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5
但他確實也想知道文玄舟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便點頭答應了:“司馬伯伯,我不想看書,想跟遲大哥一起出去查案。”司馬鳳:“不可。”司馬良人:“不可不可。”宋悲言急了:“為何?”司馬鳳:“因為你遲大哥不查案,我才是查案的人。他是幫我們搜集情報資料的。”宋悲言大吃一驚,立刻改口:“那我想跟遲大哥一起出去搜集情報資料。”司馬良人卻搖了搖頭:“你沒武功,跟著鷹貝舍那些人純屬添亂,騎馬都比不上人慕容海跑得快。這樣吧,你若對查案有興趣,又懂得醫術,干脆跟著甘樂意學學仵作之技。”宋悲言茫然:“甘樂意是誰?”他進了書房這么久,頭一次聽到司馬鳳和司馬良人都笑了。“好孩子。”司馬鳳拍拍他肩膀,“甘樂意是蓬陽乃至我朝首屈一指的仵作,人稱‘鬼令史’。”宋悲言背上一寒。“他是個好人,你定會喜歡。”司馬鳳笑得十分真誠和煦。宋悲言:“……不,我、我不跟……”他話音未落,司馬鳳已竄出房門:“爹,我去看看霜華帶來了什么事。”宋悲言心頭涌起強烈不安,連忙轉頭看向司馬良人。司馬良人也一臉真誠和煦:“既然這樣,我便帶你去認識認識甘令史吧。”第11章煙魂雨魄(3)司馬鳳到了前廳,又聽霜華說了那日的事情,沒作太多耽擱,立刻與遲夜白各自帶了幾個人,隨著霜華一起到金煙池那邊去了。金煙池白日里倒顯出一些頹唐徹夜后的荒涼,池上新蓮掙出了幾片卷包著的新葉子,看著十分孱弱;池邊各色樓閣都門戶緊閉,沒系好的紗幔在風里起起伏伏。此時已日上中天,有剛起的女子倚靠在窗臺上,面容素凈,一雙眼睛冷淡地盯著正步入金煙池的幾個人。“金煙池的范圍從趙家巷口開始,以前是沒有這牌子的。”遲夜白指著趙家巷口大大的“金煙池”牌匾說,“三年前的中秋,芳菲集的楚蓮奪得了當年花魁之名,蓬陽城首富十分喜愛楚蓮,便花錢打了個牌匾。這牌匾雖寫著金煙池,但下方的落款可是賀楚蓮等等,芳菲集很是長臉。但楚蓮之后,芳菲集的姑娘再也沒能奪下花魁之名。因為金煙池這牌子大家也都看慣了,所以即便這樣,也沒人拆下。”霜華看著遲夜白:“遲公子從來不涉煙花地,連這事情也知道?”司馬鳳本想說“他不涉足我涉足他只是對我涉足的地方都要了解得一清二楚”,但隨即想到金煙池中發生的事情和霜華心情,把這句話壓在心里沒說出來。眾人一走入金煙池,便看到正等在池邊的慕容海。慕容海手底下還有幾個鷹貝舍精銳,但從不以真面目示人,見到遲夜白走過來,行了禮便飛竄上屋,跑了。慕容海等人已將金煙池新死的三個姑娘打探清楚。“香珠樓死了兩個人,第一個死于上月初三,名為容珠,是香珠樓新買的小孩。她是當天夜里出門為樓里姑娘倒夜香時被殺的,但是尸體很快被香珠樓的人處理干凈,更詳細的信息我們查探不到。第二個是紅珠,死于四日之前,是香珠樓的雛妓,雖未上價但已經跟著樓里姑娘接待客人了。第三位就是霜華姑娘的貼身小侍小雁。小雁和紅珠一樣死于四日之前。”慕容海引著司馬鳳和遲夜白略略走開才低聲說,“這三位姑娘死的時候,腳上都穿著青蓮色繡鞋,發纏絳紅色發帶。”司馬鳳點點頭:“還有么?”“除紅珠外,容珠和小雁都沒有正面見過客人。”慕容海繼續說道,“三位姑娘遭難的地方都是金煙池的小巷子。金煙池這兒的青樓不是一夜間同時筑起來的,因而各個樓閣之間都有寬窄不一、未經規劃的小巷子。紅珠死在香珠樓中自己的房間里,容珠和小雁都死在巷子盡頭。容珠陳尸的地方,是金煙池最角落的一處廢巷,也因此容珠的尸體是直至散出異味才被人發現的。那巷子現在歸芳菲集所有,但芳菲集只將巷子用來堆放雜物,并不管理。小雁姑娘那地方倒是多人經過,正好夾在香珠樓和沁霜院之間,平時放置的東西很快就會被清理干凈。小雁被發現的前一日,剛好沁霜院的老鴇雇人將巷中雜物全數清理售賣,因而里頭都是空筐子。”他頓了一頓。“三位姑娘身上都有遭受凌辱的痕跡,但具體是怎么回事,我們還沒有能力分辨。”他對著司馬鳳說,“請甘令史來一趟比較好。但容珠尸身已經下葬,如若起尸檢驗,我們得去翻一翻亂葬崗。”遲夜白點了點頭:“好。你先跟著我待命,待甘樂意檢驗尸體后再去查探。”慕容海說的事情兩人并未告訴霜華,只讓霜華先帶著他們去發現小雁的地方瞅瞅。巷子曲折且深,司馬鳳一邊走一邊低頭看著腳下。青磚上生著密茸茸的青苔,人只要小心一點,腳步聲很難被察覺。有些地方的青苔被擦去了,像是奔跑時鞋底蹭走的,只是不知是什么人的鞋底。盡頭仍舊放著那幾個筐子,不過都掀開來了。磚面已經被清洗,司馬鳳從皮囊中取出手套與小刀,蹲下細細切開巷底的青苔。血跡已深深滲進地面,青苔根部泛出不正常的暗紅色。“霜華,出事的前一天晚上,你聽到了什么?”司馬鳳問。“那天晚上我和沁霜院的幾位姑娘都被請到王爺府上為他生辰宴助興。”霜華說,“小雁沒事可做,我便囑咐她去芳菲集找雪芙學琴之后,不必急著回來,可以在那里多陪陪雪芙。待我們回到沁霜院之后便沒看見她,所以我才以為她一直呆在芳菲集。”“你回來的時候什么時辰?”“子時已過,將近丑時。”遲夜白開口問道:“子時之后,除官家馬匹之外不得行路。你們怎么回來的?”“王爺府的馬車送我們回來的。”霜華解釋道,“夜確實很深了,金煙池這邊倒還熱鬧著,可外頭也沒人走動,都在屋子里。”司馬鳳把手套裝好,在遲夜白衣袖上擦擦手指。遲夜白:“……?!”司馬鳳一臉坦然:“阿四,甘樂意怎的還不來?酒醒了沒有!”阿四連忙挺腰:“甘令史今兒沒喝一滴酒!出發前我去找他,老爺正帶著宋悲言跟他說話呢。”司馬鳳和慕容海難掩臉上微妙的激動神情:“宋悲言真要跟甘樂意學?”阿四:“八九不離十。”慕容海:“哎喲,太好了。”他拍拍胸膛,是一副放下心來的樣子。司馬良人帶著宋悲言去找甘樂意之前,很是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