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手機袋放到他腿上，“你幫我拿著。”

溫季立刻不掙扎了，把自己的背包放在腿上，然后把顧玨的電腦包和手提袋放在自己的背包上，緊緊抱住，生怕飛出去似的。

顧玨就背著背包站在他位子旁邊，手拉著溫季坐的位子的靠背，遠遠看去，有點把溫季護在懷里的感覺。

溫季抬頭想和顧玨說話，但還沒開口就聽到了手機鈴聲，然后看到顧玨從口袋了拿出手機放到自己耳邊，溫季馬上閉嘴，扭頭假裝看窗外的風景，耳朵卻不自覺地聽著顧玨在說什么。

“喂，媽。”顧玨看著溫季頭頂的發漩，嘴角勾了勾。

顧mama的聲音非常爽朗：“兒子啊，不是說今天回杭州嗎？回不回家啊？”

“不回了，我剛買完手機，準備回學校。”顧玨原本是打算回家的，但沒想到碰到了溫季，“我下周回去吧。”

“也成吧，正好下周小墨也回家吃飯。”顧mama也沒追問，問起另一件事，“對了，小墨說你給他買6了是吧？他那5s才用了多久，怎么又給他買新的。”

“他吵著要很久了，上周看著有時間就給他買了。”顧玨對弟弟一直挺寵的，“再說他那個5s也有點問題了。”

“你啊，別老寵著他，就因為這樣你爸每次一說停他零花他就說找你拿。”顧mama嘟囔道，“這家伙也知道找靠山。”

“沒事，也不是什么大事，他真要犯什么錯誤了我也不會慣著他的。”

大約是碰到了忽然橫穿馬路的人或動物，司機猛地一個剎車，顧玨還沒反應過來人就順著慣性往前摔，還沒等他握緊靠背穩住，就有一只手伸出來扶住了他的左腰穩住了他的前傾的趨勢。

他看到溫季對他做了個口型。

小心。

顧玨笑了笑，然后對電話里的顧mama說：“媽，我在坐公交呢，先不跟你說了，晚點給你打電話。”

“好好好，再見兒子。”

“媽，再見。”

顧玨掛電話的時候，溫季正把手收回去重新抱住腿上的東西。

顧玨想和溫季說句話，但公交車剛好到了一站，上車的人很多，紛紛往里擠，顧玨被擠得不行，只好往溫季那里又靠了靠，距離近到只要溫季一轉頭就幾乎要碰到他的腹部。

溫季一開始沒發現，一個轉頭結果差點撞上顧玨的腹部，頭迅速往后退，結果砰地撞上了窗戶，顧玨甚至沒來得及提醒。

“唔。”這一下撞得不輕，好多人都向溫季看來，溫季忙低頭抬手去揉腦袋，露在頭發外的耳朵紅的不行。車上的人聽到響動看了眼就都轉回去各忙各的的，但溫季卻一直不好意思抬頭，他總覺得顧玨一定在看著他笑。

顧玨的確在笑，溫季總是能讓他覺得很……可愛，雖然這個詞用到一個男生身上不合適，但顧玨覺得這個詞真的很貼切。

于是惡趣味的顧玨故意彎下-身靠在溫季耳邊問：“還好嗎？很痛？”公交車上各色的人擠在一塊，有聊天的有看電視的，聲音嘈雜，這種咬耳朵的行為也很正常。

溫季感受到撲在耳邊的熱氣，連搖頭都沒敢：“沒沒事。”

“哦，那就好。”顧玨滿意地站直，看著某人紅的已經快滴血的耳朵。

感受到顧玨的撤離，溫季才感受到心跳的頻率慢慢恢復正常。

之后兩個人沒再交談，溫季后來一直扭頭看著窗外，其實他一開始想偷偷通過窗戶看身后的顧玨，看了好一會他才反應過來大白天的窗外風景十分清晰，根本照不出車里人的樣子。

回學校要25路公交車再轉一輛332路公交或286路，332的人通常會比較多，因為這輛車差不多可以算是S大和隔壁L大三本院校的校車，因為這一區是新開發的，目前還只有S大和L大的那個三本院校再加上一個省委黨校的分校區，而第二輛公交車的路線就是從S大出發繞西湖區經過西城廣場再回到S大，坐車的基本都是學生，所以周末是擠爆的狀態。

于是，顧玨和溫季選擇去坐286，雖然站點和他們下車的那個站點不一樣，但相對來說人少一些，而且因為不是環線所以時間也短些，就算要擠，也能少點受罪的時間。

不過大約是溫季的好運又起作用了，兩個人剛走到站點286就來了，而且人還很少，溫季和顧玨一前一后上車，溫季刷了公交卡之后就直奔后面的雙人位，十分地自覺坐在了靠窗的位置。于是顧玨刷完卡也就拿著東西走過去坐在了溫季的身邊。

“顧玨，”溫季本來想叫男神的，還好憋回去了，“一會你先在我宿舍樓下等我下吧，我上去放個東西然后把你的書拿下來再一起去你寢室吧？”

“你不說我都要忘了。”顧玨點頭表示同意，“也好，省的再跑一趟。”

溫季有點后悔為什么提出這個建議了。

“還有，我會盡快買新手機的，然后把手機還你。”溫季覺得用顧玨的舊手機讓他有些莫名地開心，但是總是霸占別人的東西是不好的。

“沒關系的。”顧玨微微側過身子看著溫季，“你看我剛買了新手機，舊手機本來放著也是放著，正好你需要給你用也好發揮下它的剩余價值。”

“可是……”

“這樣吧。”顧玨抬起右手擱在溫季的肩膀上，真心建議道，“要真想謝謝我的話，請我吃頓飯好了，怎么樣？”

溫季盡力忽視某人的擱在自己肩膀的手臂傳來的溫度：“好！”別說一頓，請一輩子……啊呸！想什么呢，想破產嗎！

很好，出來一天欠了兩頓飯，贏得了再一起吃飯的機會，還是不錯的！

到了學校，溫季讓顧玨在宿舍樓的大廳里坐著等，他自己去等電梯。S大新校區每幢宿舍樓最高都是11或者12層，所以每幢樓都有四部電梯，三部就在大廳，一部在走廊盡頭是貨梯，但更多的時候也是同學坐的。

這會三部電梯正好都在比較高的層，要等一會，要不是顧玨就在他身后的沙發上，溫季簡直想從樓梯走了。

大概過了三分鐘，中間的那部電梯下來了，溫季先讓里面的人出來，然后才進去按下11層。這會他到沒急著去按關門鍵了，而是站在電梯里看著正前方低頭在玩手機的顧玨。

時間到了，電梯門開始緩緩關上。

抬一次頭吧。

就在電梯門快要關上的那一刻，溫季看到顧玨忽然抬起頭準確地看向他，然后嘴角一揚露出一個很好看很好看的笑容。

電梯門關上了，密閉的空間里只剩下溫季。

他有些茫然。

嘿，耳邊大聲的心跳聲是誰的？

反正不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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