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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攀著夏六一的皮鞋哭得梨花帶雨,這里哭兩聲又蹭過去抱住何初三大腿,“嗚嗚嗚……小阿哥!救命啊!救命啊……嗚嗚嗚……”小荷一邊糊眼淚還一邊沖熟識的保鏢做了個眼色,保鏢原本只想舉起手做做樣子,結(jié)果見她皺起眉頭搖了搖頭,只能真的掄起了巴掌,虎虎生威地就要拍下去!何初三眼角掃到墻上陰影,急忙轉(zhuǎn)身奪步,攔在小荷身前,被保鏢一巴掌掄到了腦門上!走廊里清晰可聞一聲重響。“啪!”幾步外圍觀的夏六一眼角一跳!這勢頭十足的一掌可比他平時扇何初三那些個假把式要帶勁兒多了!他眼看著何初三被打得神色全無、面色蒼白地向后仰倒,胸口一緊,下意識地就要沖上去!他那長腿呼地邁出去了一大步,幸而小荷盡職盡責,趕在夏大佬之前一把將何初三抱住!她如同抓救命稻草一般死死地摟住了何初三,用身體擋住差點穿幫的夏大佬,將滿臉碎妝都蹭在了何初三的衣服上,“嗚嗚嗚……我好怕……嗚……”夏六一悄悄地收回腳,在心里給小荷頒了個最佳員工獎,同時暗自腹誹——草!老子身邊不是影帝就是影后!何初三被摟得掙扎不得,犯了好一會兒暈才緩過神來。他自己扶著墻,有些尷尬地將小荷推開。“還愣著干什么!繼續(xù)打!”夏六一見他沒事,接著罵道。兩個保鏢繼續(xù)龍精虎猛地往上撲,小荷離何初三最近,此時就聽見了何初三一聲幾不可聞的低嘆。何初三彎腰將她小心地扶了起來。“走吧,小荷。去你房間。”他再也沒看夏六一一眼,面無表情地攙著小荷往回走。前方走廊里霓虹燈光萬紫千紅,紛紛雜雜,像極了他此刻混亂不堪的心境。他被這轟頭的一巴掌拍碎了所有的熱血與沖動。并且深刻地意識到了自己此前的錯誤。他太得寸進尺,太輕率貿(mào)然,太幼稚單純。他所面對的這個人,兇悍囂張的銅牙鐵骨之下,是對感情與生俱來的脆弱與逃避,這個人甚至能將自己深愛十年的男人狠狠推開,而他何初三又算得了什么?是他走錯了路。他不介意重新來過。……崔東東帶著一張八卦臉雀躍而來,人還沒進辦公室,聲音已經(jīng)來了,“大佬!聽說你今晚逼良為娼!”“……”夏六一坐在她那老板椅上喝她私藏的紅酒,兩條長腿架在桌上,面色鐵青,不吭不聲。崔東東幸災樂禍地丟了根煙給他,繼續(xù)拿大佬尋開心,“你這都一年沒來找小荷,一來就要把她扒光扔出去,還找了個小處男給她做新姘頭。太殘忍了吧?”“我又沒虧待過她,”夏六一不耐煩道,“況且我看她演得挺高興。”“我說對那小子太殘忍了,”崔東東說。夏六一叼著煙,猛地抬起頭瞪她。崔東東一聳肩,一副“你別裝了我都知道”的了然神態(tài)。夏六一煩躁地彈了彈煙灰,“草,你他媽又知道什么了?”“我知道那小子中意你,”崔東東說。“草!少他媽瞎扯淡!”“唉,小六子!”崔東東擠到老板椅旁邊,一把攬住他肩膀,語重心長地拍了拍,“你別看你東東姐我長得英俊瀟灑、風流倜儻,我怎么說都是女人,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女人的直覺?那小子揣什么心思,我早就知道了!”“……”夏六一。“他當年提著腦袋把你藏起來、頂著槍子兒幫你送信,你要說是因為你救過他,那還勉強說得通。但是之后呢?人家堂堂一個名校大學生,前途一片光亮,天天跟黑社會混在一起——如果不是中意你,那就只能是臥底了。”“放屁!”夏六一說,“那是老子心情好,收了他當馬仔!他那是過來陪他大佬開心!”崔東東無藥可救地又一聳肩,只能放了必殺技,“喏,那天一起看,我去上廁所回來。所有人都盯著屏幕,就他盯著你……”“……”夏六一無言以對地摳著椅子扶手,咬了半天牙,“你他媽早知道他鬼鬼祟祟!都不告訴我?!”“你不是自己也早知道了嘛!”崔東東一聳肩,“怎么你不知道?你不會不知道吧?”“……”確實知道的夏六一。夏大佬無話可說,煩了吧唧地仰靠在老板椅上抽煙。崔東東順勢坐在辦公桌邊,閑閑地,“怎么?你對他沒意思?”“你不是開了天眼嗎!這又看不出來了?!”崔東東說,“這我還真沒看出來。按我的過往經(jīng)驗,你越對誰有意思,越躲誰躲得遠遠的。你要對人沒意思,就連看都懶得看他。我瞧你既沒躲他,也沒不理他,還經(jīng)常高高興興地跟他出去約會……”“約個屁!”夏大佬一拍老板椅!“好好好,不是約會是兄弟野游,”崔東東說,“你掩飾個屁。”“……”夏大佬沉默地摳著座椅扶手,第一次認真地思索要不要豁出去換個掌柜。“所以你到底什么意思?”崔東東說。“我對他沒意思!沒‘那種’意思!”夏六一說,“他就是我收的馬仔!”崔東東一挑眉,點頭嘆道,“你真殘忍!”夏六一不理她的挑釁,煩躁道,“他那是讀書讀太多,腦子有問題,給他開個葷就行了!”崔東東又一聲長嘆,“夏大佬,如果開葷有效,這世上還哪兒來那么多癡男怨女。你當年沒開過?有效嗎?”夏六一臉色陡然陰沉下來,“夠了。”崔東東聳了聳肩,十分識趣地換了話題,“你手怎么了?”“有人在驍騎堂的地盤冒充小馬的人搶劫鬧事。”“肥七?”“不像。這人想把事情鬧大,讓條子來找我麻煩。以肥七的智商,想不出這茬。”“也可能是沙家駿給他出的主意。”夏六一搖頭,“道上的爭斗從來都不讓條子插手。沙家駿雖然不是什么好貨,但為人還算坦蕩,應該懂得這個規(guī)矩。況且一旦條子注意到我們,難免就要注意到和肥七和沙家駿,他們倆不會這樣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個人處心積慮,繞了這么大的彎子,目的不像是爭地盤。”崔東東沉吟一陣,“我找人去查查。”“還有,大嘴那邊不能老是元叔的人,你留心插幾個自己人。”“OK,”崔東東道,活動了活動肩背,起身道,“沒別的事我走了,春宵一夜值千金!”“滾吧。”夏六一說。崔東東體態(tài)輕盈地轉(zhuǎn)了個圈,面向門口,大步而出,“對了,小荷被你送人了,其他的你又看不上。我勸你還是一個人睡沙發(fā)吧,春宵一夜自己摸!”夏六一揚起煙頭砸向她背影,被她關(guān)門擋了。殺氣值爆棚的夏大佬,因為年終各項事務,忙得是昏天黑地,煩不甚煩。原本準備今天輕松一把,找了個置身事外的小撲街仔一起痛痛快快地打個球吃頓飯看場電影,誰知道臨到晚上還不得不鬧了這么一茬,一整天難得的好心情都被鬧沒了!他狠狠拍了一下桌,十分煩躁地仰靠回座椅,生了好一會兒悶氣,然后看向傷口滲血的左手。“……草!”他朝著那塊被精心包裹的紗布罵了一聲。□□的何阿三!老子都要累死了,還他媽添亂!老老實實給老子磕頭拜堂,規(guī)規(guī)矩矩當個小弟不就完了?!他媽的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