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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東宮藏嬌(重生)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34

分卷閱讀134

    刻紅痕。

    云南王拍拍他肩膀,寬慰幾句,他才咬牙忍下,朝戚北落一抱拳,“臣技不如人,甘拜下風,待改日磨練好,還請太子殿下不吝賜教。”

    戚北落笑了笑,拱手回了一禮,“一定。”

    云南王捏著下巴,上下打量,笑著頻頻點頭,“果然是長江后浪推前浪,英雄出少年,太子殿下將來前途無量。就是不知,殿下可已成家?”

    “犬女如今正當妙齡,若殿下不嫌,本王斗膽幫她,跟陛下討個太子妃之位。”

    戚北落心頭一蹦,對上他殷切的目光中,眉心微微折起一道痕,正待開口回絕,余光瞥見對面那匹發狂的棗紅馬,心頭猛然縮緊。

    宣和帝正笑著要幫他解釋,他已騰身上馬,絕塵而去。柴靈均同時發現異樣,緊隨其后,策馬奔去。

    “當心啊!”

    那廂顧慈還沒反應過來,柴靈蕪就先一步擋在她前頭,抽出腰間的牛皮鞭,“啪啪”往地上重甩兩下。

    這匹棗紅馬是哥哥送她的坐騎,她平時就一直這么訓它,料著今日應當也能成。

    可這馬今日不知怎的,仿佛壓根不認識她似的,“蹬蹬”后跳兩下,眸色更熾,噴著鼻響再次揚蹄至她們面前。

    柴靈蕪從未想到,自己朝夕相伴的馬竟會突然朝自己行兇,一時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顧慈面白如紙,努力從慌亂中拽回點理智,拉起柴靈蕪的手往旁邊躲,沒留神腳下,被王芍方才丟在地上的食盒絆倒,兩人齊齊摔倒。

    馬蹄已至眼前,揚起的塵沙迷得她們泫然欲泣。

    顧慈將瑟瑟發抖的柴靈蕪摟在懷中,低頭不敢看。

    兔起鶻落間,一抹青色身影風似的從旁掠過,撐著馬鞍翻身上馬,動作行云流水,一氣呵成。

    棗紅馬不肯乖乖受背上那人馴服,躍身踢蹬四蹄,想將他甩下來。

    青衣少年一邊勒緊韁繩,限制它動作,一邊輕輕拍撫它頸部。

    漸漸,棗紅馬恢復鎮靜,引頸去碰他面頰,仿似知道自己犯錯,再撒嬌認錯。

    “慈兒!”

    馬還沒跑到,戚北落便焦急地下馬,飛奔至顧慈身邊,將她從地上抱起,“哪里疼,可有傷到?”邊問邊查看。

    顧慈心有余悸,一入他懷抱,心頭緊繃的弦驟然松開,鼻子便控制不住發酸,眼淚簌簌而下,不停往他懷里鉆,方才的堅強頃刻間消失不見。

    差一點,自己就再見不到他了。

    懷中傳來細弱的哭聲,針一般扎在戚北落心頭。

    他眸底翻起驚濤駭浪,低頭蹭她發頂,隱忍著寬慰:“莫怕,沒事了,都沒事了。”

    顧慈哽咽著“嗯”了聲,眼淚卻還止不住。

    王德善和鳳簫姍姍來遲,撲通跪下,為自己的疏忽告罪。

    戚北落死死盯著那轟塌的馬棚,眉心繃起一層濃到化不開的厲色,“查,若是查不出來,就提頭來見!”

    二人俱都哆嗦了下,“噯噯”領命告退。

    柴靈均趕到后,焦急去看meimei傷勢,路過棗紅馬時,視線同青衣少年短暫想接,腳步微微一頓,眼中露出明顯的鄙夷之色。

    宣和帝同云南王隨后趕到。

    戚北落擔心顧慈身體,恐她身上還有自己沒發現的傷口,便直接抱著人去跟宣和帝告辭。

    云南王瞧見此幕,忡怔片刻,面露惋惜,轉念想起方才馬蹄落下之時,顧慈自己明明都害怕的不行,卻還是將他的寶貝女兒護在身下,心中不甚感激,摁了摁酸澀的眼角,竟朝顧慈躬身行了個大禮。

    美人配英雄,唯有這樣心志堅定純粹的女子,才配得上名震四方的戰神。

    “我先帶你回去休息。”

    顧慈無力地點了下頭,腹內泛起陣陣惡心,大約是驚嚇過度了吧,這身子可真是越發嬌弱了。

    她輕嘆了聲,閉上眼睛,虛虛窩在他懷里。

    睡意昏沉之際,方才出事之地,又傳來一句聲嘶力竭的尖叫,二人皆被震到,回眸看去。

    棗紅馬已被人拉走,適才馴服它的青衣少年因看護馬匹不利,正站在人群當中接受眾人指責。

    無論他們說什么,他背脊都挺直如松,一字不為自己辯解。

    幾綹烏發從髻中散出,垂在瘦削白皙的面頰旁,眼神漠然如冰,唇角勾著一痕幾不可見的譏誚。

    瞧這身青衣短打,像是云南王府上的馬奴。

    云南王怒不可遏,命人將他拖下去杖責,柴靈蕪擋在他面前,不讓侍衛們近身。

    “扶微沒有放馬出來害人,你們都弄錯了。”

    顧慈看了片刻,恍然大悟,原來柴靈蕪說的第一,就是他啊......

    作者有話要說:看到有人猜對了,小郡主的青梅竹馬就是她的馬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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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0章

    回去住處,顧慈扶著床梁一個勁兒干嘔,眼淚婆娑,梨花一枝春帶雨。在床上躺了許久,腹內惡心感不僅沒能消下,且還有愈演愈烈之勢。

    戚北落心急如焚,打發王德善去催太醫,還是不放心,干脆自己親自跑一趟。

    云錦忙放下點心,摸出帕子幫顧慈擦淚。

    甜膩的果子香順著織物經緯鉆入鼻尖,調起一股強烈的惡心感。

    “不、不要......”顧慈秀眉緊鎖,慌忙推開她的手,捂著嘴巴,又開始干嘔。

    云繡急出一腦門汗,慌忙傾身幫她拍背,“這、這這究竟是怎么了?出門前不都還好好的嗎?”

    顧慈額角抵著床梁,虛弱地搖兩下頭。

    她也不知自己是怎的了,只是覺得這屋里的熏香、桌上的點心,都莫名叫她犯嘔。

    出發前,戚北落怕她不習慣獵宮環境,提前打發人按照她的習慣,將住處里里外外都整理了遍。無論是住行還是吃喝,都與在東宮無異。

    可自打她一過來,就總覺身子空乏得緊,人也懨懨欲睡。

    廚子給她做她最喜歡吃的點心,她怎么也提不起食欲,動不了幾筷就停了,現在更是連味道都聞不得。

    她小時候身子骨就弱,一個小小的風寒都能折騰掉她半條命,這幾年才剛養好些,莫非適才又叫那匹馬驚出什么潛在的病灶了?

    顧慈不禁抓緊裙子,額上冒出一陣細汗,努力回憶醫書上看過的病癥,一個也對不上,更讓她心亂如麻。

    這到底怎么一回事?

    屏風外傳來一陣雜沓腳步聲,戚北落親自領著太醫,掀簾入內。

    顧慈仰面對上他關切的目光,眼眶一紅,“北落,我、我......”

    話未說完,眼淚便控制不住滔滔垂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