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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月大的南宮存。百少霖本來就病著,這麼一推無疑是雪上加霜,腦袋里忽爾天旋地轉,下一秒便整個人癱倒在地。即使如此,他仍拼命用身體護住南宮存和肚里面的孩子。無力地癱在地上,想要撐起身子,腦袋卻從最深處開始麻庳,視線也漸漸變得模糊。他聽著自己的呼吸聲愈來愈薄弱,眼白白的看著時景宜從自己手上抱走南宮存,頭也不回的走出房間。「小存怎麼哭得這麼厲害?」南宮承之見時景宜抱著哭鬧著的南宮存下樓,卻不見百少霖,狐疑問:「怎麼只有你一個?少霖呢?」「咦?他上來了嗎?我剛剛和小存在露臺,碰不見他耶。」時景宜抱著南宮存,不斷柔聲地哄著,問:「對不對?小存?」南宮存的小手不停拍打時景宣,彷佛她是什麼魔鬼似的:「爹……爹……」「嗯?怎麼了?」南宮承之從時景宜手上抱過南宮存。「小存想說什麼?」「爹……爹……」「小存肯定是見到你太興奮,喚你了吧?」時景宜笑著解釋。「爹……爹……」南宮存不停指著時景宜,抱著父親哭得凄厲,一下子喘不過氣來,咳得小臉都紅了。南宮承之感到不妥。「景宜,你幫我看顧一下孩子,我上去找少霖。」「也許是去洗手間了吧??表哥!」南宮承之沒有理會時景宜的阻撓,徑自走上了二樓。二樓死寂一片,南宮承之已知不妙,幾乎是用跑的跑向那房間。一路上,沒有那人熟悉的氣息,沒有他熟悉的呼吸頻率。推開那半掩的房門,映入眼簾的,是百少霖躺在地上的身影。作家的話:其實之前有寫伏筆的,不知大家有沒有留意ORZ☆、12.醒來後百少霖張開雙眼,就見到弟弟猙獰地執著南宮承之的衣領,作勢要打他,莊明在旁拉住他,氣氛一觸即發。百少霖張嘴,想說什麼,口嚨乾得像一個星期沒喝水一樣,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哥!」百少慶發覺他醒來了,連忙撲上去,著急的問:「你終於醒了!現在感覺怎麼了!還有沒有不舒服!」百少霖望望四周,是屬於醫院慘白,還有陣陣消毒藥水味——讓在空氣中灕漫的花香顯得尤為突兀。他進院了?醫生進來檢查時,南宮承之一直緊握著他的手,不斷的搓揉,雖然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還是想反手握住男人溫暖的大手,告訴南宮承之他沒事,卻發現自己全身所有肌rou僵硬得彷佛結了冰一樣。在醫生的許可下喝了口水,喉嚨終於沒那麼乾,「承……之……」舌頭卻像打了好幾個結,完全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他有點茫然的望向南宮承之。「你……有輕微腦中風,不用怕,醫生說了很輕微的,復健過後身體就可以回復正常。」南宮承之握住百少霖的手,問:「發生什麼事了?」腦中風?百少霖下意識的探手到腹上,隱約感到有些不同。他努力憶起自己暈倒前的記憶,只隱約記得自己倒下時,有一個身影在面前閃過,那身影有著一張邪惡的臉孔,如波濤似的在他面前浮動著。但無論他怎麼努力,那張臉還是模糊一片。「我??記、記不起了??頭好痛??」「那就不要想,沒關系,別想。」南宮承之立刻幫他按摩頭部,轉頭問醫生:「怎麼會這樣?」「腦中風是會對病人記憶力有點影響的。」醫生解釋,「百先生的血壓已有下降的跡像,還好送院嘗算及時,加上只是輕微中風,只要之後好好調養和復健,很快便可以回復正常。」「復原大概要多久?」南宮承之問。「積極復健和調理的話……大概也要半年,之後也要好好調養,不能太過cao勞和激動。」醫生本來沒有什麼表情的臉上突然閃過一絲同情,「百先生身體不好……短時間內不適合受孕。」南宮承之默了默。「嗯,我知道了。」南宮承之離開跟醫生討論生活相關的事宜後,很快便回來,為百少霖的手臂按摩,殷勤地笑說:「你兩天沒動過了,一定全身酸軟,我幫你按摩按摩。」他的笑像層薄薄的霧,掩蓋不了他眼角的苦澀。在一旁的百少慶似乎也感受到那淡淡的苦味,沒有再跟南宮承之怒目相視,改為執起百少霖另一只手,邊按摩邊問:「哥你好了點嗎?餓不餓?」至於莊明,早已在後面抿著嘴,強忍在眼眶中打轉的淚。百少霖呆呆的看著三人,再笨也該明白這代表什麼,但還是不死心,哽咽問:「孩、子……是……不……是……沒有……了……」三人都不約而同的別過了臉不看他,只有南宮承之,默了幾秒,緊握著他的手,輕輕的嗯了一聲。這一聲「嗯」擲地有聲,打破了百少霖心底里僅馀的幻想。怎麼會,明明一切都好好的,連醫生都說孩子很健康,怎、怎麼會突然沒有了?「不、不可的??不??他??」百少霖像是想說服自己般撫上腹部,想告訴他們孩子還好好的在那里,他有好好的保護他??平的。「別哭……小霖別哭,你不能太激動……」南宮承之見百少霖突然崩潰痛哭,急忙為他抹淚:「我會陪著你,別哭別哭……」南宮承之愈是安慰,百少霖的淚便愈多,這個男人有多期望這個孩子,百少霖很清楚。最傷心的,該是這個安慰著他的男人啊。* * *南宮承之一步不離的陪在百少霖身旁,一手包辦百少霖的大小事,包括洗澡、上廁所,換衣褲,將請來的看護涼在一旁,看到這樣的他,百少慶想發作也無處挑剔。醫房舒適明亮,也比一般人的家更寬敞,可這對百少霖來說毫不重要,自流產以後,他便整天坐在床上,對著自己的肚子發呆。他記不起暈倒前發生了什麼事,但他清晰記得,他曾經嫌棄過這突如其來的孩子。就算他住的房間有多華麗,窗外有多風光如畫,也無法改變這不爭的事實。他是個殺人兇手。他沒有保護好他和南宮承之的孩子。醫生說過,孩子很健康,會流產,是因為腦中風所致,所以,是他害死了他,是他讓孩子無法降生於世。南宮承之知道了他的想法後連忙找來了心理醫生,讓心理醫生開了些藥,百少霖吃了藥後情緒平復了很多,但仍是不太說話,每次南宮承之跟員工開完會回醫院,都只見他盯著光潔的窗發呆。南宮承之苦無辦法,在得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