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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當場中|毒身亡了! 她嚇得當場栽倒在地,臉色煞白站不起來。 邊上幾個命婦以為,她是被死人嚇到,也沒做多想,過來安慰,命人將她扶去偏殿陪太妃娘娘。 冷風灌入腦中,她四肢百骸都在大顫,宮人給她蓋了一層又一層絨襖,還是沒法讓她暖和起來。 也就在這時,她想起侍畫鬼鬼祟祟的模樣,終于想通,定是王若那里出的岔子! 王若預備了毒|酒要謀害顧慈,卻被她陰差陽錯地送去做罰酒,入了赫連銘的嘴。 雖說毒不是她下的,可她卻是直接害死赫連銘的兇手。 端看赫連錚護短的模樣,要是知道真相,鐵定不會放過她。 走投無路之下,她求到太妃娘娘面前。 太妃娘娘當場氣掉好幾根頭發,給了她一巴掌,忙命人去找替罪羊,可還是晚一步。他們的人才剛到御膳房,就看見奚鶴卿領人,將王若和侍畫捆走,挪送殿前審訊。 顯然,她和堂姐就只能保一個。 太妃娘娘左思右想,最后還是選擇了她,舍棄掉堂姐,隨后又悄無聲息地將那日在御膳房當值的宮人內侍一一除去,幫她用絕后患。 或許堂姐到死都還不知道,她不過是自己的替罪羊。 王芍心頭一陣絞痛,淚水漣漣,暈濕淡青色眼圈。 因這事,她接連做了好幾日噩夢,總覺堂姐要來索命尋仇,夜夜睡不安穩。才十五歲年紀,卻鬧得形容枯槁,跟八十歲的老嫗似的。 “你可知,哀家為何要選你?” 王芍身子顫了顫,心頭有個大概的猜想,咬了下唇,叩首道:“侄女不知。” 王太妃哼笑了聲,攬鏡整理發髻,目光透過鏡面,冷冰冰地瞧過來。 “在哀家眼里,你和王若都還不夠格,別說跟岑清秋比,就是顧慈,你們兩人湊一塊,也扳不倒她。” 王芍攥緊拳頭,又慢慢松開,語調平平地道:“太妃娘娘看人一向準,侄女全聽太妃娘娘安排。” 王太妃眼里這才有了點笑模樣,“可至少,你比王若沉得住氣,不會無視哀家的話,四處給哀家惹事。如今我們王家雖遭了大難,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只要哀家還有一口氣在,就要跟他們斗到底!” 煙火忽而大盛,映亮她半邊容顏。 雙目圓瞪,眼角的魚尾紋宛如刀斧鑿刻上去,根根凜冽分明,牽動面肌,整張臉都變得格外猙獰可怖。 王芍心頭大蹦,慌忙垂眸不敢看。 一只手忽然伸來,捏住她的下頜,狠狠往上抬,她被迫再次同那雙陰冷的眼眸對視。 “如今潞王是我們唯一的希望,只有他登基,我們王家才有復興的可能。眼下王若是沒法再做潞王妃了,不如你嫁過去可好?” 轟的一聲,大紅色煙火在夜幕中碎開,星星點點的光四下飛濺,好似夜空霍然吐出的一口血。 “太妃......娘娘......”王芍眼圈腥紅,泣不成聲。 王太妃也不逼她,翹著蘭花指,點了下南窗外頭。 “還惦記著你的太子殿下吶?人家現在可正忙著跟自己的心上人顛鸞倒鳳,醉生夢死呢,哪里還有功夫搭理你?” “哀家也不怕把話說得更難聽一些,戚北落打小就不大認人的臉,你把他放在心尖尖上,他可未必知道你是誰。” 這話好像一把刀子,直接將王芍的心捅了個對穿,過去所有的旖旎美夢,都同這漫天煙花一道破碎,消失得無影無蹤。 王芍擦了擦眼,整理發髻衣裳,雙手交疊在地,額頭抵住手背,鄭重行了個大禮。 王太妃心底的大石松了些,長長出一口氣,喚宮人再去備兩碗養顏湯,其中一碗賞給了王芍。 覷了眼她的妝容,王太妃又忍不住擰眉,“回去換個梳妝打扮的宮人,別再扮什么顧慈了,扮也扮不像,還是做你的王芍好了。” 王芍眼眸微微暗淡,閉了閉眼,只恭敬道:“是。” * 翌日顧慈醒來的時候,天已大亮,早過了上朝的時辰,而戚北落還窩在她身邊,睡得七葷八素。 她心底慌了一瞬,想推他起來,忽記起新婚頭三日有婚假,他不必上朝,方才松下口氣。 日光透過軒窗照進來,帳子里漫開一抹水色的光。錦帳兩側的金鉤歪斜下半邊,搖搖欲墜,“叮叮”響了大半夜,眼下聲音倒不怎么清脆了。 帳幔被扯下大半片,隨風輕動,垂在床沿的一片衣角“簌”地滑落,同地上散亂的衣物靴子混做一團。 有戚北落的,也有她的,只是現在都分不清楚了。 想起昨夜的事,顧慈臉上由不得發燙。 從前兩人在一起的時候,主動的一直都是她。第一次告白,第一次擁抱,第一啃嘴,都是她引著戚北落。 原以為這事上也會是這樣,她還羞澀扭捏著,不知該怎么辦,誰料戚北落竟趁功夫,二話不說就上了,跟八百年沒吃過飯的惡狗一樣,見到rou要咬,主動到她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下頭就傳來一陣鉆心刺骨的痛。 任憑她如何哭鬧反抗,他都不肯放過自己。 昨夜婚禮禮成時,就已經快大半夜,后來又折騰到多晚,她也不知道,只記得迷迷糊糊間,好像聽見了一聲雞叫。 眼下已是深冬,顧慈素來畏寒,夜里睡覺總要抱著湯婆子。然而現在被某人圈在懷里,沒穿寢衣,竟也不覺得冷。 顧慈熱得有些受不了,微微動了下身子,痛意過電般傳來,兩條腿跟彼此不認識了似的,竟有些合不攏。 不信邪,又動了一下,她由不得“嘶”了一聲。 戚北落早年在沙場枕戈待旦,警覺性極高,很快便被者細微的聲音驚醒。眼睛還沒睜開,臂彎就已經收緊,將人往懷里帶,貼得比剛才還近。 “你要去哪?不許走!” 他眼睛依舊睜不開,聲音還帶著輕微鼻音,低沉喑啞,細細分辨,竟還有幾分委屈。 這是以為她要上哪去啊?顧慈哭笑不得,推著他的肩膀道:“我沒去哪兒,你松開。兩人睡一個被窩太熱,我想去里頭那床被子里睡。” 很合理的要求,卻偏偏遇上不講理的人。 “不行!”戚北落將人又擁深一些,用力蹬著兩只腳,硬生生把里頭那床疊得整整齊齊的被子給踢亂,踹到床角。 好像還覺不夠,他長臂一展,抓起被子隨手往帳外一丟,“你哪兒也不能去,只能跟我睡一個被窩。”說完,便回身抱住她。 見她呆若木雞,又趁機啃了口她的臉蛋,心滿意足道:“睡覺!” 作者有話要說:戚三歲,上線! 他們打得明顯比jiejie他們激烈啊,說不定慈寶兒晚上聽到的那聲雞叫,就是他叫的(/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