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繞出去。手才舉到一半,笑容便僵住了。 來人身著松霜綠襦衫,下系茶白單裙,纖腰廣袖,裙裾翩然。鵝蛋臉上印著一雙杏仁眼,天生吊著梢兒,下巴微翹,傲慢冷淡。 岐樂郡主,榮昌伯沈家的寶貝疙瘩,沈貴妃的親侄女。 論出身,沈家不過是個(gè)尋常泥瓦匠家,蓋因雞窩里飛出個(gè)金鳳凰,這才捎帶著全家雞犬升天,風(fēng)頭無兩。 若問陛下對(duì)這沈貴妃有多寵?一個(gè)毫無建樹的泥瓦匠能封成伯爺,一個(gè)泥瓦匠家的女兒隨隨便便就能當(dāng)上郡主,家中一應(yīng)兄弟姊妹,不問品性才干如何,皆有好去處,足以說明問題。 “你便是顧慈?”岐樂掀開半幅眼皮打量,倨傲的眼神一怔,流露驚艷之狀,旋即便擰了柳眉,偏頭不愿再看。 顧慈簡單福一禮,并不愿多搭理。 她甚少出席花宴,與這位郡主從無往來,但也能隱約猜出其來意。 眾人皆知,岐樂郡主心系太子,還曾偷偷賄賂宮人,讓自己入東宮伺候戚北落起居。可惜事沒成,她不僅被沈貴妃狠狠斥責(zé)了一通,還成了全帝京的笑柄。 可盡管如此,她依舊沒死心。估摸著她是得了風(fēng)聲,知道戚北落屈尊降貴來她家當(dāng)武先生,殺過來興師問罪的吧。 “嘖嘖嘖,這便是你定國公府的門庭?”岐樂雙手抱胸,悠悠踱步,眼神不屑地掃來掃去,“瞧這玄關(guān),瞧這墻,一點(diǎn)王公貴族的模樣都沒有,不知道的還以為進(jìn)了哪位平頭百姓家里頭呢。” 云錦和云繡當(dāng)即皺了眉,欲上去爭辯。 顧慈只微微一笑,“比起沈府,寒舍確實(shí)自嘆弗如。畢竟我顧家子弟只會(huì)行軍打仗,鎮(zhèn)守邊疆,不懂砌墻鋪地的門道,只能上外頭請(qǐng),叫人坑了也不知。若郡主有合適的人選,大可推薦于我,好讓寒舍不至于辱沒了帝京名門的門楣。” 言下之意,是啐她沈家小人得志,可說白了,不過是個(gè)擔(dān)了虛名的假名門,在他們這些有豐功偉績的正統(tǒng)世家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四面丫鬟家丁低頭偷笑,連隨岐樂一塊過來的沈家丫鬟也忍不住掩嘴聳肩。 岐樂干張嘴,臉上像開了染坊,五光十色。 因著沈貴妃的榮寵,哪家貴女不給她三分薄面?這顧慈見了她這郡主不好好行禮也罷,眼下竟還敢對(duì)她冷嘲熱諷?都說這顧慈是個(gè)任人揉搓的軟包子么,哪里軟?分明個(gè)刺頭! 目光滑過顧慈手里的食盒,岐樂微微瞇眼,“你做的?” 顧慈頷首。 岐樂斜倚影壁嗤笑,“就你那雙臟手,再好的東西到你手里也成了腌臜。你也好意思拿給太子殿下吃,莫不是存心要害死他吧?如今這世道,還真是什么阿貓阿狗都敢想飛上枝頭變鳳凰。” 是啊,如今這世道,連泥瓦匠的閨女都敢嫌棄磚地臟了。 顧慈聳肩,笑容依舊和煦,“如此說來,郡主腳下站著的那片地,我踩過;靠著的那面墻,我摸過;就連這周遭的空氣,我也吞吐過。眼下這些都臟了,郡主還是趕緊回去,免得臟了您的貴足。” 說完便揚(yáng)手送客。 顧家的家丁早就瞧岐樂不耐煩,得令后都爭先恐后上去轟人。 岐樂被推搡地幾乎站不住,白裙踩滿泥濘,精心梳好的發(fā)髻也亂了。可顧慈還是那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盈盈立在風(fēng)中,如空谷幽蘭,娉娉裊裊,不染纖塵。 岐樂牙根癢癢,本性全露,指著顧慈叫罵道:“你個(gè)水性楊花的毒婦,只會(huì)裝巧利用男人,明明不想嫁給太子殿下,作何還纏著他不放!” 顧慈揉了揉抽疼的額角,好心情全叫她毀得一干二凈,聽她左一個(gè)太子殿下,右一個(gè)太子殿下,原本平靜無波的心慢慢氣如山涌,忘了自己活了兩輩子,忘了貴女應(yīng)有的矜持,控制不住情緒,仰起脖子一步上前道。 “你怎知我不愿嫁?若我點(diǎn)頭,這里還有你什么事?” 眾人倏地怔住,云錦和云繡愕著眼睛看她,完全不敢相信自家姑娘會(huì)說出這么孩子氣的話。 顧慈說完便后悔了,但見岐樂目瞪口呆,恨得跺腳又沒法把她怎樣的模樣,她又覺暢快淋漓,抬手曼聲道“送客”,踅身就走。 金芒傾瀉她發(fā)頂,海棠步搖折射十字光芒。岐樂瞇了瞇眼,定睛一瞧,瞳仁驟縮。 那步搖她曾見過,是戚北落親手描的花樣,著人特特訂做的。上頭的串珠用料乃大食國進(jìn)獻(xiàn)的貢品,金貴無比,隨便一顆就抵尋常三口人家一年的口糧,連她姑母宮里頭都沒有。 自打她知曉這步搖的存在,她無一日不在盼望戚北落能親手送給她,如今卻被這顧慈堂而皇之地戴在頭上? 岐樂心里仿佛有什么東西轟然倒塌,亦有什么東西在熊熊炙烤她的心。她不知從哪里的力氣,掙開家丁,徑直奔到顧慈身后,抬手就扯那步搖。 她過去是巷子里的孩子王,力氣極大,十只尖尖指甲,不僅扯下了步搖,還抓下了顧慈一片頭發(fā)。 顧慈捂著頭發(fā)尖叫,踉蹌著后仰,同岐樂一塊栽倒在地。云錦和云繡沖上來幫忙,卻被沈家丫鬟攔住,脫不開身。 顧慈見步搖被奪,顧不上疼,伸手去搶。岐樂捉了她手腕,翻身壓在她身上,掐著她下頜陰笑,“你不就是靠這張臉勾引男人么?我就這毀了它,看你日后還怎么狂!” 金光猛地刺下,顧慈緊緊閉上眼,拼命偏頭躲閃。就在尖銳即將落下的剎那,伴隨一聲怒喝,顧慈被一雙手直接抱了出來,落入一個(gè)溫暖的懷抱。 她錯(cuò)愕睜眼,戚北落亦在看她,眼底緩緩顯出蛛狀血絲,小心翼翼幫她把碎發(fā)理好。指尖觸及她肌膚,顧慈能清楚地感覺到,他的手在顫抖,如風(fēng)燭殘年。 “無礙?” 顧慈哽咽了下,用力搖頭,身子卻抖得厲害,顯然還后怕得緊。 她每抖一下,戚北落的心就好似被鈍刀滾割數(shù)遍,牢牢擁她入懷,恨不得將她融入自己骨血,語氣卻溫柔得能掐出水,“莫怕,有我在,莫怕。” 暖意順沿織物的經(jīng)緯娟娟涌入,顧慈盍眸,如擱淺的魚重回大海,依賴地蹭著他衣襟,側(cè)耳貼上他胸口。穩(wěn)健有力的心跳,叫她起伏不定的心一點(diǎn)點(diǎn)安穩(wěn)下來。 有他在,她自然是什么都不怕的。 那廂岐樂被奚鶴卿牽制住,瞧見這幕,雙目猩紅,幾欲滴血。 她一直追逐戚北落身后,放下身段千方百計(jì)討好,卻只得他冷眼相向,憑什么顧慈卻能被他捧在手心呵護(hù)? 那樣的溫柔繾綣,她從沒擁有過,甚至從沒在他身上見到過。 岐樂磨牙切切,戚北落眼刀惡狠狠捅來,風(fēng)雷赫赫,她頓時(shí)蔫了腦袋。 “跪下!” 岐樂顫了顫身,心中害怕,奈何這一身傲骨還是撐著她高高昂起下巴,“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