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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奶貓似的軟鼾。中間的枕頭已經空了,裴氏早已起床,陀螺似的忙碌開。 云錦和云繡笑吟吟領著兩派人進屋,服侍她們梳洗,絮絮說著大堂內前來道賀的賓客。 大鄴崇尚婚嫁就簡,便是皇室其他幾位皇子娶妻時,也未曾僭侈。 可這回,宣和帝特許風光大辦,足可見他對這兩對新人的愛重。 朝臣勛貴自然趨之若鶩,就連帝京城內的百姓也不約而同地換上齊整的新衣,夾道圍觀。 還未正式開始迎親,就已是萬人空巷。 定國公府乃百年望族,門庭顯赫。裴氏給姐妹預備的嫁妝本就豐厚,顧老太太又拿出梯己,給額外添了一份。 現下一并停在院中,已甚是壯觀,足可想象,嫁妝隊伍跟隨花轎一塊走時,十里紅妝,綿延數里,該是何等盛況。 婚禮要在天黑以后進行,姐妹倆用過早膳,去到顧老太太跟前,做最后拜別。 顧老太太極力忍住眼中要落下的淚,將姐妹倆招至跟前。 “兩個丫頭,嫁了人,可就見不到面咯。要是過得不開心,就盡管回來告訴祖母,祖母給你們撐腰。管他是什么侯爺還是太子,祖母照樣敢拿這龍頭杖敲他!” 姐妹倆本還泫然欲泣,聽到最后,由不得笑出聲。 顧老太太也跟著笑,朝向嬤嬤點了下頭。向嬤嬤從里間取出兩個質地有些年頭的木盒,顧老太太接過后,對姐妹倆說道。 “這對血玉鐲子,是祖母和先太后當年的嫁妝,她去之前,將鐲子給了我,我如今拿著也沒什么用,就干脆給你們。” “我們倆雖只是表姊妹,但關系好過親姊妹,祖母希望你們姐妹倆將來也能同我們一樣,即便將來誰有了難事,要記得相互幫襯。” “你們倆,可一定都要好好的,知道嗎?” 老太太臉上始終帶笑,眼里微微泛著水光。蒼老的手緊緊拉著她們,跟長在上頭似的,掰都掰不開。 顧蘅一時沒忍住,埋到顧老太太懷里嗚嗚大哭。 顧慈望著祖母的眼,恍惚間像是回到前世,自己抗旨,祖母也是這般苦口婆心地相勸,卻被自己不知好歹地拒絕。 這一拒,便再沒見過面。 萬千感慨涌上心頭,她攥緊祖母的手,拼命點頭,淚珠子斷線似的往下掉。 上輩子,幸福就在身邊,觸手可及,她卻平白讓它溜走。這輩子,她就是回來好好過日子的。 祭過宗祠后,姐妹倆該沐浴上大妝。 裴氏親自上陣,十六個婢女一塊打下手,還有些忙不過來。描眉、點唇、上胭脂、梳發髻......一通折騰下來,剛好到吉時。 外頭響起鞭炮聲,迎親的隊伍來了。 圍觀百姓紛紛起哄,家丁們在門前投撒紅利,喧囂不斷。 裴氏忙給兩人罩上紅蓋頭,站在中間,一左一右牽著兩人去堂屋。 顧慈手心濡濕,鼓樂聲、催妝聲灌入耳中,她直覺有些不真切,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云朵上,輕飄飄的。 禮官按制唱念贊詞。 顧慈捏著紅綢,安靜聽著。手里忽然被人偷偷塞了樣東西,顧慈低頭一看,是一柄小木劍。 因主人每日刻苦練習,劍身上劃痕密集,正是顧飛卿每日練習之物。 衣袖動了動,稚嫩童音傳來,煞有介事地同她說:“二jiejie,師父以前答應過我,說日后他要是欺負你,就準許我拿劍給你報仇。二jiejie把這劍掛在床前,算是給師父一個警告,這樣他就不敢欺負你了。” 給當朝太子一個警告? 顧慈忍俊不禁,好在有蓋頭擋著,沒人瞧見。余光從蓋頭底下漫過去,順著那根紅綢,一襲大紅色衣袍映入眼簾。 她心頭砰砰撞跳,緊張感倒緩和不少。 趁沒人注意,顧慈悄悄勾了下顧飛卿的手指,算是“一言為定”。 花轎起,兩條迎親隊伍,浩浩蕩蕩,并排行了一段路,便各自分開,朝兩邊去。 * 忠勤侯府。 一通禮節完,眾人笑著退出新房。 顧蘅坐在新床上,累得直不起腰,當下也不管規矩不規矩,踢了繡鞋就爬到床上,閉眼不起。 陪嫁來的婢女琳瑯嚇一大跳,抱著她胳膊拉她起來,“姑娘可別睡,姑爺這會子就在前邊敬酒,等他回來還得洞房呢。” 顧蘅踢蹬兩腿嗚嗚,“不洞了不洞了,誰愛洞誰洞去,我必須得睡了。明天太陽曬到我屁股之前,誰也不準叫我起來!” 說著又往床里頭拱了拱。 琳瑯一臉牙疼的模樣,眼珠子轉了轉,湊到顧蘅耳邊道:“姑娘,您要睡也可以,這臉上的妝總得卸下吧。不然明早起來,這臉蛋不得全爛了?” 這話果真奏效,也不用她扶,顧蘅就一骨碌坐起,蹬蹬跑下床。 方才蓋頭揭開后,奚鶴卿就一個勁兒笑話個不停。雖然沒笑出聲,可他胸膛震得跟抽筋一樣,喝交杯酒的時候,還不忘偷偷在她耳邊取笑:“你們家面粉不要錢啊?” 他家面粉才不要錢呢!信不信她明日就把他家給吃窮咯! 她也不喜歡把臉抹成這樣,跟面粉團子上打倆腮紅似的,別提多難看。 可她有什么辦法?為了嫁給他,自己遭了那么大的罪,這個混蛋,不知道安慰也就罷了,竟還敢反過來嘲笑她? 越想越氣,顧蘅至將面巾當做奚鶴卿,摁在水里一頓擰,水花濺了一地。 “就是個大混蛋!看我一會兒不掐死他,咬死他,打死他!” 琳瑯在旁訕笑,想換條面巾來,頭轉到一半,人便僵住。 “怎么了?”顧蘅詫異轉頭,奚鶴卿雙手抱胸,就斜靠在正門珠簾前,笑瞇瞇看她。 “啊——”她驚叫一聲,往后一蹦,面巾從手里頭甩脫,不偏不倚正好蓋在奚鶴卿臉上。 奚鶴卿取下面巾,挑眉看她,臉色明顯黑了許多。 室內一瞬靜默,沒人敢說話。 在背后說人壞話,還送了人家這么個大禮,顧蘅有些心虛,眼珠子左右亂瞟,捏著衣角不敢說話。 半晌,才嘟囔一句:“誰讓你來了也不出聲,活該。” 奚鶴卿長長地“哦”了聲,自己怕她在屋里等急了,推了那么多酒,得罪那么多人,就為了早些趕回來陪她,最后竟還回來錯了? 這個死丫頭...... 他瞇眼斜覷了會兒,嘴角緩緩勾起壞笑,一把揉了面巾,朝琳瑯冷冰冰地道了聲“出去”,大步流星地朝顧蘅走去。 琳瑯為難地看了顧蘅,嘆口氣,領著丫鬟們出去。 顧蘅心里暗道“不好”,忙提著裙子追上,剛跑出去沒兩步,就被人攔腰抱回床邊。 屁股撞到褥子,顧蘅“哎呦”了一聲,張嘴就要抱怨。屋門忽然“吱呀”關上,頭頂罩下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