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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小公子才剛剛出關,應該還有別的事情要忙,今天不一定來,不如屬下先準備著,等她來了再擺上。”勸的很委婉。 “她今天一定會來。” 鹿照初身形修長,淡然而立,眉目間光風霽月,似一節漂亮的修竹,精致而冷清。 竹簽雖然心有疑慮,但還是老老實實的按照那日的規格又擺了一遍。 邱雪青遠遠瞧見,漠然冷哼,轉身離去。 她來不來又有什么區別? 竹簽看著滿桌子的零食,再聯想到自家少主不顧自身安危的把火焰石交付給花尋酒,著實有些心疼。 “少主為何會把花小公子的生命看的比自己還重要?” 鹿照初淡而又淡的回道:“沒有為什么,如果她是我,也會這樣做。” 竹簽尤記得當日少主跟門主之間的對話。 門主作為一個父親,自然不是斷送自己兒子最后的生存機會,若火焰石只是一件寶物便也罷了,關鍵是,那是救命的東西。 “給我一個充足的理由,否則你帶不走火焰石。” 少主只說了一句話,也像現在這樣淡而堅定:“她比我的命重要。” 然后,門主便什么都沒說。 花尋酒是晚間時候過來的,月明星稀。 鹿照初許久不見人來,取了琴輕撫,他的手極漂亮,指尖彈奏出的曲子如流水般輕緩,獨幽琴音色飄渺,仿佛可見瀟湘水云。 見她來,琴聲戛然而止。 “你來了。” 花尋酒悶聲“嗯”了一下,緩步走到他身前,垂手立在那里,癟著嘴看他,眼睛不經意流露出感情,有些小女兒態。 “焰火石,謝謝你。” 鹿照初淺淡道:“不用謝。” 花尋酒心里憋著很多話想跟他說,然而,說出來太沉重。 鹿照初的身體狀況如何,再沒有比花尋酒明白的,如果有丹罌,或許還有一線生機,若沒有丹罌,他便是好好養著,也活不過三十歲。 無論是因為什么,這份贈予都太過貴重。 鹿照初站起身,招呼花尋酒在坐下,說:“你愛吃的rou脯。” 花尋酒心不在焉的撿起來一塊,嚼了起來,rou脯味道鮮美醇厚、咸甜適中,可花尋酒卻沒有品嘗的心思,只含糊的說:“好吃。” 鹿照初靜靜地看了她片刻,垂下眼睫,鴉羽一般纖長的睫毛在眼底透出淡影。 他輕聲問:“那日,你要給我送粽子糖,為什么沒來?” “路上碰到了影兒,送給她了。” “為什么?” “因為小孩子才吃糖。” 鹿照初當然知道事情沒那么簡單,只是他看著女孩乖乖的坐在那里,叼著rou脯一角似乎很苦惱的樣子,便也沒追問。 “你以后還會給我送粽子糖?” 花尋酒瞪著水汪汪大眼睛,連連點頭:“會的,你想要什么都會給你的。” 鹿照初嘴角微微上揚,清風朗月般的眸子蕩起一抹笑意,仿佛流云劃過,輕松愉悅,整個人都變得溫暖起來。 “我其實也喜……” “我們以后就做朋友吧。” 兩個人幾乎同時開口,花尋酒卻先一步把話說完。 四目對視,一時間,夜寂靜的仿佛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作者有話要說: 好啦。 ☆、種生死蠱 “你說什么?”聲音微顫。 “我說我們以后就只是做朋友吧, 之前是我太冒失, 給你帶來很多困擾, 很抱歉。以后, 我不會再那么冒失了, 你也不用喜歡我。” 喜歡一個人太難過, 更何況他天生就不該喜歡人。 鹿照初像是被定在當場,遲遲沒有反應過來, 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你來, 就是為了跟我說這個?” 花尋酒不知為何有些心虛氣短:“難道你連朋友都不想跟我做?” 鹿照初只覺得一股滔天怒意涌上心頭, 緊隨怒意而來的還有莫大悲哀。原來在她心中, 他竟然是這樣的人,喜歡,她就可以隨意撩撥,不喜歡, 就可以隨意拋棄,朋友?天命伴侶如何做朋友? 向來平靜的心此時暗潮涌動, 面上越發冷峻。 銳利精致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仿佛想從她臉上看到難言之隱,然而, 什么都沒看到, 只看到了真誠、坦然。 他不死心, 追問:“你說過一直喜歡我。” “我喜歡你啊,我若是不喜歡你,便不會跟你做朋友了。” 這話仿佛是壓倒駱駝的一根稻草。 原來, 喜歡,是可以分為很多種的,有愛人的喜歡,也有朋友的喜歡。 花尋酒怕他誤會,趕忙解釋:“我知道自己之前做了很多讓你覺得為難的事情,以后絕對不會那樣子了,我是太喜歡你,才總是做傻事,以后我會注意分寸的。我以后會對你很好很好的,只要你吩咐,我什么都肯為你做。” 見鬼的分寸。 鹿照初喉嚨滾動,聲音暗啞:“你現在說這個,難道不覺得太晚了嗎?” 花尋酒噤聲,好像是有點晚。 可是她還是堅持把兩個人的關系止步于此,這樣,他就不會再受傷害了。 鹿照初垂眸不語,整個人都脆弱蒼白的仿佛是晨間清霜,似乎頃刻間就會逝去,單薄的身姿在蒼茫的月色中十分孤寂。 “你當真什么都肯為我做?” 花尋酒連連點頭:“是的,只要我能做得到。” 鹿照初深吸一口氣,轉頭吩咐竹簽:“去把生死蠱取來。” 竹簽心里雖然不情愿,但卻也沒辦法,只得去取。不一會兒的功夫,竹簽取來了那對鹿照初用鮮血養了許久的生死蠱。 兩只蠱分別放在兩個盒子里,被養的很好,通體紅潤,生命力旺盛。 “生死蠱,生死相隨,母蠱若死,子蠱必亡。如今,我便把子蠱給你,我若是死了,你也陪我死,做得到嗎?” “做得到。”聲音干脆,一點猶豫都沒有。 鹿照初似是不甘:“為了朋友,你可以生死相隨?” 花尋酒認真想了下,若是沈三石因為救她而放棄自己活命的機會,那她應該也會愧疚的恨不得自己死去。 想到此處,她點了點頭:“是的。” 鹿照初閉了閉眸子,再睜開,深墨眸子里已是一片波瀾不驚。 他抬手,修長白皙的手,把裝有母蠱的那個盒子拾起來,檀木盒子有幾分厚重,纖細的手指似是有些不堪重負,他緩緩把盒子推到花尋酒跟前。 “即如此,便這樣罷。” 花尋酒不疑有他,急于表現自己,根本沒分辨哪個是子蠱哪個是母蠱,直接咬破自己食指放入盒子。 蠱蟲嗅到血腥氣,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