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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仔細一看,他眼皮上甚至浮出淺淺的灰點,渾似蛇身的斑紋。阿四看得心驚rou跳,不停咬手指。甘好拉起司馬鳳的眼皮察看,又為他把脈,十分認真仔細。“確實可以治。”他說,“毒素雖然已經(jīng)有部分侵入經(jīng)脈,但好在不深,只要花些時間就能逼出體外。你是要快,還是要慢?”“快是如何,慢又是如何?”司馬鳳問。“快的話,十日即可恢復,但你的丹田和經(jīng)脈也會受損,功力會稍減,但也能保留九成以上。只不過減損的部分是永遠都不能補回來了。”甘好捏著他的胳膊,“若是選擇慢的方法,那就至少得一個月時間。時間雖然長了,但不會損耗你的內(nèi)力,丹田經(jīng)脈也是完好的。”“那自然是選擇慢的方式。”遲夜白在一旁接話道,“時間久一些沒關系。”甘好點點頭:“那好,盛惠三千兩銀子。”此言一出,整個院子都靜了。半晌后阿四才驚叫:“三千兩?!!!”甘好:“三千兩。”阿四:“你果真是個貪錢的人!醫(yī)者——嘖!”并非醫(yī)者的甘好笑瞇瞇地看著他:“原本只需一千兩,但你家少爺這態(tài)度我十分不喜,所以往上又累加了兩千兩。司馬家世代為官,就算現(xiàn)在遠離朝堂,也不至于拿不出這三千兩吧?”司馬鳳知道他是故意為難自己,不悅道:“那快的辦法要多少錢?”“也是三千兩。”甘好說。“不治了,走吧。”司馬鳳立刻起身。遲夜白也立刻出手,把他又按回石凳上。“三千就三千。”“不值得!”司馬鳳怒道。“別說話!”遲夜白也怒了,“你平時不是這樣的!安靜點!”司馬鳳平時被遲夜白呵斥也不是第一次了,但此時他看不到任何人,又對甘好存著似有若無的敵意,在“敵人”面前被遲夜白斥罵,司馬鳳面子掛不住,但也不想離開,只好忍氣吞聲地繼續(xù)坐著。這時甘好又慢吞吞開口:“其實,若是遲當家肯為我做一件事,我是愿意把價錢往下壓壓的。”“什么事?”司馬鳳立刻問。“別說話。”遲夜白扭頭溫和問道,“什么事?”司馬鳳繼續(xù)忍氣吞聲。“麻煩遲當家在我這里住一段時間,陪陪甘某。”甘好笑道,“順便,幫甘某整理整理這幾十年來的書卷。”“少爺,莫生氣,這位甘……甘……甘先生,和甘令史是一樣的嘛。”阿四拿著張大樹葉子給司馬鳳扇風,“他對遲少爺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讓遲少爺給他整理東西。”甘樂意十分喜愛遲夜白,那喜愛里并無任何其余成分,全因遲夜白過目不忘,他非常需要。甘好也喜愛遲夜白,他的喜愛和他師弟的喜愛,實質上也是一模一樣的。師兄弟大約是因為都從同一個人那里學習技藝,因而兩人也都是一樣的不擅長整理卷籍。甘樂意的小院子里有兩間房子,原本一間放雜物,一間睡人,現(xiàn)在兩間都堆滿了各種各樣的書冊,他和宋悲言只能可憐巴巴地在書堆里刨出兩塊空地睡覺。甘好的院子和甘樂意也差不多,甚至比甘樂意更亂,阿四去看了兩眼,連忙跑回來了。沒眼看。司馬鳳在樹蔭下運功,沒好氣地說:“一丘之貉!”“……少爺,這個詞不是這樣用的。”阿四說,“遲少爺又得說你不學無術了。”“大概就是那意思,你懂就行了。”司馬鳳不悅道,“他說小白給他整理完那兩個房間的東西,就能抵消兩千兩。可是一千兩也是天價。一千兩吶,不是一百兩,一千兩!”阿四哂笑,繼續(xù)給他殷勤扇風,好讓他的火氣稍稍降下一些。遲夜白和甘好在房間里說話,司馬鳳無法分心運功,干脆豎起耳朵,認認真真地偷聽兩人說話。聽了一會兒,遲夜白突然問起了三寸蛇的事情。甘好坦白地告訴遲夜白,他自己也覺得詫異。三寸蛇是他自己研制出來的東西,量不多,他不可能隨處給別人,當年在外游歷時他確實去過照梅峰,因為賀三笑和自己是同道中人,他便將一顆三寸蛇的藥球贈與了賀三笑。“我從沒給過其他人。”甘好說。司馬鳳睜開眼,抿緊了嘴唇。文玄舟的事情他還沒找到合適的時機告訴遲夜白。但甘好既然說自己沒有把三寸蛇給過除賀三笑之外的人,那么宋悲言是怎么從文玄舟那里看到三寸蛇的?是賀三笑給文玄舟的?容堅說文玄舟拜訪過賀三笑,但僅僅這樣,就能讓賀三笑把珍貴的三寸蛇取出相贈?他一臉艱深地盯著院子對面的廂房,耳朵里還傳來甘好和遲夜白斷斷續(xù)續(xù)的談話聲。“聽聞青河發(fā)生了殺人奇案,你們不去抓兇手么?”“我們不去。”“懲惡揚善,不是你們的宗旨么?”“我們?反正我不是。”“那你是什么?”“做情報販子。”“那外面那位大爺呢?”“……可能是懲惡揚善吧。”遲夜白的回答速度很慢。司馬鳳知道他現(xiàn)在一定正在飛速地翻閱和整理書冊。這個時候甘好說的任何話對遲夜白都是令人厭煩的干擾,司馬鳳很高興地等待著遲夜白怒把甘好趕出來的那一刻。他被趕過很多次,現(xiàn)在特別想讓甘好也見識見識遲夜白并不溫柔也并不和善的一面。“說到殺人奇案,上個月我也聽過一件。”“嗯。”“是被人用錘子打死的。一對無兒無女的老夫妻,就在城北那里,沒人管的地方。”甘好說,“也沒人報官,死了便死了。聽說財物也被搜刮一空,但本來似乎也沒什么錢財……”“怎么死的?”廂房里翻動紙張的聲音停了,遲夜白認真問道。“被錘子敲死的。”甘好說,“好像那殺人的兇手還在房子里睡了一夜,東西也都吃光了。這事情城北許多人都曉得,你若有興趣,去問問便知。”司馬鳳連忙站起身。遲夜白已從廂房中推門而出。“走,去找你爹娘。”遲夜白說,“殺人兇手在房中睡覺并進食,和前幾天發(fā)生的案子是一樣的。”“官府懷疑那人是慣犯,但查不到別的案子是么?”“是的。”遲夜白拉著他,“走吧。”阿四了解自己少爺,知道他不想在遲夜白面前暴露自己其實行走無礙的事實,因而正要伸手去攙扶司馬鳳……但遲夜白已經(jīng)將人拉住了。遲夜白看看阿四的手,又看看自己,連忙把手縮回來,深呼吸了一口氣:“阿四,扶著你家少爺。”阿四:“少爺,我能扶你嗎?”司馬鳳:“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