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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連寂琉軒的頭發(fā)都沒見著一根。瑯玨喝夠了茶,取出幾文錢放在桌上,站起身準(zhǔn)備離開。身后一行人輕飄飄地經(jīng)過,瑯玨側(cè)身向門口的方向走去,正好與那行人背道而馳。有時緣分就只需要一個轉(zhuǎn)身,可惜這個轉(zhuǎn)身也許永遠(yuǎn)都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瑯玨離開后,身后的寂琉軒漠然著一張臉,直接走到最偏僻的一張桌子坐下,隨行的下屬們待他坐下才敢上前落座,只是沒人敢坐在他兩側(cè)。寂琉軒也不理他們,叫小二給自己上一壺好酒。左護法徐靜知道他是不會管他們死活的,忙喚住正準(zhǔn)備離開的小二再多加一壺酒。小二退下后,宗里有名的面癱臉秦香先打破了寂靜。看向寂琉軒道,“宗主,你真的要把那名風(fēng)塵女子留在宗門內(nèi)?”左護法徐靜后脊一僵,哀怨的小眼神看著秦香。真是……宗門內(nèi)所有人都不敢說的話全叫她一個人說完了!拔老虎胡須很好玩嗎?寂琉軒從兜里取出一只白玉杯,對著陽光在手里轉(zhuǎn)著玩。耀目的陽光下,分不清是他的手指還是白玉杯更瑩白無暇。“怎么?”言下之意,你有意見?“右護法她只是想確認(rèn)確認(rèn),以后好做安排。”徐靜忙跳出來打圓場。秦香看他一眼,絲毫不領(lǐng)情地繼續(xù)道,“屬下以為不妥。一個來路不明的女子留在宗門里,很有可能會泄露宗門的機密,把宗門置于危險的境地。”徐靜在秦香第一句話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不忍直視地捂住了眼。這個秦香還真是有夠不上道的!宗主的決定誰能改變?這時小二來上酒,一桌人一時間無人開口說話。寂琉軒今日倒是難得好脾氣地沒有計較,只在小二退下后給自己斟了一杯,看也不看秦香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泄露宗門機密?那是你們的失職。”意思是,我不管那么多,我要留下她,出了事就是你們的責(zé)任。這話卻恰好戳中了秦香的自尊點,她再沒有任何意見的閉嘴了。徐靜舒了口氣,還好這次沒有鬧僵。寂琉軒的脾氣難以捉摸,有時候一句話不順耳不管是誰都動手,有時候不想說話就干脆不理。秦香那個愣頭青,不管什么時候都不看人臉色,有什么說什么。為此沒少被寂琉軒冷眼相待。算來徐靜和秦香其實要比寂琉軒還長一輩,自寂明滅還在位的時候,他們兩個就已經(jīng)是陵風(fēng)宗的左右護法了。武功、身手和辦事能力都無可挑剔。奈何官大一級壓死人,不僅如此,寂琉軒強得也是嚇?biāo)廊耍饺绽锊黄堁孕Φ臉幼樱傋屓讼肫鹎叭巫谥骷琶鳒纾菈旱挂磺械臍鈩菖d不起一絲小看。真不敢想象,這樣的人年齡居然比他們差十來歲。寂琉軒本是聽徐靜介紹,這里的酒水不錯才來坐坐,如此喝了幾杯便覺索然無味,收起白玉杯率先起身離開。身后一干下屬只能急忙扔下酒杯,付了錢跟在后頭追過去。寂琉軒此人,任性,反復(fù),喜怒無常,平時寡言少語,對任何東西興趣都不大,但是他武功深不可測,一旦下了決定就絕不反悔,并愿意為此承擔(dān)一切后果。他根本不把跟隨他的下屬當(dāng)回事,可是每個跟隨他的人都死心塌地。無關(guān)其它,這就是種人格魅力問題。所有的小弟都希望自己擁有一個這樣的老大!每個人都希望自己能入他的眼,但每個人都不敢。寂琉軒討厭人多,但是他從來沒有明示過,只是把周圍的人全當(dāng)做空氣。不知道為什么,他心里偶爾產(chǎn)生的一些小情緒,就是不想對那些人說。好像,好像……可以說的那個人不見了,于是他就憋著,也不知道在賭哪口氣。瑯玨正茫然地游蕩在大街上,這一片他都打聽過了,沒有寂琉軒的消息。瑯玨心里考慮著,是不是該換個地方繼續(xù)找了。正是這樣想的時候,瑯玨突然發(fā)現(xiàn)前面走過來的一個人挺像寂琉軒的,一開始,瑯玨以為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愣愣地杵在路中間等著那人走過來。離得近了,那人精致的眉目在眼前一覽無余,瑯玨這才敢驚疑地瞪大了眼,卻還是不敢置信地愣愣望著。“琉……”那人目不斜視,直接與他擦肩而過。瑯玨轉(zhuǎn)身回望,如墜霧中,懷疑真的是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怎么回事?那真的是琉軒嗎?琉軒他沒有看到我?一行陌生的人簇?fù)碇帕疖帩u行漸遠(yuǎn),瑯玨全身血液逆流,久久不能平息下來。再次見到寂琉軒,怎么也想不到會是這樣的場景。一個陌生的路口,一堆不相干的人,自己緊緊盯著他,而他目不斜視,找尋了大半個月的人,連個正眼也沒給他,居然光天化日之下在大街上和他擦肩而過。瑯玨心中有了股怨氣,被忽視被冷落的怨氣。寂琉軒好端端地站在那兒,卻沒有去找過他。如今好不容易遇上了,他卻沒有看見自己。這不變相地證明了他心里根本就沒有自己?不行,自己一定要找他問個清楚!瑯玨偷偷地尾隨上了那幫人,想看看他們究竟想把寂琉軒“帶”到哪兒。一路跟到了一處私宅,瑯玨止了步,眼睜睜地看著那行人和寂琉軒一起進(jìn)了門。瑯玨看了看門口和屋頂,明里暗里守衛(wèi)得還挺森嚴(yán)。只是這處私宅看著不小,仔細(xì)找找應(yīng)該能發(fā)現(xiàn)一些漏洞。瑯玨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隱匿的墻角。寂琉軒回到宅院問的一句話,便是“靳紫荊姑娘在哪?”秦香和徐靜忍不住互看了一眼,從來沒見過宗主對什么人上心過,看來這位靳姑娘真的很合他心意。徐靜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率先答道,“紫荊姑娘在房中歇息,宗主可要招她服侍?”秦香看了他一眼。寂琉軒但是沒有多說什么,他想了想后便點頭應(yīng)允了。趁著寂琉軒回房的功夫,徐靜立馬火急火燎地差人去通知靳紫荊,趕快梳洗梳洗打扮打扮,宗主命她趕緊去跟前伺候。他這一番折騰,是個人都知道宗主準(zhǔn)備召幸這位新來的紫荊姑娘了。靳紫荊本人也是這么想的,她雖出身風(fēng)塵,但素來守身如玉,本也不是什么輕賤之人。但是這回不同,對象是那個將她從馬賊手里解救下來的年輕俊郎的男子。靳紫荊想到他臉頰就不由得緋紅。一個男人把一個陌生女人帶回家,是什么意思還用問嗎?但是靳紫荊驚奇地發(fā)現(xiàn),如果對方是他的話,她好像不抵觸……談不上喜歡吧,欣賞和好感肯定是有的。府里人都說,寂琉軒從來不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