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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天賜一品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938

分卷閱讀938

    是血的漢人文士從帳內走了出來。

    賬外巡邏經過的匈奴人見狀不由皺眉,道:“這漢人怎么回事?這個時候還不消停?”

    “聽說那文士撞了地,帳里滿是血。”守著的匈奴武士說著搖了搖頭,他們會說的漢話不多,也就聽得懂幾句,是以并不知道帳內發生了什么事,只聽那幾個漢人咋咋呼呼的喊了一通,那撞地的神情激動的將腦袋撞向了地面,可把里面那個質子嚇壞了,直喊叫,真真吵死人了!

    “那死了沒?”巡邏的匈奴人抱怨了起來,“沒的還要浪費藥材。”匈奴之地不比中原腹地豐饒,物產貧瘠,自然能省則省。

    “沒氣了,正要拉出去埋了呢!”匈奴武士滿不在乎的說道,“這些漢人講究,非要埋了,那便挖個坑埋了好了。”

    又是幾句抱怨過后,巡邏的匈奴人離開了,至于他們說話時從帳內走出來的幾個漢人文士,他們也未在意,反正他們不懂幾句漢話,這些漢人文士也不懂他們的話,估摸著也聽不懂什么,就算聽得懂,這幾個文弱書生又能做的了什么?

    幾個文士互相對視了一眼,向一邊人少處走去。

    待到離得那些匈奴人遠了些,其中一個文士便恨恨地“呸”了一聲罵道:“先皇當真是取得一手好名字,無利不起早,這李利還真只求一個利字,連這等事情都做得出來?我若是他,不若早早以死謝罪了!”

    “他若有骨氣也不會干出這些事了!”另一個文士嘆了聲,警惕的看向那些巡邏的匈奴人,“這件事我要告知長安,你們幾人替我遮掩一二。”

    ……

    相距不過半日的兩道急報傳入長安。一道是邵老將軍傳入陛下手中的,匈奴內亂已定,新任單于登基了,另一道卻是密令,直傳入了裴府。

    裴行庭也未耽擱,不多時便請來了崔遠道,這崔遠道彼時定要求個明白,那這件事便讓他跟著一起caocao心好了。

    崔遠道聞言對此也未表示出一星半點的震驚:“阿貓阿狗都有求生本能,這也怪不得他。”

    “不要以為我沒聽出來你在罵人!”裴行庭一聲輕哂,活到這個年歲,坐在這個位置的誰聽不出他話里有話,他道i,“好歹是我大楚的晉王殿下。”不是什么阿貓阿狗。

    “這智牙師會挾持李利,李利會投靠智牙師,一點都不奇怪,我以為你不該如此震驚的。”崔遠道說道,“此事當早已在預料之中了。”

    “我當然知曉此事。”裴行庭略一思忖,便道,“這件事我想了想,還是準備將他們的密信交給陛下。”

    “本就是她的事,與我們沒有干系。”崔遠道說著站了起來,“頭疼也是她頭疼,那智牙師狼子野心,她又不是傻子瞎子看不懂?當時也不過是為了全無后顧之憂的拿下陳善,才將那智牙師放回去的。這飲鴆止渴之舉遲會來的,只是那智牙師的速度比我們更快罷了。”

    李利也是個傀儡而已,提線cao控的是智牙師,眼下智牙師已經悄然探出了他的爪牙。他們本擔心的是天下大定之后,以女帝的性子會霸道專權一意孤行,現在倒是好了,李利這個傀儡提前出現了。還真是所有的麻煩都聚在一起了!

    “我不會管。”崔遠道說道,“崔某從來不爭這些意氣,我崔氏也不求一個女帝的信任,帝王恩寵從來都是最沒用的東西,孩子才去爭搶!”

    裴行庭嗤笑,本也沒指望他會做什么,只是探了探這崔遠道的態度罷了,結果更證實了此人的面慈心硬,口中卻道:“你什么都不做,不想再進一步?或者在世族之中獨占鰲頭?”

    這崔王謝三家的幾個當家人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燈,雖然對外團結,但對內卻也不是鐵桶一塊,畢竟不是一個姓的。就是一個姓的,那些手足為了錢權相爭的還有不少呢,更何況這些人精?

    “陛下位子還沒坐穩呢,我不想爭也不用爭。”崔遠道瞟了他一眼,道,“你我不同,我崔氏先人打下基業就是為了我們退一步也能保我崔氏基業百年,而你裴氏可才起勢,才要爭。”說罷便轉身拂袖而去。

    裴行庭失笑,對崔遠道拂袖而去的無禮舉動一點不意外,在他們這些人面前,崔遠道自然不用保持外面那些做派,誰還看不出彼此的門道來?

    說來說去,他還是個勞碌命啊!感慨了兩聲,裴行庭便叫來管事:“備馬,我要進宮!”

    ……

    ……

    一道急報在朝堂上已然炸開了鍋。

    “早說過匈奴人狼子野心,放不得!現在好了,那智牙師狡詐遠勝于原先那個老單于,這同放虎歸山何異?”出聲的官員是先前商議要不要放智牙師回去時反對的官員,當時被人懟的說不出話來,此時,正是揚眉吐氣之時,“早知如此,就該在長安時殺了他!那時多好的機會啊!”

    這句馬后炮似的話語并沒有引來多少人的附和,有人出聲道:“本來送那智牙師回去也不過是為了匈奴內亂,我們好趁機出兵拿下陳善,若不放智牙師回去,這內亂可沒有那么快起的!”

    “說到底還是陳善未拿下,匈奴卻內亂已定了!”

    “聽說那智牙師只用兩千人馬就砍殺了老單于身邊近萬人,可見是個勇謀不缺的狠角色。”

    “你這意思是說我大楚將士好欺負不成?”

    “這可不好說!黃少將軍號稱將星,戰果累累,怎的對上一個陳善都拖了那么久了還沒打完?”有文官哼聲道,“說不準是為功有意拖延罷了!這種事古往今來可不少。”武將控制戰場局勢以此邀功的事情又不是沒有!

    站在朝堂上一開始并未出聲的徐長山此時難得的開口了,他一掀眼皮,看向那個出聲的文官道:“那你行你上?”

    那文官被他這一句懟的一噎,瞬時漲的滿臉通紅,本能的回頭看了眼不遠處的一個人,徐長山目光掃到那個人的身上:陳碩。

    此人是陳碩一黨,平素就愛指點江山什么的,一張口俱是酸腐之話,從來站著說話不腰疼。他看不順眼已久了。

    在他身邊不遠處的裴行庭聞言搖頭失笑,他也看不慣開口的這個人,不過徐長山既然開口懟回去了,他也未再理會這個人,只是出聲道:“邊境處只有三萬老弱之兵,一旦匈奴出兵,后果將不堪設想。”

    “那裴相爺什么意思?”陳碩開口了,“難道讓定淵那孩子放棄陳善,轉而帶兵去匈奴?你是覺得陳善會比匈奴慢?”

    安樂微微蹙眉:此時真是騎虎難下之局了。這般朝臣吵吵嚷嚷的雖然叫人頭疼,卻也直言了她此時的困境。

    百官的爭執還在繼續。

    “定淵那孩子?”王老太爺一聲輕笑出聲了,他斜睨了一眼陳碩,道,“陳大人還真好意思!”

    這朝里的老臣誰不知曉他與黃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