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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對方看去,見是個尋常婦人。小販像是對她十分熟悉,笑道:“哪能要麗娘你掏錢!”說著看向我,“算了,這大雪天的您還能照顧我這生意,就是咱倆有緣,這一籠點心不值幾個錢兒,你拿去就拿去了,不用給錢!”我點點頭,想著回頭讓劉福賞他,手里接過了他遞過來的點心盒。“這梅花糕不是我自夸,藤嶺獨一家,連皇親國戚都愛吃的,以前鳳王出千金問我買這糕點的秘方,我都沒賣,祖宗留下的東西,舍不得啊!”他說前半句的時候,我以為他在說上次,猝不及防聽到段涅的名號,一時就有些發愣。“鳳王?”“您不信?”他將我的反應誤認不信,指著麗娘向我道,“您別不信,這位可是鳳王府里伺候過貴人的jiejie,連當今圣上她都伺候過呢!以前鳳王每次要買梅花糕,管事都是叫她來買的,麗娘你說是不是?”麗娘嗔怪地白了他一眼,道:“我都出府嫁人了,提這個做什么呀!”她嘴里說不提,自己又說起來,“哎,以前鳳王看著嚴厲,對陛下卻是真好。陛下喜歡吃梅花糕,你這殺千刀的又不肯交出秘方,他便每日都差人來買,一定要最新鮮的才可給陛下食用。有次陛下不小心傷著了,他叫我去宮里送藥,還非得說是王妃送的。這么好的人,連個子嗣也沒留下,可惜了。”說到后面,便是止不住的唏噓。她知道梅花糕的事,還知道送藥的事,應該是真的在段涅府里伺候過。只是她竟沒認出我來。也不知是這幾年我變化太大,還是這幾天太過人不人鬼不鬼。我捧著點心盒,也沒再聽他們之后又談論了些什么,默默緩步離去。雪越來越大,大到我幾乎看不清前路。走著走著,腳一軟,整個人都跪在了地上。“陛下!”申祿應該是一直跟著我,猛地便從后方跳出來,滿臉焦急地要扶我起來。我抓住他的胳膊,喃喃問他,更像是自問:“這場噩夢,到底何時才能結束?”說完這句話,眼前一暗,我便倒了下去。第29章我站在一片朦朧的春色中,周圍花團錦簇、鳥語蟲鳴,不遠處是座巨大的湖泊。湖面如鏡,與天仿若連成了一線。當我看到那抹高大的身影時,他就那么背對著我,靜靜立在湖泊前,一襲黑色鶴氅裘衣,發束紫金冠。不用回頭,我也能知道他是誰。“皇兄……”我叫著他,同時我也清楚的意識到,自己在夢里。只有在夢里,我才能與他重逢。而這個夢我已經做過許多次,每次都是這樣,他背對著我,就算我再怎么呼喚,他都無情地不給于任何回應,也不肯回頭。“你想要這王位,我給你就是,求你回頭看我一眼……”他動也不動,仿佛佇立在湖邊的一座石像。“我好想你,你和我說句話好不好?”“哥哥……”我不停與他說著話,可能是我的哀求終于起了效果,那背影微動,竟是開口了。他說:“你現在說得好聽,到時候又不知道要耍什么小聰明。”這是這么久以來,他與我說的第一句也是唯一一句話!我既開心又委屈,開心他終于理我了,委屈我分明說得都是實話,他卻不信我。“皇兄,我知道錯了,我不該不聽你的話,不該猜忌你……”我一步步走向他,緩緩張開雙臂,“你別生氣了好不好?回頭看我一眼吧。”我想感受他的溫度,緊緊擁住他,最好再不分開。可手指剛要觸到他的裘衣,忽地一陣狂風吹過,我反射性用手擋住雙眼,再睜開時,段涅已經走進了湖中央。還是這樣……每次都是這樣!我越是靠近他,他就離得越遠,永遠留給我一個決絕的背影。他緩慢走進湖里,水面逐漸沒過腰際,再是胸膛。“段涅!!”我絕望地喊著他的名字,他不為所動,依舊朝著湖里走去。他是不會回頭了,無論是生前還是死后,他都對我不再眷戀。是我害了他,是我逼死了他,我不僅背叛他,還折磨了他那樣久。他一定已經對我心灰意冷,再也沒有留戀!我不管不顧沖進湖里,想要去抓住那抹令我思之欲狂的身影,可是無論怎么伸手去夠,他總是在我遙不可及的地方。“別走!段涅!別走!”我瘋了一樣地叫他、喊他,焦急地劃拉著水面,想要離他更近一些,可還是阻止不了他的離去。湖水終究沒過了他的頭頂,一圈漣漪也沒留下,他就那樣無聲無息地消失在了我的面前。“段涅……”手無力地垂下,胸口仿佛開了個巨大的口子,所有的力量,所有的渴望,所有對他的憧憬,都一一從這個猙獰的傷口流淌出去,最終與幽深的湖水混合為一。任身體無依無憑往下沉,湖面上依舊春光明媚,我身處的湖面下卻越來越冷,越來越暗,好似墜進了一座絕望的深淵。下一刻,我睜開眼,從床上醒來,耳邊是宮中鐘樓響起的聲聲鐘鳴。仔細聽了陣,確認已經卯時,我便傳喚宮人進來伺候更衣梳洗。門外很快進來一溜兒太監宮女,各司其職,井然有序。為首的是個年輕太監,臉白眸細,叫安瀾,是劉福的干兒子。劉福最近病得起不來了,他就代替他干爹伺候我。劉福也是到年紀了,估計挨不過這個冬天。宮里的老人死的死,走的走,是越來越冷清了。“嘶!”我睜開假寐的雙眼,透過銅鏡看向為我梳發的宮女。她瞬間臉色慘白,跪倒在地,不住磕頭謝罪。“陛下,陛下恕罪!”安瀾走過來不耐地用浮塵抽她的肩,嘴里低罵道:“沒用的東西,滾下去!”說罷彎腰拾起掉在地上的木梳,再抬起頭時已是滿臉堆笑。他不愧為劉福教出來的,把老家伙那套學了個九成,還差一成,是因為他有時候太過殷勤,總讓人覺得他油嘴滑舌。就比如現在。他親自為我束發戴冠,未了還不忘贊美一句:“陛下的頭發真是柔順華美。”簡直比劉福還要會睜眼說瞎話。我看向鏡中自己的倒影,不過兩年,青絲變白發,他竟然還說什么華美。“劉福這幾天如何了?”安瀾挪到我身旁,恭敬道:“還是不大好,太醫說……恐怕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