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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紅鸞星你快回頭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5

分卷閱讀45

    “你站住。”他叫道。

    花尋酒轉頭,目光平靜的看著他, 他站在樹下, 手中攏著竹骨傘柄, 甚是清貴高華, 一如初見。

    鹿照初抿了抿嘴:“你不送我回去?”

    往常兩人若是在外面見面,她都會堅持送他回去的,有些不倫不類,開始他還覺得別扭, 送著送著倒也習慣了,不送反而別扭。

    花尋酒喉嚨發梗, 眼睫毛顫了顫:“不了, 你自己回去吧。”

    鹿照初面色灰敗了幾分,他張了張口, 卻沒出聲。

    花尋酒轉身走了。

    他呆呆的望著, 好半天沒緩過神來。

    沈三石遠遠看著花尋酒走過來, 詫異不已,平常若是遇到這種情況,花尋酒早屁顛屁顛的跟著人家身后, 嘰嘰喳喳的把人送到聽松院門口,還得看著人進門不可。

    “你怎么沒去送鹿公子?”

    花尋酒面色暗淡,哂笑道:“他又不是小孩子。”

    沈三石挑眉,這是鬧翻了?

    好事兒呀。

    花尋酒一言不發的拎起來鎬頭就開始刨坑,就跟地上有金子似的,小胳膊掄的十分起勁,吭哧吭哧的一點不知道累,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已經是汗流滿面。

    分明什么都沒說,卻讓人平白感受到一股決絕的意思。

    鹿照初心中一直很不安,大約是出于一個玄門少主天生直覺,中午飯也沒吃兩口。

    下午的時候,薛央過來探病。

    “你這臉色比前些日子還要差,怎么了這是?”

    鹿照初微微蹙眉,疑惑的指著自己胸口:“這里,像是有口氣憋著,不上不下。”

    真是不食人間煙火鹿公子,比他這個少林寺俗家弟子還不通情愛。

    薛央嘆氣:“是不是一想起來小花花就更憋?”

    鹿照初略一思忖,微微點頭。

    薛央真是拿自己這個好友沒辦法,他無奈道:“你這明顯是對人家小花花動了心,別怪兄弟沒提醒你,你再這么抻著,等小花花飛走了,你可別后悔。”

    動心?天性涼薄的玄門少主動心,這怎么可能?

    鹿照初愣怔當場。

    既望的月亮分外的圓。

    鹿公子遲遲沒有睡意,裹著白鶴氅衣立在院中,似是觀月,卻并未抬頭,只望著庭中槐樹靜靜發呆。

    竹簽上前勸道:“夜涼,少主進屋吧。”

    鹿照初慣常清明的雙眸滿是茫然,月光下的面容更顯蒼白。

    他喃喃問道:“我是不是做錯了?”

    也不知道是在問竹簽,還是在問他自己。

    花尋酒自從鹿照初分別之后,就吭哧吭哧的刨了一下午坑,整個人都累虛脫了,回去之后躺在院中的木榻上,微風徐徐,她一眨不眨的望著蒼穹,眼神空洞。

    一直躺到明月掛在枝頭。

    沈三石不放心,出來看了幾次,看一次她還在,又看一次她還在。

    看到最后,沈狐貍也是給嚇到了。

    “小花,你沒事兒吧?”

    花尋酒小臉煞白,本來光彩四溢的眼神像是熄火了一樣,空洞的跟他對望了半天,方才慢吞吞的坐起身來。

    “他不要我了。”

    沈三石皺眉:“他?誰呀,鹿照初?”

    花尋酒是個什么人沈三石最清楚,遇到高興的就笑,遇到傷心的就哭,喜怒從來都掛在臉上,像現在這般毫無生氣的樣子,讓人又心驚又心疼。

    “他跟你說什么了?”

    花尋酒沉默了一下,方才悶聲說:“他說以后再不管我了,我想怎么樣就怎么樣,他是風景,我是過客。”

    說著說著便低下了頭,就像是個被拋棄了的小動物。

    “狗屁的風景過客,就欺負你喜歡他。”

    沈三石氣的不行:“只有你不要他的份兒,哪有他不要你的份兒?回頭哥哥幫你找個比他更好看的跟你斷袖,你也不是非他不可,他除了長得好看點之外,還有什么好的?”

    他還聰明,還讓她求而不得。

    花尋酒心里默默反駁著,卻沒吱聲,只覺得無窮無盡的委屈,她那么喜歡他,他為什么就不能喜歡她呢。

    為了讓他能夠喜歡她,她都收起來小爪子,對他好的不能再好了。

    她在家里也是小公主的。

    想到這些,花尋酒眼圈一紅,眼淚不受控制的往下掉,就是那種無聲無息的掉落,卻撓人心尖的可憐。

    半天,她仰起小臉。

    “狐貍,我不好嗎?”

    眼睛含著眼淚,嘴唇細微的顫抖著,可憐的讓人都不忍心說她一點點不好的話。

    “你很好,特別好,沒有一點點不好。”

    難得沈三石沒打擊她,花尋酒卻越發的傷心,一點點抱著腿蜷縮成一團,小聲哽咽道:“我都這么好了,他怎么還不喜歡我呀?”

    沈三石咬牙道:“那是他瞎了眼。”

    他眼睛那么好看,怎么會瞎呢,一定是她不夠好吧,終究還是緣分不到。

    月光下,少女無聲落淚,明明沒有大喊大叫,卻讓人能感受到那種骨子里散發出來的悲傷,入骨相思,化作清淚。

    “我大概是強求了吧。”

    一聲嘆息。

    與此同時,總壇另外一個角落的鹿照初也是對月一聲輕嘆。

    他大概是做錯了吧。

    只希望一切都還來得及彌補。

    然而,世事多變。

    那晚之后,鹿照初就發起了高燒,折騰了兩三天,空青過來診治,說是思慮過重,需得靜心休養。

    期間,花尋酒一次也沒有過來。

    這很不對勁,花尋酒最是擔心他的身體,往常多咳嗽兩聲,她都擔心的不行,如今他病成這般模樣,沒道理不過來瞅瞅。

    鹿照初以為是自己話說重了,便想病好之后再過去解釋一番。

    哪知道,他這次病的厲害,一直拖了三四天,等他拖著剛有些起色的身體來到花尋酒門前的時候,卻發現早已是人去樓空。

    門上上了鎖。

    鹿照初站在門前,盯著那把鎖,明明是烈日當頭,卻驀然渾身發冷。

    竹簽喏喏解釋說:“花小公子跟沈堂主出任務去了,就是少主找花小公子談話的第二天,少主病著,屬下便沒有稟報。”

    鹿照初臉上血色全無,耳邊一聲炸雷,一陣陣的耳鳴,眼前發黑。

    花尋酒從不出任務的。

    “我才不去呢,我若出去,誰陪著你?”

    她清脆悅耳的聲音猶如在耳畔,只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鹿照初啞著聲音問:“她去了何處?”

    “這個不知,聽人說,花小公子本是要回家的,沈堂主不讓,非拉著她去做任務,花小公子這才一時沒有離教。”

    回家,離教?

    鹿照初身形晃了晃。

    她這是打算徹底放棄他吧。

    花尋酒從來都是執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