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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怒氣沖她叫囂,她最恨這人叫她一聲meimei,好像自己的妃位有多高似的! “啪!” 下一刻,身前忽然闖進(jìn)一抹象牙御袍,剛剛安靜下來的宮道上傳出一陣脆響,令妃尖聲大叫,伸手就想朝沖她扇耳光的人回手,可定睛一看,才發(fā)現(xiàn)眼前站著的人是周祁炎,“太,太子殿下...” 她愣愣神,抖著嘴唇朝他行禮。 “二弟能不能立功回來還兩說,令妃娘娘倒是在這里立起威嚴(yán)來了?”周祁炎冷笑著,一張臉陰沉沉的。 “我,我不過是嚇唬嚇唬嫻妃jiejie的...”她捂著半邊臉,往小翠的懷里縮了縮。 “四弟年歲雖小,可到底是嫻妃娘娘所出,二弟不是你所出,你的架子倒是不小。” 周祁炎聲音冰冷,渾身散發(fā)出來的氣息讓她不自覺抖著身子。 “我,我知錯了...” 令妃的臉上滑下兩行淚水,嘴唇囁囁嚅嚅著,不敢抬臉看他一眼。 朝她冷哼一聲,周祁炎抬步往前走。 小翠攙扶令妃,小心翼翼跟在他身后。 走在前面先將周后迎出來的嫻妃并不知曉身后鬧了這么一出戲,等她看見令妃捂著臉紅著眼睛走進(jìn)鸞鳳宮時,才知曉她讓周祁炎打了。 “太子殿下。” 看了令妃一眼,她便朝周祁炎行禮。 周祁炎對她沒什么好感,只是她一直以來也都是規(guī)規(guī)矩矩,便也沒為難她,只稍稍點頭,便抬步去扶自己的母后,“母后,讓你受苦了。” 將她扶出宮殿的門檻,他滿目心疼地道。 “母后沒事了。”周后朝他笑了笑,她臉上的皺紋加深了一些,可那雙眼睛,依舊明亮有神。 “嫻妃和令妃都來了。” 收回看向周祁炎的眸光,可看著眼前這兩位妃子,她臉上的笑意也沒減。 “臣妾等來相迎皇后娘娘,給皇后娘娘請安。”二人齊聲說道,令妃將捂著臉的手放下。 見到她臉上的紅痕,周后微微瞇眼,當(dāng)做看不見,只溫聲道:“過來這一趟你們都辛苦了,回去歇著吧,炎兒陪著我就行了。” “臣妾等告退。” 知道他們二人母子團(tuán)聚要定是有好多話要說,她們也不再耽擱,行完禮后便退了下去。 周祁炎將周后扶到寢宮里,讓她坐到軟墊上,給她捏捏肩,“母后,父皇已經(jīng)讓嫻妃將手中的后宮事務(wù)移交回您的手里,這職權(quán)往后便又是您的了。” “好在陛下對我們母子二人沒有寒心,不然母后這一趟怕是永遠(yuǎn)都出不來了。” 周后嘆了聲氣,臉色氤氳上一層陰霾。 “日后兒臣的事,您還是少插手的好,上回的司馬修事觸及到前朝那幫老臣的安危,他們才這么堅決,硬是要阻擾您出宮。”周祁炎沉聲說道。 “上回的事,是我們落入了他人的陷阱。”想起在周祁炎婚宴上發(fā)生的事,周后還心有余悸,她攬過他的手,叮囑他,“日后你行事要小心,這太子的位置,已經(jīng)有人在動手搶了。” “兒臣明白。” 周祁炎抓緊她的手,開口應(yīng)承下來。 “方才我見令妃的臉紅了,被你打的?”周后斂眸,開口問他。 周祁炎頷首應(yīng)道:“兒臣在來相迎母后的路上,聽到她說等二弟立功回來,父皇會給她升貴妃之位的狂言,便教訓(xùn)了她一下。” 聽完,周后冷笑一聲,“無妨,周撫霖的這個養(yǎng)母,早晚會害死他。” 轉(zhuǎn)念一想,周祁炎亦是勾起唇角。 南宮門的一角,小翠扶著哭哭啼啼的令妃往寢宮里走,她小聲寬慰道:“娘娘忍著這,一會回去奴婢就去御藥房里給您拿藥。” “要揀最好的拿,讓我盡快消腫,我可不想讓陛下晚上來見到我這個樣子。”令妃憤憤地道。 “是。” 小翠急忙應(yīng)承下來。 自從周撫霖外出征收賦稅后,周文王經(jīng)常會到容華宮里找令妃,說她教出了一個好皇子,她算是也沾了點光。 主仆二人正往前走時,前面的宮門下卻冷不丁冒出來一個人,將她們二人嚇了一跳,“易統(tǒng)領(lǐng)?” 令妃皺了皺眉,不滿他在自己跟前擋路。 “二皇子好不容易攬下這么一件差事,正是立功揚眉吐氣的好機會,令妃娘娘可不要將他的功勞給埋沒了。” 他站得筆直,宛若一堵高墻一般立在她面前。 “你這是什么意思?!” 令妃尖聲訓(xùn)斥他。 “屬下只是給令妃娘娘提個醒罷了,娘娘若是想害二皇子,可以選擇不聽。”他冷著一張臉,整個人面色平靜。 令妃往左右瞧了瞧,只當(dāng)他興許是撞見了方才宮道上的那一幕,他跑來好心提醒,定是覺得周撫霖奪嫡有望,才稍稍緩和下神情道:“本宮自有分寸。” 說完,甩了甩衣裙裙擺,憤憤走了。 得了趙止洵的提醒,司馬修一下了朝便去到公孫宇的府外盯著。他進(jìn)府許久,那柳姨娘才扭著腰肢從府門口出來,身邊只帶了兩個丫鬟。 她的馬車一走,司馬修便讓車夫跟上,她的馬車?yán)@過長街,拐入一間當(dāng)鋪里,在當(dāng)鋪里待了半個時辰左右,人便從里面走了出來。 等她走遠(yuǎn),司馬修才進(jìn)到當(dāng)鋪里,向當(dāng)鋪掌柜言明自己的身份,當(dāng)鋪掌柜才給他呈上柳姨娘當(dāng)?shù)臇|西,是一疊佃戶票子,看著上面的戶址,沒有一張是長安城郊的,全都是外地的佃戶。 公孫宇在朝為官多年,這手里就算是有田產(chǎn),也不會是外地的,只會是長安城郊外的,那柳姨娘更不用說,不過是長安城小門小戶人家出身的,只是在煙花柳巷里賣唱被公孫宇看中,娶回去當(dāng)了小妾而已,手中哪里來的外地佃戶。 再在當(dāng)鋪里查她當(dāng)?shù)馁~目往來,全都是外地的佃戶票子,尤其是十一月初六以后,她每日會到這當(dāng)鋪里當(dāng)東西。 十一月初六? 司馬修細(xì)細(xì)回想這個日子,片刻后,臉色驚了驚,那個日子正好是周撫霖外出征收賦稅的日子。 從當(dāng)鋪掌柜手里拿了賬目和佃戶票子,司馬修立馬趕到趙止洵的府上,將手里的東西呈到趙止洵面前,“王爺,果不出其然,那柳姨娘果真有問題!” 趙止洵瞇起眸子,翻看他呈上的賬目,末了才開口說道:“大人辦事很是迅速。” “往年征收賦稅缺漏的那筆賬目,定是都在公孫宇手里,今年征收賦稅的差事轉(zhuǎn)交給二皇子去辦后,他定是怕事情敗露,才將收回來的票子拿給柳姨娘去當(dāng)!” 司馬修很是激動,熬得通紅的雙眸里浮現(xiàn)出幾分憤恨。 “不急,等二皇子辦完差事回來,再將此事稟告給陛下。”趙止洵斂了斂眸,淡聲道。 彼時正值年初,一月初八。 算一算日子,周撫霖和周北寧也該回來了。 “那下官這段時日,就再去盯一盯那柳姨娘,到時候?qū)①~目一并呈給陛下過目。”司馬修憤憤地道。 “嗯。” 趙止洵點了點頭。 柳姨娘當(dāng)完佃戶票子,回了府里便直接朝公孫宇的屋子奔去,見到他便扭著腰肢撲到他懷里,“老爺,這是今日當(dāng)?shù)玫你y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