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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天賜一品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94

分卷閱讀194

    一本,青樓本就是不齒的皮rou生意,居然還做成這個樣子,無恥,當真是無恥!”

    “可不是嘛,當街夜奔啊!”一旁一個四十來歲的男子轉著眼珠,一副活絡像,撇嘴冷笑,“官員狎妓,當朝左相在青樓遇刺,崔王謝三家的老爺子也一同現身青樓,當真是熱鬧了。”他說著話題一轉,“你沒說石忠堂這次會接手么?”

    “他接個屁!”開口的男子儒生打扮的模樣,這一桌上最年輕的一個,看起來不過二十上下,長的有些俊秀,說話卻是粗俗,想是脾氣極大,不顧那桌上其他幾人因著他這一句粗俗的話蹙眉,冷笑道,“參會仙閣有個屁用,參左相,參崔王謝三位老爺子才是重要的,你們是真傻還是裝傻,分不清主次。呵,石忠堂這等沽名釣譽之輩自然不會接的,不如我等找個人來接了便是。”

    這話一出,臺面卻是一靜,無人說話。

    男子冷笑:“怎的,都是貪生怕死之輩?”

    他說著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許是到底文人沒有多大手勁,又或許百勝樓里的桌子還算結實,也或許百勝樓里的食客還在爭相談論方才見到的一幕,這一掌拍下去,卻并未如何引起太大的轟動,只除了偶有旁桌上的人往這里看了看又很快回過頭去說笑了。

    “文人傲氣啊,諸位的傲氣呢!”男子拍著桌子一副分外痛心的模樣,“想當年陛下親封文淵閣,個個才學過人,名動一方,祖父在世引以為傲。如今祖父去世了,我柳閔之雖不是十儒,沒有諸位這等才學,卻有文人的傲氣,官員狎妓,宰相在妓女床上風流快活被刺,這等事情無人膽敢上報!怕誰?怕程厲勝?還是怕西南侯!”

    臺面上的幾人臉色鐵青,這年輕的說氣話來也太沒有遮攔了。

    年輕男子自顧自的倒了一杯酒,一口灌下,繼續說道:“陳碩先生,您一直不服文淵閣十儒的排號,不服徐長山文淵閣十儒之首的名聲,您一直說徐長山不過是嘴皮子利索的小人,借巧舌之功,博來的文淵閣十儒之首的名頭。那么您呢,您做了什么,連這等事都怕,那個口口聲聲自稱義薄云天,不懼權勢的陳碩先生去了哪里?”

    陳碩白著一張臉,看著眾人望過來的目光,顫動著嘴唇,嘆了口氣:“你說的有理,我知曉了,明日,我會上奏。”

    年輕男子雙目一亮,又自顧自的倒了一杯酒抬手:“陳碩先生,我敬您,若是您擔憂身后之事,且放心,陳碩先生高風亮節,您的家人,就算在座的別人不照拂,有我柳閔之在,我向您保證,有我一口吃的,定然有您的家人一口喝的。”

    這說的什么亂七八糟的,在座的人紛紛蹙眉,什么叫有你一口吃的,就有陳碩家人一口喝的;當著那么多人的面,什么叫在座的別人不照拂,一口飯而已,誰還會吝嗇那一口飯?

    是以眾人紛紛表態:“閔之此言差矣,我等與先生如此交情,怎可能枉顧先生家人于不顧?”

    陳碩默默地將酒喝了下去,起身:“那陳某便先走了,回去準備一二,明日上奏參程相一本。”

    “先生高義。”幾人參差不齊的聲音響起,眼里滿是憂心。

    席宴散去,眾人起身,獨自喝酒的柳閔之留到了最后,結了賬出了百勝樓,卻并未立刻回家,轉而走到一邊的酒墨居里。

    一踏進去便忍不住感慨了一聲:“好酒!”

    酒墨居的墻上詩詞無數,還有人捏著筆站在墻前提筆寫著,柳閔之看了片刻,便提布,向最里面一桌走去。這一桌坐了兩個人,其中一個醉醺醺的趴在桌上半睡不醒的模樣。

    還有一個人卻是很清醒,拿酒泡著甜棗,就著小菜優哉游哉的看著眾人。

    這二人不是旁人,正是裴宗之與黃石先生。

    柳閔之笑瞇瞇的走了過去:“表兄,好久不見!”

    第二百零一章 表兄(月票150 )

    神情恣意淡然的裴宗之看了他一眼:“我的母親同你們家沒什么關系,我不是你的表兄。”

    “話不能這么說啊!”柳閔之笑嘻嘻的搬了張凳子坐了下來,一副自來熟的模樣,“裴二爺是我姑父。裴家二房的都是我的表親,都姓裴,你自然便是我的表兄咯。小時候裴老太爺在場的時候,我不是也喊你表兄來著么?那時候你可沒這么冷漠,當真是叫人家好生傷心。”他做出一副傷心至極的模樣。

    裴宗之抬眼看他:“我如今是實際寺的人,化外之人,哪里來的什么表親。”

    柳閔之笑嘻嘻的想要去拿桌上的甜棗,卻被裴宗之先一步端走了,撲了一空,他也不以為意,繼續笑瞇瞇道,“表兄,不要這么小氣嘛,你這化外之人又吃rou又喝酒的,也好歹給我一口rou湯接濟接濟啊!”

    “沒有。”裴宗之抬了抬眼,“還有既然承認我是化外之人,你管我作甚。”

    “忒不講情面了,天光大師都沒有這么不將情面。”柳閔之嘆了兩聲,“表兄啊,不要這么無情啊!”

    “我就是這么無情。”裴宗之道,“你要講情面去找師父他老人家。”

    柳閔之笑瞇瞇的趴在桌上,拇指抬了抬指向隔壁百勝樓的方向:“表兄,你知道么?我方才舔著臉參加了陳碩牽頭的酒席,一開始那幾個憂國憂民的老儒生不要太高風亮節啊,真是說得比唱的都好聽。哈哈哈,結果你道怎么,”柳閔之邊笑邊指向對面的會仙閣,“對面的會仙閣沖出來一堆赤條條的白斬雞,當時陳碩的臉都綠了,都在講有傷風化,稍微有氣節一點的說要去參會仙閣。呸,這群老家伙,揣著明白當糊涂,我看不下去,激了一激,陳碩在眾人面前表態了,明天要參一本程相爺還有崔王謝三家的老爺子,哈哈哈哈,你說,我是不是很聰明?”

    “你能激的動他是因為陳碩真的要臉而你真的不要臉。”裴宗之涼涼的說了一句,點中了其中的關鍵。

    被說了一句“不要臉”的柳閔之非但不生氣,反而十分高興的模樣:“對啊對啊,我別的本事沒有,就是臉皮夠厚,臉這玩意兒,誰愛要誰拿去,反正我不要,你別說陳碩那老家伙那臉色簡直快笑死我了,哈哈哈。”

    裴宗之看向笑的前仰后合的柳閔之:“你是不是很閑?”

    “是啊。”柳閔之點了點頭,“國子監的教學博士,月俸不多,卻也餓不死,混混日子嘛!”柳閔之笑嘻嘻的坐了下來,大手一揮,“我又不是憂國憂民的文淵閣十儒,看陳碩他們這般憂國憂民的樣子,我看不下去,就幫個忙罷了。”

    裴宗之沒有再理他。

    柳閔之坐了會兒,站了起來,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表兄當真好狠的心,真真無情,我先去也。”

    走了兩步,腳下又頓了一頓:“什么時候回去了,替我向小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