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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能不能請動司馬鳳。若是以武林盟主的身份來見司馬鳳,司馬鳳應該是會應允的,但兩人既然已是朋友,再擺出身份架勢來就顯得生疏了。“你若方便,我想請你幫這個忙。此行也是順路前來,我主要是去九江派送信的。九江派最近一年因為神鷹營舊址的事情,也是焦頭爛額。”林少意說,“他們去拜訪我爹,就是想請少意盟出面,為他們擺平這件事。”司馬鳳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神鷹營?神鷹營怎么會在九江派?”“不是皇城那邊的神鷹營,是另一個廢址。”林少意似是知道他在想什么,“有一個建到一半便廢棄了的神鷹營在九江派的地盤里。九江派現在打算拆了那寨子,可那寨子的位置十分刁鉆,恰好在九江派和三意幫兩個幫派地盤的交界處。如今九江派和三意幫為了那塊地,幾乎要打起來了。”司馬鳳揉揉太陽xue,有些糊涂:“竟有不止一個神鷹營——等等,林盟主,你知道神鷹營的淵源么?”林少意斂去笑容,露出凝重之色:“我知道。我還知道神鷹營背后是朝廷的一個大計劃,但具體情況如何,我就不清楚了。”這一瞬間,司馬鳳腦中轉過許多個念頭。廳中沉默片刻,他再度開口。“林盟主,有件事情我想和你談談。”他低聲道,“除了神鷹營,你還需要知道神鷹策。”另一邊廂,阿四把一路啼哭不停的辛重拎到了甘樂意院中。邊疆去巡街了,甘樂意和宋悲言兩人在院中正圍著一鍋燉豬蹄吃得不亦樂乎。辛重扒拉著阿四的衣服,把他藏在兜里的一大包松子都扒掉了,阿四將他放在地上,罵罵咧咧地回頭撿。燉豬蹄的味道極香,辛重站著泣了片刻,不哭了,轉頭看向那鍋rou。甘樂意和宋悲言正緊緊盯著阿四和辛重。“阿四大哥……”宋悲言咽了口中食物,艱難問道,“你兒子?”“什么我兒子!”阿四撿起松子,吹去灰塵,轉身坐在甘樂意身邊,然后把辛重拉到自己懷中,以雙腿把他夾著,“這是林盟主兒子。”“噢……”甘樂意和宋悲言了然地點頭。阿四剝了幾個松子給辛重吃,辛重用嫩牙齒啃松子,一雙眼睛死死盯住鍋中香rou。他哭了一路,雙目紅腫,鼻頭也是紅的,看上去十分可憐。“林盟主什么時候成親了?”甘樂意問。“林盟主真不會照顧小孩子,都哭成這樣了。”宋悲言說。阿四眨眨眼,隱約覺得似是有某處不對,但又想不起來,于是囫圇應了:“是啊,許是悄悄成了親,不讓我們知道。你們不懂的,江湖人容易樹敵,尤其林盟主這樣的豪杰,若是有了夫人孩子,自然要好好地嚴密保護起來,別人都不曉得的。林盟主一個大男人,少意盟里也都是漢子,照顧小孩子肯定是不夠周到的。”宋悲言舀了一勺湯水,吹涼后喂給辛重。辛重慢慢喝了,臉上終于顯出點兒活潑顏色來。“rou。”他指著鍋中豬蹄說,“哥哥,我想吃。”宋悲言被這聲“哥哥”叫得心花怒放。自從來了少司馬家,人人比他高大,人人比他年長,平日里“宋啊”“小宋啊”隨口叫個不停,此時突然來句“哥哥”,確實好聽得不得了。他殷勤地給辛重撕rou絲扯軟豬皮,一口口地喂他。阿四把小孩丟給他,和甘樂意一同默契地加快啃豬蹄的速度。四人吃完那鍋燉豬蹄,辛重也不哭了,偎在宋悲言懷里,津津有味地看著桌上堆著的幾堆人骨。一顆骷髏腦袋放在桌上,黑洞洞的眼窩朝向辛重。辛重絲毫不怕,看著看著突然笑出聲,拉著宋悲言讓他看:“有個蟲爬進去了,哥哥……”宋悲言正和甘樂意、阿四議論著林少意的夫人到底是誰之類的事情,沒搭理他。正把江湖十大美人排除了四個,還未細細討論剩下六位的可能性,就有人過來請他們到大廳里去。廳中仍是司馬鳳和林少意兩人。甘樂意和宋悲言一頭霧水,不知道自己為什么也被請來了。“甘令史,小宋,你們收拾一下行李,過兩天我和你們出發到少意盟,去幫林盟主辦事。”司馬鳳說。阿四一愣:“我呢?”司馬鳳涼涼地瞥他一眼:“這次不帶你去了。”阿四心中警鐘勁鳴:“少爺我知錯了!”縱然知錯也無用,司馬鳳這次鐵了心不帶他去,主要是因為甘樂意過去可以幫忙驗尸。林劍認為十方城死了的三個公子哥指不定和卓永失蹤一案有聯系,叮囑林少意讓司馬鳳這邊帶上仵作。甘樂意許久未出過遠門,十分高興。他雖然性情疲懶不喜動彈,但在家中天天被邊疆滋擾,不勝其煩,于是很快活地應承下來了。司馬鳳跟林少意說了神鷹策的事情,末了還托他幫自己一個忙:代替自己向鷹貝舍提出查神鷹策的請求。少意盟提出這樣的請求,鷹貝舍拒絕的可能性會稍微小一些,總比由自己去跟遲夜白提起的好。林少意很在意神鷹策之事,一口應承下來。眾人分頭行動,司馬鳳等人奔赴少意盟,林少意帶著辛重去九江派。送完了信,又把辛重交給汪夫人和汪姑娘揉捏個夠,林少意生怕汪幫主等人挽留自己,再生出些說不清的事端,抱著哭不停的辛重又跑了。從九江派到云陽鎮的鷹貝舍,要稍稍拐上一點兒路。辛重哭累了,蜷在他懷里睡了過去。林少意信步由韁,慢悠悠地往前走。辛重總怕被林少意丟棄,林少意于是察覺到,即便是這樣一個小孩子,他也是能察覺到惡意和善意的。他初到少意盟的時候,林少意和阿甲阿乙等人都不太愿意搭理他。林少意只要一想到meimei慘死的模樣,就從心底生出些陰暗可怖的殺意。因而在少意盟里頭,跟辛重關系最好的反而是李亦瑾。林少意見過李亦瑾讓辛重坐在自己肩上,帶他去放風箏。那副父子和樂的場面,讓他震驚了很久。辛重睡了一覺,醒來發現兩人還在路上顛簸,嘴巴一扁又要哭出來。林少意眼疾手快地往他嘴巴里塞了個路邊摘的果子,辛重嗷嗚一口咬碎了,甜得忘了哭。“哭的話不給你吃了。”林少意威脅道,又遞了一個過去。辛重拿著果子小口吃了,吃完又伸手沖他要。一路喂他果子,終于抵達鷹貝舍。帶他進舍的年輕人聽他說是來找遲夜白的,笑道:“林盟主來得真是時候,我們當家剛剛才回來,正在崖上練劍。”林少意:“好好好。”說罷把辛重往那青年懷里胡亂一塞,快步往他所指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