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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蛟龍去找商人當朋友了嗎?”“并沒有,那時蛟龍已經不交朋友了”,夏景鳶似有些疲憊,聲音也沒有了力氣,“蛟龍只是想逗商人玩兒,可沒想到商人喜歡上了蛟龍,當然,蛟龍閑得無聊,也沒有拒絕。它太寂寞了,需要這樣的樂子來消遣無窮無盡的生命”。小世子不吭聲了,什么都沒有問,夏景鳶也不在意,繼續(xù)道:“蛟龍本想著玩玩兒而已,哪知沒過多久,商人病倒了。蛟龍這才知道和人類交……呃,走得太近,會吸噬他的精氣,長此以往,那個人類會死”。小世子突然爬了起來,嘟嘟囔囔叫嚷著:“所以蛟龍就離開商人了,商人很傷心,最后抑郁而終了,對不對?”夏景鳶驚訝失笑,不由捏捏他的小鼻子,把小世子拉回了懷里,笑問:“誰給你說的?”“才不是呢!我自己猜的!”小世子老實了,打了個哈欠,有了睡意,還硬撐著眼皮嘀咕:“書上狐妖鬼怪的雜談都是這樣寫的,說書先生也都這樣兒說”,想了想,得出結論:“商人真可憐,蛟龍真壞”。“才不是”,夏景鳶敲了他的腦袋一記,“商人才壞,他不讓蛟龍走,還有好幾次使詐抓了蛟龍要打斷它的手腳,幸虧蛟龍大度不跟人類計較”。小世子抱著腦袋淚眼汪汪“商人一直纏著蛟龍,蛟龍很煩很生氣,又不忍心傷害他,只能每天留在他的身邊,直到商人又病倒了,蛟龍就走了。如果蛟龍不走,商人就會死,蛟龍雖然很煩很生氣商人纏著它,可是也不想商人死,它沒辦法,只好離開”,夏景鳶深吸了口氣,再緩緩吐出來,壓抑低沉的語調才緩解過來,恢復成已往的清冷:“霸道蠻橫的商人為了得到蛟龍想盡了辦法,最后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其實蛟龍有點兒動搖,如果商人不會死,它想……陪著商人消遣壽命也許也是一種歸宿”。“……可是,是人都會死的”,小世子還在硬撐,打算聽完故事再睡。“是啊,都會死的”,夏景鳶話鋒一轉,突然道:“雖然商人不可能跟蛟龍一樣擁有無窮無盡的壽命,但是蛟龍可以變成和商人一樣的人類”。小世子哈欠連連,也不知道有沒有在聽。“剔去蛟骨是很痛苦的事情,蛟龍做了,然后傳來商人自困陵墓的消息,蛟龍帶著扇玉去阻止,可是扇玉在大浪中丟了,那時蛟龍身上的蛟骨正在被人骨融合,身體很虛弱,它打不開陵墓的大門,只能死在那兒”,夏景鳶忽然低聲笑了,不知道是在笑蛟龍,還是自以為是的商人。以為小世子會哀叫著“不要不要太可憐了”,哪知沒有什么動靜,他不禁看了懷里一眼,小世子已經睡著了。“蕭雪歌,你只知道我負了你,誰又知……狠得明明是你”,莫名悵然,走到書架處,翻出一段褪色的紅綢,珍惜地拂過“蕭雪歌”三個字,嗓音清澈不若凡音,又想起那首詩,不由勾唇淺笑,卻道:“江南好,只羨鴛鴦不羨仙”。窗外一聲扣門,新帝推門而入,道:“江山、美人,只能得其一:選!”夏景鳶雙膝下跪,鄭重其事行跪拜禮,久久不愿起身。新帝無奈道:“你啊,秋鳳越明顯是在逼你――逼你離開金闕,你怎么就看不透呢?”夏景鳶垂眸,并沒有意外的神色,顯然已有此猜測。“你無心帝位,又無心寰朝,這次若離開,恐怕此生再難踏入金闕一步,今后幾十年寰朝再難統(tǒng)一天下。你若仍執(zhí)意如此,朕……我無話可說。”夏景鳶又重重一拜,道:“謝大哥”不是“陛下”,是血濃于水的“大哥”。“也罷,你走吧!”新帝揮手,夏景鳶起身,抱起小世子離去。黑夜襲來,天地無光,他渺小的背影很快被吞噬,新帝滿心疼惜,對著無垠黑夜輕聲喃語:“你的身子打小就弱,別忘了照顧好自己……生病了,可沒人在你床前伺候著”。宸王夏景鳶因病出金闕修養(yǎng),小世子跟隨,此后數年,金闕再無宸王。天下格局風云變幻,大越國崛起,吞并數國,一切都在暗中進行。路上,夏景鳶密信一封上呈新帝,唯有三字:柴龍錦與此同時――都道:江南好,風水如畫、美人如詩,風光不與四時同。秋鳳越一路跋山涉水,為的便是那“江南好”。這日,秋鳳越終于望見了江南的一角,剛要飛奔過去,就聽身旁一叢野草發(fā)出一陣異常的動靜,不禁厲呵:“出來――!”于是抱著小包袱的小世子羞答答地走出來,怯生生地看著秋鳳越。秋鳳越頭一暈,一連串問:“你怎么在這兒?就你自個兒嗎?九鳶呢?該不會你偷偷跑出來的吧?”話一出口就后悔了,就這嬌滴滴的小世子,既然能大老遠地跑到這兒,肯定有人陪著、伺候著。“父……呃,爹爹有事,讓我先跟著你,爹爹過幾天再來找你會合”。“呃……”☆、尾聲煙雨江南,這日卻尤其悶熱難耐,秋鳳越特意換了身干凈的衣裳,躺在亭子里睡意惺忪,不時撐開迷離的眸子四處張望,似是等人的模樣。沒多久,小世子哭著回來了,小臉兒、身上都臟兮兮的,后面默默跟著幾個大孩子。可憐小世子氣都喘不勻了,還不忘再踢那些大孩子幾腳,才抽抽噎噎:“他們欺負我!弄臟了我的衣服,還把我推到地上打滾兒!”大孩子們臉紅一片,一個勁兒道歉,小世子還不依不饒。秋鳳越都懶得嘆氣了,直接指指點點說:“別客氣,該打就打,男孩子嘛,都是拳頭打開的交情”。小世子哭得更大聲了,旁邊兒幾個男孩子趕忙哄著勸著,拉他去找更好玩的玩意兒。秋鳳越繼續(xù)昏昏欲睡,突然撩起眼簾,一股子清風細泉般的愉悅滲透進了骨子里,一顰一笑仿佛都透露著愜意,恍惚他迷離、倦怠許久,此刻終于清醒了一般。然而他仍是懶洋洋的,懶洋洋的口吻里還帶著幾絲取笑:“來找你家小寶會合了?”夏景鳶莞爾,摸出懷間一塊兒扇玉,推到秋鳳越的面前,道:“送你”“扇子給我”不待夏景鳶回答,秋鳳越便搶了去,把扇玉佩在紙扇上,翻來覆去瞧了瞧,貌似很滿意。往事如煙,留不住,不如散去;今日良辰,再回首,豁然開朗,秋鳳越突然甩開折扇,像往常的夏景鳶一般掩住了半邊面容,只露出一雙日月星辰般的璀璨眸子,柔言媚語,與以往大相徑庭。只聽他說:“我想要你陪葬。你有扇玉,可以進去水晶宮,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