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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將手中佩劍隨手?jǐn)S去一旁。 沈歷昀打量一眼,三弟雖然看上去神色淡然,但以他的經(jīng)驗來看,三弟正處于極度壓抑與不快中。 沈歷昀以為是因被對方跑了的緣故,直到瞥見一眼那劍上所沾還在滴滑的血跡。 大哥陷入沉默。 沈青洵出聲打斷了大哥的沉思:“不必管了,一個神志不清的異族人。” “不像是韃靼人,對定安侯府沒什么企圖,應(yīng)當(dāng)也與父親無關(guān)。” 其余的,他一字也不想多說。 既然三弟這么說,沈歷昀點了點頭:“好。” 至于三弟的情緒,他合理懷疑是追上人后,交手中一時心軟,致使對方逃離而自責(zé)。 他搖搖頭,三弟果真還是太善良了。 沈青洵本打算回房,卻見宋初渺的院子一片明亮,便轉(zhuǎn)了步子往她那去。 宋初渺這晚覺淺,在沈青洵動手?jǐn)r下赫連俟時,就被吵醒了。 她揉著水汽迷朦的眼,循著聲去推開了窗,看見了大表哥還有好多護(hù)衛(wèi),有些懵,不知道這是怎么了。 素夏一直在留意外頭抓賊人的動靜,才注意到姑娘醒了。 見她穿得單薄,趕緊取來了毛絨披風(fēng)。 怕姑娘得知會害怕,素夏沒有多說,只道大少爺特意挑了晚上,在練訓(xùn)府上的護(hù)衛(wèi)呢。 宋初渺剛醒來,也就沒多想。沈歷昀發(fā)現(xiàn)她醒了,一揮手命護(hù)衛(wèi)隱去后,也過來寬慰了她。 可宋初渺被吵醒后,卻怎么也睡不著了。 她翻了兩頁雜記,瞧了眼睡得正熟的兔子,最后坐在窗前看著月色發(fā)呆。 素夏怕姑娘會餓,便去讓小廚房添了食。 沈青洵過來時,就見嬌嬌的小姑娘捧著手爐,肩頭圍了一圈暖和的絨毛領(lǐng),坐在窗前仰著腦袋,漆黑的雙眸如同汪汪清潭,里頭盛著皎潔的彎月。 綽約清緲,真如那下了九天的仙子。 他心中那股難以疏散的燥郁暴戾,就在看見她的這瞬間,緩緩淡散了。 她這樣好,生得又嬌美,世間女子都比不得。 會叫人一眼就喜歡,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事情。 宋初渺似有所覺,往沈青洵那兒看了一眼。 看清人后,眼中倏地一亮。 她以為表哥也是被吵醒的,像她一樣睡不著才四處走。 被手爐熨得暖暖的手,從攏著的袖子里伸出,正好一陣風(fēng)刮來,感覺涼颼颼的。 又起風(fēng)了呀。 宋初渺等表哥走近后,發(fā)現(xiàn)他衣著單薄,風(fēng)一刮衣角像蝶翼一樣翻動。 看上一眼好似那風(fēng)也刮在自己身上一樣,不自覺得縮了下肩頭。 想了想,她把袖中的手爐捧了出來。 沈青洵隔窗站定,看她慣常的淡定平和,眼中澄凈不顯驚怕,就知道有人闖入的事沒有傳進(jìn)她耳朵里。 見小姑娘將手爐遞給他,沈青洵眉梢微動,問道:“給我?” 宋初渺點頭,指了指他身上,穿得這樣少,會生病的。 “我不冷。” 哪像她,露在外的小巧鼻頭,都有些泛紅了。 宋初渺聽了,又往他身前遞了遞,還是執(zhí)意給他。 她等著素夏做點吃的,吃后就睡下,不需要了。 沈青洵最后還是伸手拿了過來。 她有時候可乖,說什么都聽,偏有時候又固執(zhí),定要依著她。 若再僵持一會,她伸出來的手都要變得冰冷。 見表哥取了手爐,宋初渺眉眼淺淺彎了一下。 就在他要收回的時候,她忽然看見表哥小臂上的袖子開了口子,還沾了點什么。 要縮回來的手頓了一下,半道將他衣袖給拽住了。 沈青洵順著她目光看去,才發(fā)現(xiàn)自己受了點傷。 很淺的小傷,他一路回來,自己并沒有留意到。 在宋初渺眼中,表哥的傷口不小。 都出血了,那么長一道。也不是剛弄的,衣袖上沾著的血都干了。 她覺得疼,小臉都皺了起來。 “小傷口,可能在哪里劃到了。” 沈青洵將袖子從她手里抽回來,不在意地背去了身后:“你別看。不疼。” 宋初渺手里一空,突然就轉(zhuǎn)了身,去柜子里翻找起來。 里頭放著很多藥,她用了那么久,也記得了各自用途。 找到傷藥后,又拿帕子沾了清水,回了窗前,抿唇看著他。 疼的,怎么會不疼呢?要是沒弄干凈化了膿,不小心還會發(fā)熱。 留了疤,也不好看。 這般想著,她不自覺縮了下胳膊。 宋初渺取來藥,卻不遞給他,竟是要幫他上藥。 被她這樣盯著瞧,沈青洵喉間一動,只覺得耳后竟?jié)u漸生了溫,發(fā)起燙。 挪不開一步,也無法再拒絕。 宋初渺沒多想,只知表哥不上心,回去也定不會好好上藥。 趁他手臂松動,就揪了過來,輕輕掀了衣袖。 擦洗,上藥,包扎。她的動作很慢,卻很輕柔,時不時蹙一下眉。 而他低頭望著她柔順的發(fā)頂,目光越來越深。 素夏端著小食過來時,正見著三少爺離開。 “姑娘,剛剛?cè)贍攣砹耍俊?/br> 三少爺回來了,也不知抓沒抓到那賊子。 她放下托盤,轉(zhuǎn)身見窗臺邊擱著一瓶藥,納悶自己白日里怎么沒收好。 回到房中的沈青洵,解下了她用來替他包扎的帕子。 遞到鼻尖。 香的。 …… 這晚后,赫連俟再沒敢潛進(jìn)定安侯府。 又未過幾日,刑部出了事,那農(nóng)戶李長五竟在獄中被人劫走。 柴德武當(dāng)是魏斂的人搞得鬼,偏沒任何證據(jù)。 刑部早便被他收入手中,人卻在里頭被劫了。柴公公細(xì)聲一笑,手下人皆是兢兢戰(zhàn)戰(zhàn)。 而那方派的人好不容易混進(jìn)去了,袖中揣著見血封喉的巨毒,結(jié)果看著空空如也的獄房也是傻眼。 待人被劫走的消息傳出,誣蔑魏太傅與齊王余孽勾結(jié)的罪證也被魏斂輕易推翻。 刑部又因被劫了人而失職。 此事搬到朝議之上,吵得陛下耳朵嗡嗡響了幾天。 最后刑部失責(zé)降罪,栗縣知縣貪墨鐵證,牽扯下了項侍郎。年后指派新知縣前往赴任。 本能狠狠咬下對方一塊rou,最后也只是撕了層皮了事,連自己都栽了一跤。 斗了多年的柴德武和魏斂,這些日子氣極不順。 細(xì)節(jié)送到沈青洵手中,他琢磨著那無聲無息劫人的本事,自然就想到了赫連俟。 再想到最早注意到此人的時間地點,及前世李長五改名投軍,也就說得通了。 赫連俟雖是無意,倒是給柴德武找了個不痛快。 沈青洵有意趁此機(jī)會滲人進(jìn)刑部,不過他手中已無多少可用之人。 但正好,父親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