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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當做宗門后輩對待,才會對樓大長老如此耐心。否則,要取勝的話,封傲幾招之內(nèi)就能見將對方擊敗,雖然手段不是那么高明,但封傲從來不是君子。哪里還能如此有耐心引導(dǎo)他,拆了這么多招數(shù),終于將他的潛力逼出來。又拆了數(shù)十招,封傲見他已經(jīng)領(lǐng)悟并且運用自如,一個借力翻身退開。樓大長老雖然還十分亢奮,但此時已經(jīng)明白封傲已經(jīng)“陪”他練了很久,適可而止,也不敢追擊。“多謝先生指點之恩!”樓大長老行了一個大禮。封傲受了這一禮。樓家六位長老和鄭宥廷三人見兩人收招,都快速圍過來。“大哥。”幾位長老還不明白,怎么突然不打了,他們正緊繃神經(jīng)從對打中學習。見他們收手,還以為是他們其中一人力竭或是受傷。樓大長老容光煥發(fā)神采奕奕,朗聲大笑:“好久沒輸?shù)倪@么痛快了!先生,樓宵甘拜下風。”封傲笑了笑,不等說什么,見了鄭宥廷卻是眉頭一皺,臉上的笑容還沒展開變得面無表情。那無形中透露的氣勢,無端讓人心驚。幾人不明所以,還以為做錯了什么惹他不快,卻見封傲快步走到鄭宥廷面前。“怎么傷到了?”要不是看他沒有大礙,封傲肯定削樓大長老一頓再狠狠罵他一頓。不是早就交代了讓他今日離得遠遠的,竟然還往前,受了內(nèi)傷也不知道梳理。鄭宥廷彎了彎嘴角,不在意道:“沒事。”封傲已經(jīng)動手按在他的背心窩,源源不斷的內(nèi)力輸入鄭宥廷體內(nèi),為他調(diào)順內(nèi)息。他并不顧及別人的目光,雖是療傷,但動作親昵地環(huán)保這鄭宥廷,一邊毫不在意地用內(nèi)力梳理,一邊還不滿地說著:“什么時候才肯好好聽話,別人傷了你我還能給你報仇,我自己傷了你,我找誰說理去?想讓我自裁么?”鄭宥廷失笑,“無事生非。”語氣還是一貫的冷淡,但眼里全是笑意。樓家長老見狀無不奇怪,他們很少打聽八卦在外界找的也都是窮鄉(xiāng)僻壤的地方借助自然之力磨練自己,思維可以說古板,也可以說很單純。如此明顯的粉紅泡泡他們一個也沒看到,只是暗自感嘆:封傲太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了。才經(jīng)過一場大戰(zhàn),就這么浪費自己的內(nèi)力。在他們看來,鄭宥廷受的那點內(nèi)傷,輕微程度完全可以忽略不計。事實上也是如此。但與一個陷入愛河的人說理智,那才是蠢。待鄭宥廷體內(nèi)的內(nèi)息平靜充盈有序地流轉(zhuǎn)起來,封傲才收手。見他笑著看著自己,封傲忍不住湊過去親了親他的唇瓣,輕笑:“下不為例。”“唔。”鄭宥廷連敷衍都懶得,封傲對他的事情從來都是帶著放大鏡看的,他不覺得自己有什么需要檢討的。只是,舍不得拒絕封傲的cao心。兩人旁若無人地說笑,一時間仿佛自成一世界。樓家長老傻眼了。樓常安尷尬地咳了一聲,將幾位長老失態(tài)的錯愕表情拉成了干笑的面容。若不是樓家人的顏值平均水平太高的話,這個皮笑rou不笑的毫無美感的表情肯定要把人丑哭了。封傲這才想起這些人,回身道:“時間差不多了。”“?”幾人不明所以。封傲頓了頓,道:“午時開飯,不是么。”樓大長老:“!”難道他是因為午飯才停手的嗎?!他活了六十幾年才等到的突破竟然比不上一頓飯?!其他人:“……”說的好有道理,竟無言以對。樓大長老親自吩咐擺飯,封傲被安排在首座也不覺有異,拉著鄭宥廷坐下。看著封傲和鄭宥廷慢條斯理地進食,樓家?guī)孜婚L老第一次覺得樓家食不言的這條家規(guī)如此不合理。很多話在喉嚨撓的人坐立不安,但也只能憋著。飯畢,樓大長老便等不及地說道:“今日多謝先生指點,老朽厚顏,不知能否請先生在樓家多住幾日?待老朽消化兩日,再請一戰(zhàn)。”封傲還沒說話,段恒就搶先道:“長老,封前輩已經(jīng)答應(yīng)我過兩日就到段家去。我都和家中長輩說好了的。”樓二長老:“段恒徒孫急什么。不就幾步遠,在樓家和段家有什么區(qū)別?”“既然沒區(qū)別,那便去段家不也一樣。”這話是段恒小聲嘀咕,不敢瞎嚷嚷,不過在場人的耳力都聽得清楚。樓二長老瞪了他一眼,樓大長老反而一笑:“段恒說的對。請先生在樓家盡興玩兩日,老朽若是有悟,只希望在先生回外界前向先生再次討教,不知是否可以?”封傲微笑,“討教不敢當,相互切磋罷了。”“先生謙虛了。”他這就是答應(yīng)了,樓大長老忙起身,行了一個全禮。已經(jīng)有很多年,沒有人再能讓樓大長老行這個禮,但對封傲行這個晚輩禮,他心甘情愿。封傲將指點之情輕描淡寫,但在場的人都清楚能夠得到這個指點是多么難能可貴。封傲肯屈駕幫忙是情義恩情,不想麻煩也是情理之中。畢竟他不欠樓家什么。如今他答應(yīng)得這么干脆,樓大長老若是不知感恩,那便是心性太過狹隘了。這夜,樓大長老和幾位長老再一次聚集在書房。幾人相對無言,好半晌,樓二長老才說道:“大哥之前說的時候我還不以為然,沒想到這位后生確實厲害。只是……他真的與封家有關(guān)?”樓大長老搖了搖頭,在幾人越發(fā)疑惑的眼神中,輕聲道:“之前的猜測,還不夠大膽。”幾位長老聞言都是一驚。樓大長老自然明白他們?yōu)楹味@,他所受的撼動不必他們少。“事關(guān)重大,今夜我便去一趟段家。這件事,必須所有人都到場,才可決定。”長老們對視一眼,樓大長老的做法一點都不小題大做,這是再嚴肅不過的事情。如果是真的……幾位長老的神情在復(fù)雜中掩不住激動。樓二長老道:“大哥,我去吧。你——”樓大長老搖頭,“輕重有別,已經(jīng)頓悟,要參悟不急于一時半刻。”他心中之事,比自己的武學重要百倍!☆、第一百二十七章【段家】封傲和鄭宥廷在樓家的三日之行,賓主如歸。樓家三島美不勝收,在碧藍湖面上的泛舟游覽,聽樓常安一曲洞簫,也是難得的享受。段恒帶路,樓常安作陪,封傲和鄭宥廷與樓家人辭行,去往段家。樓二長老說樓段兩家不過幾步遠的路,雖然不切實際,但也不曾太過夸張。從樓家湖面順流而下,上了岸便踏入段家的隔絕陣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