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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天賜一品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874

分卷閱讀874

    厲害,還能伸手千里不成?”

    這堂中沒有什么外人,俱是其中知情者,昨日陛下下令徹查,今日就請來了李修緣,想也知道是為了此事、

    “本官幾時問你黃少將軍之事了?”狄方行聞言便發出了一聲冷笑,“本官拿你是為你欺師滅祖,殘害恩師前任大天師張昌明一族一案!”

    聽到“張昌明”三個字,李修緣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眼神中一絲慌亂,不過這慌亂也不過片刻而已,但對于此時時刻注意著李修緣的狄方行來說,這片刻也已經足夠了。

    張家的事,李修緣若是干干凈凈那還真是有鬼了!

    “我不曾加害恩師。”李修緣抿了抿唇,說道。

    這一句聽起來干巴巴的,仿佛是從口中強硬擠出來的一般。

    “我若沒弄錯的話,陛下責令你查的是黃少將軍遇襲、軍中消息走漏之事,與張家有什么干系?”李修緣又道。

    看著蠢毒懦弱,卻是一口的牙尖嘴利,狄方行心道。

    “不管是張家還是黃少將軍,會出事是因為有人在暗中為陳善遞消息。”狄方行目光漸冷,“李修緣,你可知罪?”

    每個人審案習慣不同,他審案一貫如此,喜歡先聲奪人,有些膽子小的嫌犯不過一嚇便嚇出來了。只不過,這里是吏部衙門,與大理寺不同,大理寺審案還有民眾在外聽著,聲勢之下有時亦可借助百姓來施壓,但吏部衙門不同,吏部的案子特殊,通常是不對外的,如現在這樣,也只有幾個重要人物在場。

    他習慣了大理寺里的地方,到吏部來到底有些不習慣。

    第八百九十七章 舊戶

    “可笑!你的意思是我李修緣是陳善的探子?”李修緣臉上神情有些森冷,他盯著狄方行道,“我堂堂一個大天師何故要做個探子,瘋了不成?”

    “你若想說我李修緣有今日都是陳善在背后相助那就是個笑話,我登大天師是先帝親封。”李修緣說著向皇城方向施了一禮,“名正言順。”

    將罪責推給死了的先帝,倒是會推脫。反正先帝是個死人了,他說什么都行。

    狄方行冷笑一聲,正要說話,在一旁旁聽的蔣忠澤開口了:“狄大人,你跟他說這么多干什么?直把東西給他看吧!”

    要你多事!狄方行翻了個白眼,心頭不悅,但看著李修緣也早失去了周旋的耐性,將一沓紙張扔到了他面前。

    “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狄方行喝道,“天師道張家也算我長安大族,人雖不多,卻是清貴顯赫。個中高手不在少數,卻能一夕之間滿族屠盡。這么大的動靜左鄰右舍卻無一人看到,只因為當時天師道上只張家一戶了。真是好一個巧合!”

    頓了頓,又道,“天師道曾是我長安有名的風水吉地,又臨回園而建,說是城中熾手可熱之地也不為過,但一條道上的左鄰右舍從張家出事前半年前開始到三個月前,兩戶人丁凋零,遇了山賊,滅了門。四戶離了京,將房產變賣,卻在天師道出事前三個月也沒有賣出,真是一件奇事!”

    “兩戶去城外時不幸遇難,說是遇了山賊,但山賊在哪里可沒有人親眼見到。”狄方行道,“那四戶幾經周轉,我已經著人去查了。張家之事由此可證事出有因,是預謀而來,先帝也不過是背了鍋。一場預謀,你身為張家之人,卻從中脫罪,單憑這些,本官便可將你收監待查了,你還有何話好說?”

    “收監待查可以。”李修緣點頭,神色不變,“但我只是嫌犯,并非真正的犯人,是非曲直,待狄大人查明白再來同我說吧!”

    “你……”狄方行被他這態度氣的不輕,不過念及此時是在吏部衙門,還是就此作罷,恨恨的一甩手擺了出去,而后看向一旁的蔣忠澤,“蔣大人,本官今日審訊完了,此人就暫且收監在你吏部吧!萬望不要出什么差池。”

    一個晚上能查出多少?人證物證尚且來不及準備齊全,更遑論人證還要找。有些事情你知曉同這個人有關,但若真要拿他卻偏偏缺少證據,簡直可恨!張家的事情雖然隔了才一年多,但這一年多來與這件事直接相關的幾個人除了遠在千里之外的陳善還有誰還活著?除了李修緣,簡直無處下手。越想,狄方行的臉色便越是難看,此事的人證委實太難了。

    那邊蔣忠澤已經點頭應允了:“狄大人放心,我吏部衙門要真困住一個人,便是大天師有三頭六臂都是飛不出去的。”

    狄方行根本沒心思管他說什么,聞言只是隨意點了點頭。

    李修緣的目光在狄方行與蔣忠澤二人身上逡巡了片刻,不消人推,轉身便跟在官吏的后頭下去了。

    待李修緣被帶下去之后,蔣忠澤走了過來:“狄大人,要跟刑部的人打個招呼,讓人過來么?”

    聽到“刑部”兩個字,狄方行一個激靈反應了過來:“你是說對李修緣用刑?”

    蔣忠澤點頭,解釋道:“他位居正一品大天師,越是身居高位之人,其堅韌都遠勝于普通人。更遑論他原本就有武藝傍身,這點牢獄之災對他來說根本不是事。”

    這倒是!狄方行想了想,說道:“不錯,若非辨無可辨的證據放到此人面前,他是絕對不會認罪的。”陳善確實還活著,卻不可能跳出來指證這個人,更遑論反賊的話,也充不得數。現在一絲渺茫的機會就落在了那幾戶無故出京的人身上了。

    蔣忠澤又道:“你我皆知李修緣不會是最后那個人,那個人甚至是幾個人都躲在暗處,眼下李修緣是唯一的下手之處。可要定他罪,那幾戶人家且不說找回來要多久,說句危言聳聽的話,誰知道那幾戶人家能說出什么來?當時李修緣若未與之接頭,那幾戶人家又能知道多少?這件事的麻煩在于死無對證,就是查怕是查到最后也查不出什么來。”

    “你這話倒是沒錯。”狄方行說著斜眼看了他一眼,道,“可眼下李修緣是唯一的突破口,若是用刑途中出了什么意外,死了,那該如何?”

    “他人關在我這里,若是出了什么事,我逃得了干系么?”蔣忠澤道,“我又不是瘋了?”

    狄方行從來不是什么省油的燈,聞言便道:“你瘋沒瘋不好說。不過刑部手里每年都有幾個失手弄死的人你當我不知道?李修緣若是出了什么事,你我怎么查?”

    “那只是手上沒輕重的新人罷了,刑部有手上輕重拿捏的分毫不差的老人。”蔣忠澤道,“似李修緣這種重犯,由那幾個有名的酷吏出手,必然萬無一失,說不準還能撬開他的口。”

    有所隱情而犯罪的犯人畢竟是少數,心中有惡,作惡事的犯人還是絕大多數的。這些作惡的犯人通常狡猾難纏,必要時出動刑部用刑也是一種手段。至于李修緣這種,顯然比起作惡的犯人更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