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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陽不以為然道:“我看是你的錯覺吧?他不一直都是那種目空無人的模樣嗎?”風舜想了想正準備跟上去,竹陽慌忙拉住他道:“哎——我勸你可千萬別招惹他!聽說他這兩天一把火燒了巫族,還抓了一個少年回來,把人家關(guān)在寢宮里折騰得半死不活的。”“有這等事?”風舜大概猜到是誰被抓進來了,打算今晚去皇子寢宮探個究竟。不一會兒,辰夜帶云濼回到了房間內(nèi),一關(guān)上門他便激動道:“你可以脫了!”云濼紅著臉眨了眨眼睛,辰夜這才意識到哪里不對,趕緊辯解道:“我是說你快把寶貝拿給我瞧瞧,不要誤會啦!”她遲疑著背過身去,漸漸解開自己的襟帶,然后將系在腰間的赤玉取了下來。然而玉剛一離身,她不禁打了個寒戰(zhàn)。“古籍記載,戴九云夜光之冠,曳六出火玉之佩。這大概是夜郎質(zhì)地最好,最溫暖的一塊赤火玉了。”云濼說著將寶玉遞了過來,辰夜迫不及待地接過一看,果真像手札上記載的那樣,握在手里灼灼發(fā)熱,舉于頭頂如燈照。“這寶貝我以前都沒來得及好好看看,你能不能借我欣賞一晚上,等明兒我再還給你如何?”辰夜欣喜道,心想明天再還她一塊假的。云濼并沒有回答,而是走到一旁打開了窗戶,只見西天烏云層疊,看樣子這兩天要下雨了。若是沒了這赤火玉,只怕她的體寒癥又要發(fā)作了。“你若不愿意,我也不勉強。”辰夜說著作勢把寶玉還給云濼,她忙推開他道:“這寶玉本就是殿下的東西,我又何來不愿意,只要殿下開心就好。”辰夜毫不客氣的把赤火玉揣進了胸口,“那我先收下了。”云濼伸手撫弄著窗臺上的藍色花朵,幽嘆道:“殿下今天跟平時不太一樣呢,好久沒有陪我在宮里散心了,我又想起了當初快樂的時光。”“只是當年那件事,殿下可還在怪我?”云濼漸漸回過臉來,眼底隱隱含著淚光。“什么事?”辰夜話一出口就后悔了,這是要露餡兒的節(jié)奏啊!于是他立刻裝出凝重的神色,傷感道:“就算我要怪你,但怪你又能挽回什么嗎?”“殿下別掩飾了,你明明就在怪我!”云濼羞憤地抓住了辰夜的胳膊,“不然為什么要將我們的婚期一延再延?為什么要當著我的面和別的女人好,有時候甚至還出去和男人廝混?我都已經(jīng)成了宮中人的笑柄,難道這兩年來對我的羞辱還不夠嗎?”“別說了,事情都過去了。”辰夜擔心再說下去就穿幫了,但卻按捺不住自己的八卦心理,好想知道這兩人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那一年,十五歲的云濼初進皇宮,她冰肌玉骨蕙質(zhì)蘭心,邪務(wù)對她一見鐘情,當場便請求父王賜婚。然而王后卻嫌棄云濼體弱多病,認為她無法為皇室延續(xù)香火,堅決反對這門婚事。但兩人卻是越挫越勇,總是私下悄悄見面,感情也是愈來愈好。然而有一次,兩人私下約會被王后撞見了,王后不僅嚴厲地斥責了邪務(wù),還辱罵云濼是個不知羞恥的女人。便是在這件事后不久,王后意外中毒死去了。“我知道你母后不喜歡我,所以才想盡辦法去討好她,盼望有一天她能認可我們。正是因為那次惹她不開心,我才會把那一籃葡萄送到她那兒,可我真的不知道,剛摘的葡萄里為什么會有砒霜啊!”云濼說著吸了吸鼻子,兩年前她說過同樣的話,然而那時邪務(wù)只是冷冷反問:“那你為什么要讓送葡萄的奴婢說是我送的?”“我當時是怕王后反感我,才故意叫人說葡萄是你送的,并沒有想掩飾什么啊。就算王后再怎么奚落我,我也從來沒想過要害她啊,事到如今你還是不相信我么?”王后吃了葡萄后被毒死了,云濼一家本該遭受牽連,但事實并非如此。因為邪務(wù)將罪名嫁禍給了送葡萄的人,那個無辜的奴婢成了云濼的替死鬼。雖然邪務(wù)沒有要她的命,但從那以后他便開始冷落她,經(jīng)常做出一些羞辱她的事,還皮笑rou不笑地看著她。此時的辰夜是旁觀者清,他隱隱猜到邪務(wù)還愛著她,要不然以邪務(wù)的性格,早就把她賣到哪個妓院里受罪去了。“我相信你,別哭了啊。”辰夜看云濼梨花帶雨的樣子,趕緊伸手去給她擦拭眼淚。然而她怔了一怔,顫栗地后退了兩步道:“你不是殿下!你是誰?!”還記得那年她聲淚俱下,可他卻嘲諷道:“你這種女人就會哭哭啼啼的,好博取男人的同情。我告訴你,我當然相信母后是你殺的,所以才要留著你的命,好好的折磨你!”所以,眼前這個溫柔的男子絕對不是他!“呃……我哪里不像你的殿下了?”辰夜驚慌地撓了撓腦袋,不料假發(fā)都被自己撓歪了。云濼看著他那奇形怪狀的頭發(fā),登時就要脫口驚呼,幸好辰夜眼疾手快,一掌將她劈暈了過去。“你太累了,好好睡一覺吧。”辰夜將云濼抱到床上,細心替她蓋好了棉被。看這姑娘楚楚可憐的,想著她對自己還有一飯之恩,他倒是想幫她查查當年的中毒案是怎么回事。為防云濼醒后捅穿自己的身份,辰夜特地把房門從里面鎖住了,自己則從窗口跳了下去。而窗戶的位置比較高,量云濼一個弱女子也不敢往下跳。所以在他回來之前,外面的人不會發(fā)現(xiàn)她在這里。夜色降臨,一陣寒風灌進昏暗的房間內(nèi),幾片藍色花瓣零落在地。云濼整個人都蜷成一團,她的嘴唇開始發(fā)紫,迷迷糊糊地叫道:“冷,好冷……”------------夜空中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一名藍衣女子從雨中趕來,踏著臺階飛快跑到大殿門。她抬手用衣袖擦拭臉上的水珠,這時辰夜從殿門口跨了出來,她一見他立即半跪下來行禮。“活兒都干完了嗎凌初?”辰夜心知她是邪務(wù)的貼身女奴,對邪務(wù)的個性必然十分了解,所以才故意派她去干雜務(wù),免得她在這里看出什么端倪。“回殿下,都做完了。”凌初謹慎地低著頭,作為一名文武雙修的女奴,她很少被任命去干雜活兒,只怕是自己不小心得罪了主人。“你跟著我有多久了?”“快兩年了。”辰夜一想既然她跟了邪務(wù)兩年,也許知道毒葡萄的事,于是繼續(xù)套話道:“當年我母后中毒身亡的事,你現(xiàn)在還記得多少?”“殿下怎么突然問這個?”凌初詫異地抬起頭來,殿下明明很忌諱提這件事,今兒怎么自己提起來了。但看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