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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人:“眼熟嗎?” 隨侍搖搖頭。 邊上替大皇子重新斟好茶的老太監,聞言也看了一眼。 他想起了什么, 忽然說:“殿下,您覺得這人,可是有點像當年的溫貴妃?” 方韋一愣:“溫貴妃?” 他的好父皇后來最愛的妃子。只是這人死得太久了,他記憶里的面貌模糊了,不提便也想不起來。 像是有些像,不過還是不對。他方才都沒想起溫貴妃來。 方韋忽然動手,遮了女子發髻和其他部分,只露畫上的半張臉。 若不說是個女人,這眉眼的影子倒是很像…… 方韋問隨侍:“看看,像不像那定安侯的三公子,沈青洵?” 隨侍不知該怎么回,而這么一說之后,方韋越看越覺得像了。 他又把畫卷一收,在腦中回憶起溫貴妃真正的模樣。 可他那時還不大,接觸的也少,回想起來有些困難,便拿捏不定。 “宮里可還有溫貴妃的畫像?” 隨侍遲疑著說:“應當沒了吧。” 溫貴妃死后,陛下怕睹物思情,就將與溫貴妃有關的東西都處理了。 老太監說道:“老奴知道一個地方,應當還留有。” 當年陛下是都下令處理了,但皇宮那么大,總是會有被遺漏的。 他年紀大,知曉得也多些。秀女進宮的都會留有畫冊,他記得曾無意間在某處看見過副本,同一堆陳年雜物擠壓在一塊沒人留意。 于是他帶著大皇子去找了找。 方韋取到后便悄然拿了回去,琢磨了一整日。 畫中的溫貴妃,比他記憶中的要更年輕。 不僅是眉眼,還有別處,他無論怎么看,都會想到沈青洵身上去。 自他有所猜測后,這二人真是越看越像。 方韋琢磨來琢磨去,整個人都振奮了,覺得他好像知道什么不得了的事。 難道沈青洵是當年溫貴妃和定安侯的私生之子? 沈璋大勝,若此番安然歸來,定安侯府會對他的大業增添更多威脅。 可若他們當初真的有染,父皇要是得知他最愛的妃子,竟跟沈璋生了個兒子。 他就算要病倒在龍床上了,也定會先抄了定安侯府。 這晚,劉虎頂著娘子的埋怨,臨時出了趟門。 自他無意中聽了那些話后,他覺得自己魔怔了,整個人都魂不守舍。 過去幾年,都沒有這個時候想得多。 他越想,越覺得自己可能真的知道了件大辛秘。 劉虎今兒去當差時,聽說史衛走前還來留了信,道有急事要回老家。 能有什么事要回老家,急到要拖家帶口連夜走,還將所有東西收拾干凈? 再說他史衛以前什么時候回過老家? 他那是跑了! 本來劉虎還只是猜測,史衛一跑,就更加證實了。 他所聽見的是真的,不是病后所謂的胡言亂語。 劉虎按捺不住了,只有他知道這么大的事,這是天賜的機遇。 富貴從來險中求,搏一下也許能換回個大好的前程,何必再做現在這種的差吏? 劉虎這般的,哪能知曉當年的詳盡。 世人只道圣上極偏寵溫貴妃,而在當年逼宮大亂中,溫貴妃逝了,剛誕下的小皇子也死去了。 若圣人得知三皇子還活著,只要再派人去將史衛夫婦找回來,也許就能知道三皇子身在何處。 而他則是大功一件! 可他是見不著皇上的,只好去求助了他在魏太傅的手下身邊做事的姐夫。 太傅位高權重,若能得他引薦,最好不過。 …… 往日這個時候,瀟香樓的生意最好不過。 蕭mama平時該在數銀子的,眼下卻在后院招呼人。 后院氣氛不同前頭。 樓里來了個面生的公公,但不管見沒見過,那都是替柴大公公要人來的。 蕭mama笑著在招呼,實則暗暗在心底里咒罵。 這些太監們,已經有很久都沒來過她瀟香樓了。 自安公公總來要走她的人后,蕭mama小了心,又私下給他孝敬了好些銀子。 她心再硬,也撐不住自己的人給柴大太監那樣不給活路的糟蹋啊。 之后安公公沒怎么來了,聽柳巷里的消息,說是禍害到別家身上了。 但她能保自家的就不錯了,別的也是無能為力。 可都安生這么久了,這些催命的太監怎又來了? 蕭mama搖著絹扇熱情道:“咦,今兒怎不是安公公來啊?” 新來的瘦小個公公看她一眼:“你還不知道呢?” “那家伙惹怒了干爹,墳頭草都十丈了。怎么,mama和他很熟?” 蕭mama聽了一咯噔,忙道:“哪呢,不熟不熟。” “不熟就好。”他遞過來一匣銀子,“把你們這長得好的小倌都叫過來,咱挨個瞅瞅。” 蕭mama一咬牙,裝著歡歡喜喜接過來,招呼著去將人都喊出來。 小太監看了一圈,挑了個看上去最嬌弱貌美的。 被挑中的小倌如何不知去伺候柴大太監是何下場,當下腿便軟了。 小太監就要帶人走,那小倌突然哆哆嗦嗦地求著要回去收拾下遺漏的東西。 本是沒同意的,還是蕭mama不忍,塞了一錠銀子,才松了口。 小太監想,有什么好拿的呢,屆時還不是洗了一絲.不掛送進干爹房里去的。 運氣好活著,人還是要送回來的。要是回不來了,拿的那些東西又有什么用。 小倌回了住處,猛地就要撞墻自盡。 不知何時出現在旁的小山,手背一墊又將人拉了回來。 “你這么死了,會給蕭mama添麻煩。” 小倌壓著聲音顫抖著求他:“你不要攔我!橫豎都是死,我也不要生不如死。” 小山穿著他以前在樓里,還是倌兒身份時的衣裳,清亮的緞面將他秀氣的樣貌身段盡顯。 他垂著頭看那小倌,說道:“我替你去。” 那小倌東西收拾了大半天,公公等得快要不耐煩。 蕭mama見了便要讓人去催,卻見小山突然走了出來。 小山一副不知眼下情形的模樣,過來問她:“mama,他突然病了,一回來就暈在了地上。要不要請大夫?” 蕭mama一看見小山冷汗都嚇出來了,趕緊上前擋著,使了眼色讓他離開。 那小太監卻是眼睛一亮,制止道:“等等。” 再仔細打量后,眼中一喜,這可是干爹最喜歡的那種。 這等姿色的,他一開始怎么沒看見?這老鴇兒存私心藏著了吧。 “既然病了,那就算了。換你吧。” 小山愣了下,有些無措地問:“mama,怎么了?” 手中卻暗暗使勁捏了她下。 蕭mama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