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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襟隨著心跳微微起伏。一雙杏眼怯生生望過來,眸底氤氳水霧。斜暉脈脈如水波般,從她睫尖上滑過,輕輕一霎,就仿佛雨蝶的翅翼掠過胸口,撩撥他的心跳。 戚北落心池蕩漾,著迷地看著她,扯了下嘴角,“不夠。” 怎么會夠?她的滋味,自己這輩子恐怕都嘗不夠。 屏風外已有宮人覺察到不對,順著縫隙不住打量。顧慈滿面羞紅,急切央求:“北落哥哥。”聲音越發可憐又軟糯。 戚北落嗤笑,鼻尖蹭蹭她鼻尖,抿了抿她的唇珠,“這招沒用了,換個新鮮的。” “我......唔。” 吻又如驟雨般再次落下,強烈而蠻橫,間或細致廝磨。炫目的斜陽,清淺的冷香,所有視線都被黑暗吞噬,顧慈只覺自己化做一汪水,軟在他懷中,忘了自己是誰。 “太子殿下,太子妃,晚膳已經備齊,可是要現在用?” 隔著屏風,有腳步聲傳來。顧慈心頭一蹦,再次拽回理智,忙不迭推他。 戚北落好似上了癮,不肯放人,一手攫住她兩只纖細的手腕,壓過腦袋頂,另一手則攬住她腰肢,將她抱得更緊些。 灼熱鼻息交纏,他的理智即將隨斜陽收勢的剎那,她忽然道:“夫君。”糯得像塊米糖。 動作驟然定格,戚北落愕然睜開眼。 最后一縷余暉映得屏風上的海棠繡紋熠熠生輝,小姑娘微醺的面容依偎在花盞中,眼中的星子輕輕動蕩。 他心底,也開出了花。 夫君,夫妻間尋常得不能再尋常得稱呼,于他而言卻彌足珍貴。他是太子,萬里江山未來的主人,往后會有無數人臣服在他腳下,敬他為“君”,卻只有她一個,能喚他為“夫”,同他并肩而立,至死不渝。 久不見他反應,顧慈眉梢枯萎下,懊喪地垂了腦袋,“這樣也不行嗎?” 唇上一熱,貼著她唇的他的唇,彎起一抹愉悅的弧度,終于肯放過她,只拿氣音啞聲道了句:“乖。”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桃桃烏龍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魏你晨醉2瓶;小棉襖鴨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87章 夜慢慢沉靜下來,一輪鏡月懸于中天,銀輝清泠泠灑落階前,仿佛墨黑世界中乍現一泓清泉。 顧慈整個白日神經都緊繃著,沐浴完便鉆到戚北落懷里,聽他念話本子。 淺淡的暗香從他衣上飄來,氣味和而不濃,是特特為她腹中孩兒改熏的降香,伴隨清風般溫潤的嗓音,很是助眠。 顧慈身心放松許多,舒舒服服地抻了個懶腰,便睡得昏天黑地。不知何時,外間忽然響起敲門聲,迷迷糊糊間,她好像聽見了王德善的聲音。 “太子殿下,陛下急召,要您現在就過去一趟。”停頓須臾,他復又接上,“是為了早間那只黑熊。” 戚北落撩開帳子下榻,披衣去開門,二人站在門口嗡嗡說了幾句話,他又折回來,取了木施上的衣服自己穿戴。 顧慈揉揉眼睛,擁被坐起身,要下來幫忙。戚北落忙攔住她,“眼下天色還早,就算為了孩子,你也得再多睡會兒。乖,聽話。” 他低頭吻了下她的額,輕手輕腳扶她躺回去,仔細掖好被角。 顧慈心中不安,拽住他袖角,兩只眼睛睜得大大,一眨不眨地望住他。 深更半夜被叫過去,能有什么好事?且還跟白日那只熊有關,這又是怎么一回事? 戚北落笑了笑,坐回床沿邊,“你啊你......”重新將人摟到懷里,哄孩子似的輕輕搖晃,拍撫后背。 “莫擔心,沒事的。如果真有事,依照父皇的性子,哪里還會讓王德善過來傳喚,慢慢悠悠等我換衣服?這會子就該沖進來一群錦衣衛,直接將我就地正法了。” 他邊說邊抬手在自己脖子上比劃了下,歪頭吐舌做死狀。 顧慈噗嗤笑出聲,心里舒服許多,拱著小腦袋,面頰依賴地輕輕蹭了蹭他下巴。 “那你早些回來,我一個人害怕......” 一個人害怕?沒成親前,她不是都一個人睡的?戚北落忍笑,下巴癢嗦嗦的,心里甜滋滋的,若不是父皇那邊推脫不掉,他當真想摟著小姑娘永遠溫存下去。 揉揉她頭發,“好,我保證,等你下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一定能見到我。” “要見到好好的你,不能缺胳膊少腿兒。”顧慈一本正經地糾正。 戚北落被逗樂,刮她鼻子,“好,我保證,等你醒來,我一定好端端地站在你面前,一根頭發絲兒都不會少。放心了?” 顧慈這才心滿意足地點頭。 戚北落又細聲哄了會兒,待她重新生出睡意,安置好她,方才出門。 翌日一早,顧慈睜開眼睛,戚北落果然好端端地躺在她身側,擁著她,睡得香甜。朝陽如金,緩緩轉動的流光照在他身上,側臉輪廓如山河起伏般秀美,瑩然生輝。 顧慈伸手,推著他鼻尖往上拱成豬鼻,他還是沒醒。 看來昨夜的確是虛驚一場,否則他哪能睡成這樣? 顧慈松口氣。 今日就要動身回宮,回去后他又要忙得沒時間合眼,目下難得能睡這么好,她實在不忍心吵醒,躡手躡腳起身,自顧自披衣下榻,放下床帳。 云錦和云繡捧著洗漱用物進來,眼里都涌著興奮的光,“姑娘姑娘,昨天半夜,那潞王殿下和柴世子都倒大霉啦!” 顧慈一驚,回頭瞅了眼床榻,拉二人去外間說話,“什么叫倒大霉了?他們怎么了?” “姑娘還記得昨日那只黑熊嗎?”云繡替顧慈挽袖,遞上備好的大手巾,“它突然發狂不是因為受驚,而是被人下|藥了!” 顧慈倒吸口冷氣,“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 云繡覷眼窗外,回頭壓低聲音,“奴婢也是聽御前當差的jiejie說的。昨兒陛下就瞧出那熊血不對勁,沒聲張,讓王總管悄悄請太醫過來驗看,果真是被人下了猛藥,所以都傷成那樣了,還能調動力氣暴起傷人!” “陛下勃然大怒,讓錦衣衛徹查,沒多久便抓到了個試圖逃出獵宮的護衛,還是云南王府上的人,拉去盤問一番。還沒上刑,他就竹筒倒豆子般,把柴世子伙同潞王殿下暗害太子爺的事,全招了。” 顧慈怔住,攥緊手巾思忖,心中疑竇橫生。 “他二人狼狽為jian倒不奇怪,可......既然是一伙兒的,那柴世子昨兒為何會不知熊的事?還親自去開籠門,搭進去半條命,這不是有毛病么?” “這事呀,有趣就有趣在這!”云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