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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慕的眼神有些微變:“你怎么了?”“沒事。”時遠(yuǎn)放下了胳膊,做了一個攤手的動作。“你接著說吧。”時遠(yuǎn)想知道那是個怎樣的人,他心里不說好奇是不可能的。第一次見面時那人理的平頭,抽著很便宜的煙,說話風(fēng)格嚴(yán)肅且犀利。在片場,那人一絲不茍,對于演員演戲的不到位卻不像他所想的那樣大罵出聲,而是很細(xì)心的上前親自指導(dǎo)。說他活的像個痞子,可也不是,他在吞云吐霧間也能說出一番文藝話來;說他是個文藝人吧,也不對,他渾身散發(fā)的那種氣質(zhì)乍眼一看總覺得不像個好人。當(dāng)然,仔細(xì)看,他也不是那種慈眉善目的好心人。他是一個好導(dǎo)演,時遠(yuǎn)非常肯定這點。可至于深度的為人和品性,短短時間時遠(yuǎn)看不出來。他想聽程慕說,不明原因,也許,只是他不敢想那個原因罷了。時遠(yuǎn)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嗯,他是一個我很欣賞的人,很對我的脾氣。”時遠(yuǎn)沒出聲,這也算是程慕的高度贊譽了吧。“他是標(biāo)準(zhǔn)的富二代,他爸幾年前就想讓他繼承公司,可他很煩和他大哥起紛爭的事,所以拒絕了他爸的要求。”“可他大哥根本就是個扶不起的阿斗,沒兩年公司就倒閉了,他爸活活被氣死。”“他一直就想成為一個導(dǎo)演,希望那些他想表達(dá)出來的故事能讓更多人看到。”時遠(yuǎn)聽到這些還是很吃驚的,他沒想到延平竟然會有這么細(xì)膩的想法。“別看他一副粗人的樣子,他讀過的書不比那些自稱有文化的人少。他家里的書房絕對稱得上一個小圖書館,各類書都有。他看過的起碼有百分之七十,而且看過的書他還會定時清理。”程慕的語氣明顯聽著有佩服的意思:“其實挺有意思,他不缺錢可他家的那房子就那么大,連狗仔都不愿意去。他家里就那書房看著像模像樣,他在書上花的錢是最多的。”“他平時也是,他愛抽煙你應(yīng)該見識過了,可他手上的煙但凡有點錢的人連看都不會看一眼,可你看他,不照樣抽的有滋有味的。”“他這人,不會把苦日子記心里,可好日子他也不怎么放在心上。要說有什么在他心里能擱住,怕就是拍片子了。”“他拍的那些片子我基本都看過,什么類型都有,可你在他的片子里絕對看不到一點——功利。”“說實話,我總覺得,他拍片子不是為了賺錢,純粹是為了興趣。本來我對這個想法是有些懷疑的,可直到有一天——”程慕頓了一下:“有個演員很符合他的角色設(shè)定,可那演員有退圈的想法,他一點都不多想的給出了雙倍的片酬。最后,那部片子成了那個演員的封山之作,也是他得了一個國際大獎的作品。”“可你知道嗎?最后的收益他全捐了出去。”時遠(yuǎn)聽著也能想象出他的那副樣子,他這下是真的佩服之至。可這樣,他的腦子里突然冒出了一個讓他害怕的想法:既然延平這么好,程慕為什么沒找上他?他說不出來心里的感受,程慕要是和延平在一起,他恐怕會更不好受;可他們沒在一起,他又覺得很奇怪。不知道怎么的,他突然慶幸程慕以前是和肖以晨那樣沒腦子的人混在一起,而不是延平這樣的人。否則,他哪有一絲一毫的成功的余地。驀地,他笑了一下,他現(xiàn)在又何曾有半點進(jìn)展?然而,程慕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他有些片刻的失神。“我看好你。”時遠(yuǎn)偏頭對上了程慕的視線,他覺得自己肯定是頭腦發(fā)熱,被延平的事刺激的出問題了。不然,他怎么問得出一句他都沒反應(yīng)過來的話:“你當(dāng)初為什么找上我?”說出來他自己都發(fā)愣,何況是程慕。不過既然已經(jīng)收不回去了,他就大膽聽答案吧。他其實有點莫名抵觸這個問題的答案,他怕程慕只是因為自己的表象或者自己不知道的交易,更甚者說,是因為需要一個床伴才會找上他。“時遠(yuǎn)。”“嗯?”“你和別人不一樣。”時遠(yuǎn)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腦子是懵的,得到答案時,他也并沒有很清醒。他和別人不一樣?房間里的大燈沒有開,只有兩盞床頭燈發(fā)出昏暗卻帶著些意蘊的光。時遠(yuǎn)看著燈光籠罩著柜子折射在地上的影子,就聽見程慕不急不緩卻又帶著不明情緒的聲音悠悠響起:“我自己有時候都想不通,可我他他媽的第一眼看見你,就覺得想和你處。”這句話那天晚上一直在時遠(yuǎn)腦子里竄,不管他想怎樣把它壓制下去。他不想承認(rèn)卻不得不承認(rèn),自己對程慕的回答竟然說不出任何話來,而且,他有點被程慕的話打動了。他對自己的想法有點無語,程慕簡簡單單幾句話就又成功的撩了他一把。該說他定力不足還是說程慕撩漢技能滿點呢?不過時遠(yuǎn)高興了一會兒就沒了飄飄然的心思。那肖以晨呢?他在程慕心里又算什么?時遠(yuǎn)沒敢問出來,他怕問出來自己和程慕就崩了。可肖以晨是存在的,頃刻之間,肖以晨成了他卡在喉嚨里的一根魚刺,上不去下不來。而程慕,恰好就是他需要清魚刺的那口醋,可他偏偏還不敢喝。于是,那魚刺讓他的喉嚨一直慢慢的疼著,疼的并不明顯,可后勁十足。對此,他心里是拒絕的。可實話說,拒絕又能怎樣?他不還得忍著?多少事不是忍過來的?時遠(yuǎn)覺得天真是不遂人愿,他不想再見到肖以晨,可偏偏就撞上了,而且,這下還會很長時間抬頭不見低頭見,躲是躲不開了。這事說來也巧。算是他作為演員的銀幕首秀,2b給的演戲技能加上他對劇本的興趣,結(jié)果自然不會差。他憑此電影得了一個演技新人獎還成功大跨度的躋身三流明星之列,擁有了一批說不上少的鐵桿粉絲。自此,找他的導(dǎo)演也一點點的多了起來。可劇本有好壞也有類型的差別,時遠(yuǎn)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