥的風月女子嗎?” “不是的!”錢豐面色一變,頓時明白了那天的癥結所在。 他是沒想到這一層,原來遲鳶那天對他態度惡劣冷言冷語,竟是因為這個緣故,先已傷透了心…… “唉,都是我的錯!”錢豐瞅著她的后腦勺,忍著將她掰過來摟進懷里的沖動,“我一開始便懷著刺激的你目的,所以才故意找你要春.藥來著……我是全然沒想過那一層,更沒那般想過你!你……你難道還不知道嗎,這幾年你在我的庇護下,我比誰都清楚,又怎么會那么想……” “好了。”遲鳶出聲打斷他,語氣中怒意消退了很多,“你回去吧,我困了。藥已經吃過了。” 錢豐知道自己再留下去,她就要著惱了,不過心結已開,總歸沒來錯。 “那我明天再來看你。”他忽地湊進她耳際,輕而堅決地說。 * 那次之后,兩人之間似乎有什么不同了。 不過,遲鳶沒有進一步的表示,錢豐也就耐著性子不去戳破。 他還在耐心地等她接受。 真正的轉折點卻在他前去巡邏卻被劫匪刺了一劍因而負傷那次。 其實那傷并無大礙,不過他尋到了由頭,更頻繁地往醉春樓賴著,向遲鳶哭慘叫疼。 他原只是想叫遲鳶也心疼他一下,緩緩拉進兩人的關系,卻沒想到遲鳶這一心軟來得太過洶涌,最后竟是松了口,拋開了一切顧慮,徹底接受了他。 事后,錢豐無數次感慨,早知道受傷就能讓他愛了幾年的小嬌嬌軟化態度敞開心懷,他應該早些受傷的! 沒被敵人刺傷也得故意叫風馭他們一人給他來一刀…… 也就是在這次之后,他才知道遲鳶不肯接受自己的最大兩點顧慮:第一點便是擔心錢家人不肯接受他;第二點便是擔心他遲早厭棄她,移情別戀。 錢豐頓覺自己冤枉,他的遲鳶兒怎么竟把一切往最悲觀想,還將這些當成假定事實,因而不肯接受眼下的幸福呢? 于是,他鄭重保證,他一定會讓她獲得家里人的認可,他也一定光明正大地迎娶她為正妻——其實,這是他在見到遲鳶的第一面便已生出的想法。 他從來沒想過讓他心尖上的人伏低做小,沒有名分。 第二點,既然他這幾年的真心還不足以讓遲鳶安心,他只能用一輩子去證明了。 他錢豐是個認準了一個人便只要一個人的癡情種。 她終有一天會相信的。 當然,那些沒日沒夜沒羞沒躁的證明,都是后話了。 第86章 番外之再孕 北漠新君左奪熙登基后,改國號為天福,今已是天福三年。 當今天下三足鼎立,除去北漠外,還有大昱和西慶兩個國家。 十年前,大昱與西慶爆發大戰,最后立下月蘭之盟,約定十年不戰。 十年過去了,大昱由皇帝沈云琛治理,蒸蒸日上國勢強盛。而西慶皇帝項黎卻缺乏治世之才,自從幾年前登基后,還沒有做出任何功績,西慶日顯頹勢。 據說,沈云琛和項黎之前還有私仇,若非月蘭之盟在,早就二度攻打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