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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如此,便多謝楊公了。”少女施了一禮,舉止行云流水一般自然,真是這個年紀的孩子,不管男女,鮮少有這般穩重的。 所以啊,后輩太過優秀,也不是好事,就如后浪推前浪,被拍死在沙灘上一個道理。 楊公白走了一趟,轉身回了皇陵,修皇陵的事情雖然繁雜瑣碎,時不時需要他來相看,但實則,這些繁雜瑣碎的小事也給了他一個庇護之所,至少,修皇陵就暫且無人會將主意打到他的身上來了。 大楚根基不穩,內憂外患,幾位殿下卻還在想著那個位子。可悲,卻又在情理之中,畢竟人有七情六欲,那個位子,誰不想坐? 坐著馬車回到皇陵的時候,太陽都快落山了,眼前勞作的匠人推著砂石車在面前走來走去。皇陵除有他坐鎮指點風水走向之外,自然少不了匠作監的人,這些可是吃皇糧的下九流匠人,手藝自然不凡。雖說說出去不夠好聽,但比起尋常的匠人,匠作監已算是官身了。 忙活了那么久,皇陵也初初見到了規模。在地勢風水極佳,八水抱長安的長安附近找到一塊風水極佳寶地并不難,但寶地有很多種,帝王要的自然是千秋萬代,所以這皇陵的風水就至關重要了。 陰陽術士中風水堪輿一科也是尤為重要,祖先躺的好,自然便能保佑后世基業千秋不滅,可若是祖先躺的不好,沒準要弄出點幺蛾子來的。 楊公一瘸一拐的走到一旁,面對迎面而來的各種招呼聲,漫不經心的點著頭,找了塊石頭,坐了下來,抬頭環顧四周:“這一塊地方,就是他找下的風水寶地。” 風水寶地、玄奇陰陽,天下蕓蕓眾生,總有那么一些人,于此道上有所天賦,有些人為天家做事,謀得一身富貴名望,有些人卻是為了自身,有些是不擇手段,貪圖財色,更有甚者,癡迷邪術,無法自拔。 而陰陽十三科中,確實有不少邪術。天地道一虧一盈,一得一失,需要缺之補之方為五行平衡。要讓原本正常生老病死的人永葆青春,不老不死,要付出的代價自然非比尋常。 所以精通陰陽術的前朝劉姓皇族想要長生不老,以致民不聊生,最終失了天下。 楊筠松長嘆了一聲,真是年紀越大,越會感慨過往人生了,年少氣盛時,哪看得到這些。 幾個匠作監的人從面前經過,楊筠松微微蹙眉,目光落到了其中一人的身上那個,半晌之后,開口了:“你過來一下。” 那是個身著匠作監副手官袍的中年男人,看起來有些文雅,生的倒也老實模樣,眼睛也不亂看。 看著走過來的中年男人,楊筠松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開口了:“老夫記得你,你好像是那個匠作監董旺生手下的副手,叫什么來著?” “小人衛同遠,見過楊公。”中年男人神色激動的說道。 第五百二十章 運氣 看來他雖然一把年紀了,但還沒老糊涂,沒有記錯,就是這個人。楊公干咳了兩聲,對著這個看起來老實文弱的中年男人伸出了手,將彎腰行禮的他扶了起來:“起來吧!老頭子就是占了個年紀大點的便宜,大家都是一起為天家做事的。” 那老實文弱的中年男人連連道是。 真是看起來平平無奇又老實,偏偏生了個那樣的女兒。 “董旺生設計的……我若沒記錯的話,是皇陵的暗門吧!”楊公摸了摸下巴,“畢竟匠作監屬他資格最老,水準最好,能挑下這樣的重擔?你是他的副手,可也跟著一起設計了?” 衛同遠又連聲道是。 “拿來我看看。”楊筠松攤開了手。 衛同遠道是不疑有他,連忙把手里的圖紙遞了過來。 這老實的……楊筠松都覺得自己在欺負人了。 拉開了圖紙,將圖紙撫平,楊筠松看了起來。他是風水堪輿的高手,所以也慣常與這些匠人們打交道,或許設計不出什么來,但是圖紙還是會看的。 平心而論,這張圖紙設計的不錯,難怪董旺生會提個此前沒有什么經歷的衛同遠做副手,可以看出這個老實漢子于此道上確實有些天賦。 但是,就是人太老實了。楊筠松把圖紙還給了他,反問他:“你少設計了一個通風口。” 衛同遠一怔,似乎有些不解:這皇陵埋得都是些先人的軀體,要通風口作甚。 “回去問你那小女兒就知道了。”楊筠松擺了擺手,心血來潮,隨口一提,那小姑娘估摸著忙得很,也沒注意到自家父親如此老實的。 干匠作監這一行的,有些話,不能說的太清楚,會含糊,估摸著董旺生同這老實漢子說了,這老實漢子沒聽明白。 說穿了,就是傻。 “先時我的設計圖紙董大師也說少個通風口,這是何意?”那老實漢子濃眉大眼的看著他,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楊公,是風水堪輿的規矩么?” 楊公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了,沉默了許久之后,終究是無奈的擺了擺手,“風水堪輿沒這規矩,回去問你女兒去。”這就是腦袋瓜太老實的問題了。 匠作監的人,雖說眼下是在為天家辦事,凡建造的所有密室都需要為自己留個通風口備用,否則很有可能會被雇主活埋,畢竟死人才是永遠不會泄密的人。這才這等匠人中都是心照不宣的規矩。偏這老實漢子傻乎乎的,真真是運氣好,還未遇到那樣的雇主,若是一個不走運,可不是要死在自己建造的牢籠里了? 那么傻能活到現在也是祖宗保佑了。 那老實漢子還在抓耳撓腮的,似乎很不理解。 楊公也懶得再說,轉身離開了。 …… …… 下值歸來,衛君寧那小子還特地跟著棗糕老蔡一起來接她,到家的時候,正遇到了一隊提著禮箱的小廝,而后進門就看到了從里頭走出來的崔琮。 “崔八公子。”衛瑤卿打了個招呼,看向崔琮,他站在原地,朝她笑著點頭喊道,“六小姐。” “這是……”她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但這禮箱的顏色外加外頭紅色綢緞,一看就不是素日里尋常送禮改用的禮箱,所以,這才好奇。 “以后,或許我等要做一家人了。”崔琮抿了抿唇,笑道。 身后的衛君寧已經嚷了出來了:“什么意思?你要娶我六姐?我怎么從來沒聽說?” 衛瑤卿回頭瞪了他一眼:“你見過來求親而主人卻不知的么?八公子求娶的不是我,是二姐。” “果然什么都瞞不住六小姐的眼睛。”崔琮抬手施了一禮,“琮求娶的正是二小姐。” 衛瑤卿看著他,崔琮會意,一抬手:“六小姐,可否借一步說話?” 在衛君寧不滿的瞪眼中,衛瑤卿走了過去,崔琮這才開口道:“六小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