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8
書迷正在閱讀:我從未見過如此敬業的淘寶刷單(H)、東北表弟好兇猛(H)、乖一點啊、基友總愛捅我刀[快穿]、網游之我只是來看風景的、唐宮秘扇、放下那塊月餅、快穿之月老婚配系統、如何喂飽吸血鬼、好運純陰男(H)
、停停開開,最后止在了陰風颯颯的海邊別墅前。夏六一掛了檔,拔了車鑰匙,頓時連唯一照明的車燈都熄滅了,四下一片昏黑。月暗星稀,海風呼呼地拍打著車窗,別墅門口鐵欄上的黃紙殘渣瑟瑟地飛揚起來,像是在沖他們招手。“別下來!”夏六一道,開了車門,搖搖晃晃地走了出去。何初三爬起來攀著車窗——夏六一留了條縫給他透氣——眼看著他步履蹣跚地走到那陰森恐怖的別墅門前,靠著鐵欄桿坐了下來。呆坐了一會兒之后,他低頭摸出打火機,點燃了一根香煙,插在鐵欄的縫隙里。又低頭再點了一根,含在自己嘴上。天色太暗,夏六一停車又停得遠,何初三模模糊糊地,也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只能看見明明暗暗的煙頭光亮。在那龐大滲人的別墅背景之下,夏六一身影單薄、面容模糊,靜坐在那里一言不發,瞧起來好像要被背后寒意森森的黑暗大物一口吞噬……何初三并未來過這里,但是頭腦聰敏如他,只要想想夏六一在“生日”這天喝醉會去的地方,又見到這棟別墅的豪華與荒廢程度,也大致能夠猜出這是哪里。難怪要堅持親自開車送他回來,其實也是想順路來看看吧。何初三默默地在心里嘆了口氣,歪頭靠著座椅,眼睛盯著夏六一,也發起了呆。迷迷糊糊不知道過去多久,他打起瞌睡,腦袋狠狠一點,撞上車窗玻璃,頓時驚醒過來。他急忙攀著車窗往外看去,香煙的光亮早沒有了,夏六一黑乎乎一團影子坐在原地,半點動靜都沒有。何初三猶豫了一下,悄悄地推開車門,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他迎著呼呼的海風走到鐵欄前,夏六一靠在那里垂著頭,像是睡著了,西裝外套大敞,露出里面單薄的襯衫。何初三輕輕地蹲了下來,試探著拍了拍他手臂。夏六一低著頭半點動靜都沒有,光是發出均勻悠長的呼吸聲。何初三試著拉了他一把,沒拉動,又怕吵醒了他,只能停了手。他緊挨著夏六一坐了下來,給他掖了掖外套,然后發現他手里除了熄滅的煙頭,還抓著一團東西。何初三小心翼翼剝開他的手……剝出了自己送他那張賀卡。昏暗中隱隱看到,扭捏丑陋的生日蛋糕上“六一快樂”幾個字,都被莫名的水跡模糊了。——那天是六一兒童節,他請我們一人吃了一塊蛋糕。我覺得那天才是我人生第一次生日。我跟他說我這輩子都跟著他,跟著他有蛋糕吃。何初三心頭陡然一顫!手一松,海風呼啦將那張賀卡吹出老遠,眨眼就消失在了視野里……何初三沒辦法去追,惶惶然地轉過頭,正看見夏六一低垂的臉,側影清冷瘦削,嘴角微微下垂,是有些落寞的弧度。這個當著外人愛玩冷淡冷酷冷血的黑社會,在他面前總是暴躁的、任性的、霸道的、輕狂的……對他百般容忍的,看似兇悍其實關切的,還有,像這樣不經意間脆弱的。辦一個生日會,找個借口犒勞手下弟兄,鶯歌燕舞,酒池rou林,嬉笑打鬧,都是他做給弟兄們看的幌子。真正的他,只會在深夜里一個人開車上山、坐在一座廢棄荒蕪的別墅前、默默地抽一根煙,對著一張賀卡流淚,然后悄無聲息地睡去。他不知道在夏六一的心里他能算個什么,但這個肆意妄為的黑社會,耀武揚威地出現,一定是在他的心里面橫沖直撞、開疆辟土、最后強霸了一整個王國——否則他怎么會像現在,光是看著這樣的夏六一,就覺得難以忍受的心慌與疼痛。他忍不住抬起手去,用指節輕輕觸了觸夏六一冰涼的眼角。這個人說他要將驍騎堂壯大成江湖第一大幫會,他在彌補另一個黑幫大佬的人生,也在給自己的內疚與痛苦找一個出口。但是擴張地盤、勾心斗角、打打殺殺,真的是這個喜歡叉著魚蛋看電影、喝著啤酒吃雞煲、拉著大學生打桌球的男人,想要的生活嗎?除此之外,他究竟還為了什么而活著?何初三長長地嘆出一口氣,展臂將夏六一整個人抱進自己懷里,讓他低垂的腦袋靠在了自己胸口。然后他低下頭,輕輕地將臉貼在了夏六一凌亂的、散發著酒味的發頂上。……第十三章(下)清晨時分,夏六一被隱隱約約海鷗的嘯聲吵醒,不耐煩地皺起眉頭,廢了好大力氣,才將粘在一起的眼皮子拉開。入目是一片棕櫚樹后面湛藍的大海,朝陽第一縷微弱的光芒顫顫巍巍地鋪灑上了海平線,幾只銀白的海鷗在暖紅色的光輝中一圈一圈盤旋著飛向天際……這太過夢幻的起床之景,令宿醉的他徹底昏了頭,呆呆地看了好了一會兒,才覺得身上哪里不對勁——不僅滿頭鈍痛,全身酸痛,更重要的是胸口某處癢癢麻麻地、非常之不爽快。夏大佬一低頭,正見自己皺巴巴的西裝外套大敞,露出里面的單薄襯衫,有人的狗爪正按在上面——這次換了指頭,是中指跟無名指——隔著襯衫,正正夾著他老人家一顆小尖尖。夏六一勃然大怒地一揮手,再次將何初三的狗爪子狠狠刨開!而何初三另一手摟著他的腰,半邊臉壓扁在他肩上,此時就迷迷糊糊呢喃一聲,下意識地在他肩頭蹭了蹭臉,然后繼續發出均勻的呼吸聲。何大學生被一個黑社會流氓折騰了一夜,累死、困死、郁悶死、還心疼死,才沒力氣去管人形抱枕的怒氣呢。夏六一搖了他兩下沒搖醒,有心一巴掌將他扇起來,熊掌堪堪揮到他臉邊了,終究是沒扇下去——這小子一臉眼屎,臟了老子的手!他推開何初三,自己扶著鐵欄桿站起來。朝陽的光輝這時候已經照到了海邊別墅的樓頂,雪白的屋頂反射著金色的光芒,是新鮮而炫目的色彩。夏六一仰起頭瞇縫著眼睛,盯著那光的方向看了老一會兒,眼眶微微發熱……低下頭時,他便又是那面無表情、冷靜鎮定的大佬模樣了。他彎腰左手拎起何初三的胳膊,將這睡得跟死豬一樣的混小子扶了起來,架在自己肩上,拖拖拽拽地弄回了車上,丟進后車座。然后他自己坐進駕駛艙,搖下車窗,偏頭點了一根煙。他一邊漫不經心地吞吐著煙圈,一邊仰頭靠在座椅上,從后視鏡里看著何初三平靜無辜的睡臉。昨晚他是真醉得昏頭昏腦了,才會帶著這小子上這里來。但是這小子說過的每一句話,做過的每一件事,看他的每一個眼神,他都還記得。甚至連最后那個輕巧的擁抱,他都留有一絲模糊不清的印象。不是他敏感,何初三的確是太過越軌,超出了兄弟的界限。夏六一疲憊地將手臂搭上額頭,緩慢而悠長地,吐出一縷虛無縹緲的白煙。……夏大佬芳齡二十五,暗戀十幾年的老大剛剛掛掉沒多久,一心撲事業,無心談戀愛。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更是狗屁中的狗屁。這等危險的情愫,越早扼殺在萌芽里,越早好。不過說是扼殺,他也沒準備搞什么恨你怕你、躲躲藏藏、江湖不見的玩意兒——通常你躲得越勤快,越說明你在意。夏大佬對于這樣一個小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