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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想,與子星說道:“京中牽制得好,這里目前很安全。” “我們還要這樣守著她?” 子星看他一眼:“聽從主子的吩咐。” 哪怕這個鋪子,像是孤島一樣的安全,他們也半刻都不能松懈。 能將他都派來,可見主子對她的重視。 他們所保護的,大概就是未來的皇后吧。 …… 是夜。 像木人一樣只是安靜包圍了定安侯府多日的兵馬,突然之間有了異動。 府門處守著的護衛(wèi)趕來稟報,但府外的動靜不小,時時警覺的姚槐等人早已察覺了。 “看來,終于是沉不住氣了。”姚槐見這一整天又沒什么動靜,正準備歇下,此時起身出來,隨手挽了發(fā)髻。 沈歷昀聽著外頭間歇的喊聲,沉色道:“他們是打算拿我們威脅三弟了。” 京中突然變天,大皇子要對定安侯府下手。 再加上外頭的傳言,沈歷昀早已從娘口中,得知了當年的事。 知道之時有些驚訝,倒無別的什么想法。 面對眼前的這種威脅,他性子確實像沈璋一樣,沉穩(wěn)不懼。 只是心疼藺婉臨盆在即,卻要跟著他遭遇這些。 沈歷昀想,要是當初她沒有嫁給他,也許才是好事吧。 外頭的喊聲,隔小半盞茶便會喊一次。 這顯然不是對著侯府的喊話,而是刻意說給不知藏匿何處的沈青洵聽的。 暗衛(wèi)探查過侯府四周后,回來稟報。 “他們另加了一隊人馬包圍。還派出了弓.弩手,帶了火油。他們想放火箭矢。” 侯老夫人冷哼:“當我們定安侯府吃素的。” 真動起手,不見得誰能討得了便宜。 老夫人下令,侯府護衛(wèi)全都持弓圍在正院四周。 定安侯府外面的喊話持續(xù)了大半個時辰。 外頭持著的火把映出了定安侯府門墻的輪廓,像是一個火鎖環(huán),將定安侯府與外界徹底隔絕開來。 這時,府外的動靜突然停了下來。 沈歷昀一眼看向了娘,眸中都是一樣的凝重。 與此同時,外頭的弓.弩手將手中弓箭齊齊舉起,對準了定安侯府。 其實侯府被包圍時,姚槐并不知老三在哪。 之后有他院中小廝來帶話,讓定安侯府暫且不動,見機行事。 加之近來發(fā)生的種種,也知是老三在其中周旋。 不過魏斂既然今夜打定主意要動侯府,他們又怎會坐以待斃。 聽著外面動靜,沈歷昀趕在第一波火箭矢將射入侯府內(nèi)時,先一步下了令。 漫天流箭從侯府中飛射而出,落入包圍的兵馬之中。 外頭的弓.弩手正蓄力待發(fā),猝不及防受到攻擊。 馬受驚嘶鳴,場面剎那間變得一片混亂。 其中也有零星的火箭飛進了侯府,但當下就被擊飛撲滅。 包圍的人馬被攻了個出其不意,但畢竟他們才是擺甕的人,不過片刻,就已重新整頓好。 火箭矢織成密網(wǎng)涌入了定安侯府中。 府中,護衛(wèi)護住人往后退開,并擊飛箭矢,撲滅火星。 雖已有準備,但火矢源源不斷,如此下去也阻擋不住。 沈歷昀挑飛一支,正欲出去先將首領(lǐng)擒殺。 正在此時,箭矢的攻勢突然一停滯。隨之外面響起驚呼慌亂之聲。 府外人馬中突生變數(shù)。 不知從何漏出的火油在地上悄然鋪開,有火星落地,頓時燒起一片。 兵馬閃躲之間,有不少箭矢偏了準頭,更有藏匿在其中的刻意使亂,箭矢帶著火直往自己人的頭上落。 首領(lǐng)大喊穩(wěn)住局面,又見地上起了火勢,便打算直接攻入侯府。 這時,不知有誰指著某處喊了一聲,首領(lǐng)循聲看去,只見遠處一人打馬而過,赫然就是沈青洵。 魏太傅搜捕了他這么久,總算是現(xiàn)身了! 首領(lǐng)激動得紅了眼,再不管定安侯府,命所有人去追。 不論生死,若他能抓到沈青洵就是大功一件。這功勞可不能落到別人手里去了。 沈青洵一拽馬繩,身軀直挺,冷冷瞥視一眼,轉(zhuǎn)身打馬飛奔。 他駕馬飛快,在城中各條小道窄巷之間穿梭。 大批的人馬走不過,只得改道圍堵。 如此下來,沈青洵七拐八繞之間,后頭的不僅沒有追上,反而被分散的支離破碎,如同一盤散沙。 封鎖的京城街道之中,早已沒了人影,沈青洵縱馬直往北城門去。 與此同時,他派出的人手則趁機潛入了宮中,直奔帝王寢宮。 正飛馳間,沈青洵忽然察覺有人在快馬逼近他。 他往右側(cè)看去,目色鋒利,只見一道人影快馬隱在昏暗的窄巷中,徑直向他而來。 他翻出腕間匕首正要擲出,等看清來人面貌后,手上動作一滯。 秦元銘? 秦元銘腿上那點傷,早就已養(yǎng)好,看見沈青洵后大喜,喊道:“沈兄!” 秦元銘過來與他并駕,甩開后頭追兵道:“我看大晚上的城中如此熱鬧,就猜到是你。” 沈青洵瞥他一眼,冷淡道:“你怎么在這?” “沈兄有難,我怎么不能在了?”秦元銘一臉苦相,“我可是好不容易溜出來的。” 沈青洵不知他突然冒出來要做什么,忙于甩開身后箭矢,無暇搭理他。 “沈兄,你有法子能開城門嗎?” “做甚?” “看你這么不易,念在咱們的交情上,我把養(yǎng)的馬全都借你使使,我的可都是以一抵十的好馬。” 沈青洵頗感意外地看他一眼。 秦元銘以為他太過感動,正要說什么,卻聽沈青洵問:“只有馬?” 他險些栽下:“你還要人?又有人還有馬,你當我私下養(yǎng)兵呢?” “侯爺?shù)拇筌娛潜炔涣耍闳粽嬉夷切B(yǎng)馬的奴仆,個個力氣大馬術(shù)好,勉強能湊個數(shù)。” “只要能開城門,讓我手下出去,不出一個時辰,全給你送來。” 沈青洵思忖一二,點頭道:“有多少?” 魏斂突然動手,他不得已倉促應對,雖說也沒讓魏斂討到好,實則早缺可用物資馬匹。 若能有秦元銘的良駒,對他下一步控制宮城有大益處。 秦元銘得意一笑:“比你猜測的,要遠遠多得多。” 沈青洵與他商定,一刻鐘后帶人來城門。 秦元銘應了,離開前想到什么說:“沈兄,我的命現(xiàn)在可交在你手里了。” “若是你搞不定,以我這勾結(jié)逆黨的所為,到時候只能被拖進祠堂里打死了。” 大族雖最為庇護子蔭,但也是最不講情面的地方。 沈青洵瞥他一眼:“你命硬著呢。” 二人分道。 京中動亂以來,秦家閉門甚嚴,能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