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盞燈就掛在命案現場,十分陰森?!?/br>“你以前聽過這東西么?”遲夜白搖搖頭。他和司馬鳳自小一起長大,之后又隨著司馬鳳一起四處尋兇破案,但這樣怪異的物件他還是第一次聽到。他天生記憶力驚人,此時迅速在腦中過了一遍,卻找不到絲毫與之相符合的內容。“看來死了不止一個人吶。”司馬鳳說,“而且這搞人面燈的混帳是個老手。剝人皮不是容易的事情,即便是最好的屠夫或大夫也難以做好?!?/br>“一個殺人的老手,處理尸體的老手,而且他還有著比較安靜的、能處理尸體的場所?!边t夜白接口道。“是個男人。”司馬鳳壓低了聲音,“他有力氣拖曳尸體,而且有力氣在剝皮之后丟棄尸體。”遲夜白取了頭上的綠松石骨簪,隨手在船邊點了點水,在船板上比劃起來:“用人皮制作燈籠,這種處理方式不太尋常。他把這個當做紀念自己勝利的物品,他在炫耀?!?/br>“或是威懾?!彼抉R鳳緊接著說,“比如前幾年平陽鎮三尸命案里的那個兇手,就是砍下死者手腳展示在路口,試圖震懾他臆想中的妖物?!?/br>說話間,清平嶼已遙遙在望。遲夜白擦凈骨簪插好,與司馬鳳一起做好下船的準備。船只無法靠岸,兩人都有功夫,這一點兒距離自然不在話下,落地時衣物鞋襪都沒有濕。清平嶼上果真遍地桃花,司馬鳳一看到這桃粉紅緋的花片立刻就站不住了,回頭搖著扇子,不住地沖著遲夜白笑。遲夜白:“笑什么?”司馬鳳:“好看?!?/br>遲夜白有些惱,但又不好顯出來——畢竟司馬鳳說的不是自己。兩人穿過桃林去尋司馬良人要找的故友,才走出林子便看到路邊躺著個人。那身著石青色衣衫的少年正捂著腹部在地上打滾,滿臉痛苦之色,嘴上不斷呻吟。司馬鳳連忙走過去將他扶起,問他怎么了。“試藥……”少年疼得眼睛都發紅了,“肚子疼……”“誰要抓你去試藥?!”司馬鳳吃了一驚,清平嶼這兒居然還有藥人?這可大大出乎他和遲夜白意料,莫非人面燈這案子就是……正思忖間,那少年從地上撿起一支筆,隨即從懷里掏出一本冊子翻開,一邊抖一邊寫:“貓兒眼內服過量,腹痛難當……哎喲我滴媽太疼了……切記勿食用……”司馬鳳:“……”遲夜白冷淡地開口:“即便是以身試藥,也要適可而止。貓兒眼*全株有毒,雖不致死,也足夠折磨你幾日?!?/br>少年滿頭是汗,連連點頭:“原來全株有毒,這倒一定要記下來。”說著他在冊子上又鄭重寫下“全株有毒”字樣,隨后口中念念有詞:“應服用大青葉六錢……甘草三錢,還有綠豆黑豆各四錢……還是六錢吧穩妥點兒?!?/br>司馬鳳哭笑不得,推了推他:“小孩,問你件事兒,你認識文玄舟么?我們要找他?!?/br>少年猛地回頭,手中毛筆在紙上落下了一個碩大的墨點。司馬鳳與他互看幾眼,忽見少年眉頭一皺,瞬間落下淚來。“文玄舟是我師父呀。”少年哭道,“他已經死了?!?/br>作者有話要說:——是的本篇故事發生在故事線的一年之后。以下內容是給看過江湖人的讀者的,林盟主相關:)司馬雙桐的夫君也是司馬良人的徒弟,只不過入朝為官,走的不是同一路?!暗耸终笨煽?,人品極好,我真想收他作我兒子。”司馬良人說,“你瞧瞧我那逆子!”司馬鳳面無表情地走過自己爹和叔伯身邊,徑直坐在林少意他們那一桌上。林少意昨夜也和司馬鳳遲夜白一同喝了酒,他喝得不多,今日仍舊神采奕奕。跟著他前來道賀的李亦瑾喝得不少,但他酒量奇好,如今面上絲毫不見醉色。“李兄好酒量?!彼抉R鳳挺喜歡他的,“改日再切磋。”李亦瑾擺擺手:“不喝了?!?/br>司馬鳳:“???”李亦瑾:“喝酒誤事。”司馬鳳:“誤了什么事?”但李亦瑾卻閉口不言了。他身邊的林少意笑了一下,端起小茶杯慢吞吞地啄飲。饒是司馬鳳機靈又敏銳,也搞不懂這兩人之間發生了什么事。“遲夜白呢?”林少意問他,“你們今兒不是要出門?”“等吉時到了把我堂姐送上花轎,我倆就出發。他在馬棚里?!彼抉R鳳看看天色,抓起桌上的點心塞口里,“田苦怎么沒來呀?喜帖我可是親自送到他手上的?!?/br>“他和沈晴去了七星峰?!绷稚僖庹f,“唐鷗和沈光明在山里發現了新奇玩意兒,讓他去研究研究。”司馬鳳立刻心癢了:“什么神奇玩意兒?”林少意便回憶著田苦說的話,跟他慢慢講起來。三人坐在樹下矮幾旁,倒也無人打擾。李亦瑾看著林少意下飯,連吃兩塊點心后嘆了口氣,伸出兩指揉揉自己的腰。喝酒誤事,真的誤事。他想。第3章人面燈(3)(捉蟲x2)司馬鳳和遲夜白都吃了一驚,連忙細問。原來倆人要尋訪的這位“故人”文玄舟是個大夫,常年在外游歷,最近才帶著自己義子回到蓬陽定居。文玄舟喜愛清平嶼,兩人便在清平嶼停留了下來。這孩子并不知道文玄舟和別人有什么來往,他跟著文玄舟十年有余,但不清楚他的人際關系。文玄舟在清平嶼落腳還不足一個月,是前幾天才出的事。“他坐船去釣魚,結果春汛太急,不小心掉進錦衣河里去了?!鄙倌耆栽诔槠?,“有人看著他翻進河里,連忙下水去救,結果還是沒能救上來……”念及此處,他大放悲聲,把手里那本冊子都抓皺了。司馬鳳十分憂愁。文玄舟死了,他和遲夜白得立刻回去跟司馬良人稟報,看來賞花吃魚摸小手的計劃是不能實施了。眼看少年哭得太兇,司馬鳳生出些憐憫之心,便問了他名字和住在何處,他們帶他回去。少年名叫宋悲言,是個聽上去就讓人不太高興的名字。遲夜白將他攙起,他一邊流著鼻涕眼淚,一邊跟遲夜白道謝,并告訴他自己住在桃園。遲夜白眼中掠過一絲訝色:“桃園?清平嶼上有幾個桃園?”“一個?!鄙倌瓴亮搜蹨I,“這么小的地方,還能有幾個呀?”“就是那個死人的桃園吧?!彼抉R鳳說。少年毫不遲疑,立刻點頭:“是的,那天晚上我還見到尸體了?!?/br>文玄舟與宋悲言來到清平嶼,第一件事就是在桃園旁邊買了一個帶小院的房子。房子距離桃園極近,平日不用曬藥嘗藥的時候宋悲言常常到桃園里面玩兒。島上唯一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