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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恐懼、慌張、無措, 各種情緒裹挾之下,她腿軟的幾乎站立不住。 沈三石趕忙上前扶住花尋酒。 竹簽也匆忙起身。 兩人一起動手, 把花尋酒攙扶著弄到了鹿照初的臥室。 鹿照初緊緊闔眼, 平躺在床上, 面容平和,呼吸很微弱,仿佛隨時都會斷了這口氣。 花尋酒渾渾噩噩的走過去, 掀開鹿照初衣袖。 他皓腕低垂,上面因為喂養生死蠱而留下的一道血痕清晰可見。 手指搭上對方腕上。 這脈象怎會如此之弱?花尋酒心越來越涼,難以置信的又重新把了一次,依舊是虛而無力,重按亦如此。 “怎么會這樣?”她喃喃問。 之前明明好好的,雖然綿軟無力,到底是涓涓不斷。 旁人不好說什么,竹簽心知是自家少主折騰,沈三石驚訝于鹿照初竟真的有生死之憂,富貴樓一干人等,更是噤若寒蟬。 花尋酒跌坐在椅子上。 半天,方才深吸一口氣,問旁邊的富貴樓樓主:“樓里可有大還魂丹?” “有有有,我這就讓人去取。” 富貴樓樓主趕忙應聲,他也是嚇得不輕。 夜半時分,喧鬧格外醒目,旁人聽說玄門少主情況不好,無不嘆息。 “玄門少主今年才不到二十歲,還未娶妻。” “聽人說,這位少主天生身子骨就不好,也不知道為何千里迢迢跑來富貴樓。” “可不是,玄門向來不參與江湖中事。” “玄門少主要是死在富貴樓的地界,江湖怕是要起紛爭。” 花尋酒喂鹿照初吃下大還魂丹,想著無論如何,先把命吊住,他身子太虛,她什么都不敢給他喂,甚至冬雪玉靈丸都不行。 他這情況,就得靠他自己的意念醒來。 一番忙活,眾人陸陸續續的回房休息,最后只剩下花尋酒和鹿照初兩人。 夜靜如水,燈影搖曳。 昏迷中的鹿照初褪去清冷淡漠,蒼白漂亮干凈,世界最美的顏色都敵不過他三分,絕美的容顏幾近剔透。 花尋酒忍不住伸手,細嫩的小手撫過他的眉、他的眼、他的臉,有眷戀,也有悵然。 “別再睡了,醒過來吧。” 也不管對方聽不聽的到,她絮絮叨叨的小聲呢喃。 “我該想到的,你這樣的人,本就不該讓我染指。是我太執著,貪戀你那一點點的好,最后釀成今天這樣的禍事。” “我知道錯了,以后再不敢。” 花尋酒歸根到底是個善良的小姑娘,有驕傲,同時同理心很強,愛憎分明。 所以,出了現在的事情,她先想到的是自己的過錯。 這是教養所致,也是幸福涵養出來的寬厚。 “醒來吧,醒來我就原諒你哄我練清心訣的事,我一點都不計較,咱們還是像以前一樣,我會加倍對你好的。” 她小聲呢喃:“只是,大約不能再喜歡你了。” 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了對方的決心,鹿照初纖長的睫羽輕輕顫動,好像蝴蝶振翅。 花尋酒沉浸在傷感之中,并未察覺。 唯有一聲輕嘆。 一夜忙碌,幾家未眠。 第二天清晨,鹿照初仍然未醒。 沈三石去看望了一眼,見到花尋酒那悲傷的小模樣,心里不痛快,他轉頭出去海邊透透風。 昨天還是風和日麗,今日便是烏云密布,海風很凜冽,看來,富貴樓說最近有暴風雨,怕也不全是誆騙他們。 聽著陣陣海浪拍打的聲音,思緒萬千。 正這時候,石紅葉走了過來。 “紅葉公子?” 沈三石心中疑惑,他來干什么?他可不會天真的以為石紅葉是過來遛彎的。 石紅葉是個聰明絕頂的人,這些年,富貴樓雖然明面上是林馨月在掌控,但其實多虧了石紅葉的輔佐。 “沈公子此次前來,應該是想拿到那份名單吧?”石紅葉開門見山道。 沈三石心中一凜,面上卻笑得氣定神閑:“紅葉公子不必詐我,我來只是代表九幽教看熱鬧,不知道什么名單。” “是不是都沒關系。那份名單失竊了,一個多月前。” 沈三石不動聲色:“哦?” 石紅葉說:“現在大概已經交到了蔡首輔手中,我們大小姐追到京城,沒能追回來。” 沈三石不置可否。 聰明人說話,從來是七分真,三分假。 石紅葉似乎只是來告知一聲,并不在乎沈三石相不相信。 “還有一事,我覺得你應該會很感興趣。” 沈三石問:“何事?” 石紅葉慢條斯理的攏了攏身上的紅衣水袖。 “玄門主人曾給柴家夫婦卜卦,說他們必有兩子一女,最后,卻生下來兩女一子,于是,柴家夫婦在小女兒出生之后,便對外宣稱,生了個小公子。” 沈三石登時僵住。 柴家?花尋酒…… 石紅葉笑得志得意滿,擊退敵人,要從瓦解他們的內部開始。 火上澆油,亂上添亂。 花尋酒從昨夜一直沒合眼。 她想了很多很多,腦子都有些混亂,后來,什么都不想,只想讓鹿照初快些醒過來,窒息般的恐懼溢滿了整個人整顆心。 鹿照初落到今天這步,全都是因為她。 如果不是為她取來焰火石,如果不是擔心她千里迢迢的來到儲夏島,他根本就不會出事。 與生死相比,清心訣的事情,似乎微不足道。 鹿照初的氣息雖然微弱,卻沒有到昏迷不醒的地步,他醒不來,十分有可能是他本身生存意志沒有那么強烈。 影兒知道自己做了錯事,趕忙過來詢問有什么忙可以幫。 花尋酒說:“還需要一棵海蘭花,我問過樓主,他說后面海邊懸崖上有。” 海蘭花長在懸崖縫隙當中,唯有影兒這種身材小,又輕功卓絕的,才可以輕松采到。 影兒自然義不容辭。 這邊影兒和殷鵬剛出門打算去尋海蘭花,就碰到跌跌撞撞跑回來的沈三石,沈三石行色匆匆,跟他往日吊兒郎當的樣子十分不一樣。 殷鵬問:“你又咋滴了?走這么急。” “沒事。”沈三石也不接話,繞過他們就進了屋。 影兒目瞪口呆:“沈堂主怎么也不正常?” 沈三石匆匆走到門口,腳步一頓,深吸一口氣,方推門進去。花尋酒正癡癡的望著床上的鹿照初,小臉煞白,眼神呆滯。 花尋酒詫異:“狐貍,你怎么又回來了。” 沈三石俊臉泛青,一反常態的死死盯著花尋酒看。 只見她面容嬌嫩,眼神清澈,雖然故意畫粗了眉毛,卻難掩秀氣,長長的睫毛跟兩把小扇子似的,撲閃撲閃的,明明就是小女兒的長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