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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婆娑人間(H)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8

分卷閱讀38

    的太監宮女。可是次數一多,他又不是傻子,總會瞧出端倪。

那次我又將膝蓋摔破了一個大口子,連褲子都摔破了,是真的很痛,于是理所當然一瘸一拐去鳳梧宮找段涅。

他雖然從小都對我很嚴厲,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每當我受傷的時候,我覺得他總是會對我溫和那么少許。

“皇兄,我又摔疼了嗚嗚嗚……流了好多血啊……”

我抹著眼淚,又想爬他的塌,卻被他冰冷的眼神釘在原地。

“不許過來!”他起身時用手拉住肩上的銀白深衣,疲憊道,“段姽,你的小聰明總是用的不是地方。”

我十分害怕,又很委屈,眼淚掉得更急。

“我沒……我沒有……”

段涅掩唇咳了幾聲,聲音低啞道:“你是皇子,身體里流著這世上最尊貴的血脈,你活著不是為了這樣糟蹋自己的。”他嘆息著,問我,“我不在了,你就算摔死又有誰來為你可惜?”

我的哭聲戛然而止,愣愣看著他,在下一瞬又忽地變成嚎啕大哭,整個人撲向他懷里。

“皇兄才不會不在!!嗚嗚嗚是小九錯了……皇兄你別生氣……我以后再也不這樣了……嗚嗚嗚……”

段涅的教育很成功,那之后我果然改掉了這個壞毛病。

從黑暗中蘇醒,最開始是知覺的恢復,再是聽覺,最后是視覺。

我能感到有什么人撫摸著我的頭發,充滿愛憐與疼惜。

眼皮微微一動,我睜開眼,正好看到段涅握著我的一縷白發,放在唇邊親吻。

第37章

我就像還在夢里沒有醒來,這個夢如此荒誕又如此美妙,可身體上傳來的疼痛又清晰地告訴我這并非夢境。

段涅猝然察覺到我醒了,只是微微一愣,手指自然地放下,那縷白發便也跟著飄然墜落。他的臉上并沒有被我抓現行的驚慌失措,更不曾有一絲的窘迫難堪。

這個人從來都是如此,就算最落魄的時候也要維持皇室的雍容,什么事在他眼里都不足以大呼小叫,為數不多的幾次失態我掰著手指都能數出來。

第一次是智深瞞著他動了齊方朔的人,第二次是知道被我下了纏綿的時候,第三次,便是這次。

我與他就這么四目相對,一時誰也沒有說話。

最終,可能覺得氣氛實在古怪,段涅淡淡開口道:“感覺如何了?太醫為你清了余毒,手還要養一段日子,但已經沒有大礙。”

我動了動手臂,那里被綁的跟個粽子般,一動便傳來撕心裂肺的痛。

“嘶!”我咧嘴痛呼,對著段涅道,“好痛呀……”

他皺著眉一把將我按住,斥道:“亂動什么!”

他的右手仍纏著那串佛珠,我抬起沒受傷那只手,牢牢覆于其上,道:“這樣就好,你讓我摸摸,我就不痛了。”

要是放在幾天前,他是怎樣也不會肯的,可是今天大概是看我傷得這樣重,竟默許下來。

我牽著他的手移到胸口位置,說笑道:“果然就不痛了,皇兄真乃我的神藥。”

這當然是騙他的,我的手臂火燒火燎的痛,消耗著我的精神,讓我忍不住閉上眼要再次睡過去。

“行刺那女子名喚趙婕兒,是二皇兄生前定下的皇子妃,名門大戶出身,本與二皇兄是一對佳偶。只是還沒等她過門,二皇兄便晏駕了,此后她一直未嫁,人也瘋瘋癲癲。我已叫人將她押進了獄城,包括她的族人和府中奴仆都一應嚴加審問,至今還沒有線索。”

段涅的聲音十分好聽,要不是這內容讓人如芒刺在背,我真想伴著他的話語聲沉沉睡去。

我閉著眼道:“他們既然選了她,就不怕被她供出來。”

“他們?”

“這兩年間,我經歷過數場刺殺,雖然絕大部分刺客都當場殞命,但也慢慢摸出些門路。”我一頓,睜開眼看向段涅,“還記得康老嗎?”

“……自然記得。”

我心中一緊,怕他還記恨著我殺了他的人,但看他神色自然,也只能暫且將一顆心放回原位。

“與康老一同密謀將段櫻送進宮的,據說是個姓宋的年輕人,稱段棋為舅父。他自詡段棋與宋甫血脈的后人,籠絡了兩者的殘余勢力,將他們聚攏成一股,這些年不時便會生出些幺蛾子,令我煩不勝煩。”

當年段棋太過急功近利,與宋甫相勾結,妄圖逼迫我父王立儲。可我父王那個人,軟硬皆不吃,管你之前是不是他寵愛的皇子,只要威脅到他王權的一律棄之如敝履。很快,段棋便被父王厭棄,連著宋甫也遭了罪。

那時候,父王在人前便開始展露他對我的寵信,一副要立我為太子的模樣,可明眼人都知道,這不過是他又一次的制衡之道。

先帝非治國明君,但他卻將一套權術陰謀玩弄的很好。

段棋不愿再等,徹底顯露他的狼子野心,聯合有不臣之心的幾位諸侯與境外的旬譽人里應外合想要攻陷大夏。

一時烽煙四起,各路諸侯前來勤王,齊方朔更是首當其沖帶領燕軍抗擊旬譽。

而我被父王封為先鋒,率領王師與宋甫的尚地軍隊抗衡,最終一箭將宋甫老賊射落馬下,致他傷重不治。很快段棋等人也紛紛兵敗,旬譽退兵,一場浩劫這才得以平息。

他們恨我,若非是我殺了宋甫,致使叛軍人心潰散、功敗垂成,這天下局勢說不定就要改寫。

“殺了你,他便擁有了無上威信,足以東山再起。”段涅只需稍加點撥,便想通了其中道理。

“如今九侯中,正值壯年的也唯有燕、尚、嵬三位諸侯,其余不是奶娃娃就是老頭子,偏偏燕地和嵬地一個在大夏極北,一個在大夏極南,紛紛看守著大夏的門戶要道,輕易不得離開。若我死了,段辛繼位,難保像旬譽這樣的番邦方國不會再起賊心。”說著說著,我不禁皺起眉,真心實意憂愁起來。

這次祭天大典無疑又是宋黨的一次陰謀,這兩年里雖然不時也會有刺殺行動,但這樣激烈的還屬頭一次。他們儼然是越來越肆無忌憚了,根本沒把我放在眼里!

我久久不聞段涅的回應,抬眼去看他,就見他灼灼注視著我,眼里似乎帶著欣慰。

“你真是長大成人了。”他感慨著,用另一只手摸了摸我的發頂,像對小孩子那樣,“不過這些事等你傷好了再說,你現在還是以養傷為主。”

他對我少有這樣溫柔的時候,叫我眷戀不已。

我再次閉上眼:“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