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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突然成精沒有戶口指標怎么辦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9

分卷閱讀29

    亮,亮堂堂的高廣的天花板,像一個非常大的車庫。說話的聲音都空蕩蕩的。

“我們調查得知,在一個神識處于混亂靈力場的狀態下,在一定概率下,有可能會被R-305自己的引力場吸進去,從而得到從本源上和R-305對話的機會。不過由于普遍妖精的靈力場穩固性是極強的,混亂靈力場幾乎成為不可能。除了——”

程樅看著祁江,說:“我們會模擬當時的場景,用靈力屏蔽裝置把你自身的靈力驅散,然后第一時間把不同源的靈力輸入你的體內以制造混亂靈力場,期間可能會有點難受,你能堅持嗎?”

祁江點點頭。

“可以開始了嗎?”程樅向遠處的控制臺發問。

透明的玻璃墻那邊有很多穿著白大褂的人在緊鑼密鼓地調試著各種儀器,秦沐云站在玻璃墻前的正中間,眾多研究者眾星拱月圍在一旁。

祁江站在空地的中央,他抬頭望去,遙遙相對的,是那朵名叫沉香的牡丹花。

她不像是平常的樣子,被眾多線路密密麻麻連接著,像是臥在一個巨型的蜘蛛巢xue中。一絲風游走過也會被精確地記錄在儀器吐出的打印紙里。

不過本來連他自己,也不是平常的樣子呀。

祁江深吸了一口氣,看了程樅一眼。

程樅向著玻璃墻的方向做了一個手勢。

幾乎是在一個瞬間,祁江腦子里嗡地一下炸開了,像是腦子里突然爆了好多根血管,那尖銳的鳴叫像是無數片在他腦袋里搖晃的玻璃渣從未停息。祁江腿一軟,跪了下去。

那種頭疼欲裂的感覺比任何時候都要明晰,祁江的頭抵在冰涼的地面上,模糊的視線里搖搖欲墜的唯一亮色是不遠處的沉香。

然而他知道沉香連一絲風都沒有撼動,搖搖欲墜的是他自己。

沉香!沉香!

他卻隱隱約約想起,沉香曾經也是那唯一一次和他說話中,說過她沒有愛,也沒有恨。

祁江感覺喉嚨里滿是鐵銹的味道,他像是氧氣不足一樣大口呼吸,終于哇地一聲吐了出來。因為要做實驗他早上沒吃什么東西,吐出來的都是胃液。

玻璃墻后一個白大褂轉身對秦沐云說:“心跳快要檢測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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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沐云當機立斷,喊了停。

程樅連忙跑過去把祁江扶起來,拍他的背,把氧氣罩扣在他臉上。祁江蒼白的臉上浮現出異樣的潮紅,罩子里霧氣浮上來,又褪了下去,把他大半張臉遮蔽得影影綽綽。

玻璃墻后的人面面相覷,終于有人跑了過去。

“心跳恢復了!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靈力場也穩定了!”

“暫時未檢測出任何R-305的靈力波動!”

程樅把他抱上手推床,彎下腰小聲跟他說:“對不起,我們沒有考慮周全。用的儀器功率較大,一瞬間就把你的靈力抽干了再硬灌了進去,你的身體可能還有些不適應。”

祁江陷在枕頭里,冷汗把他的頭發黏在了臉頰上,他搖搖頭,拉了拉程樅的袖子。

程樅俯下身去湊到他嘴邊聽他說話。

祁江撥開氧氣罩,問:“我不是要死了……”

程樅輕笑,悄聲說:“怎么會呢?”

“如果我馬上就要死了,”祁江直直地盯著天花板,眼睛漆黑空茫,他說:“我想見晉流芳。”

程樅笑了笑,說:“傻孩子,你怎么會死呢?”

實驗室立刻開始了緊急會議。

“這樣下去是不行的。”程樅站在圓桌前說。

秦沐云微微點頭,說:“我們現階段是有些急功近利,太激進了些。”他環顧四周,說:“諸位都是我優秀的學生和同事,雖然我們也許已經掌握了真理之門的鑰匙,然而如何開啟,什么時候開啟,還是需要我們繼續探索。”

“混亂靈力場是概率性問題,但是希望大家在執行的時候以試驗體的人身安全為第一位。”

程樅說:“我們和對方簽的可是志愿者協議,不是賣身契。”

“可是為了科學注定要有所犧牲啊。”

秦沐云轉頭,對著發話人正色道:“綺云,你可以對此有一個自我的道德標準,但是,記住,不要強加在其他人的頭上。”

被說教的女孩子吐了吐舌頭,小聲說:“反正也用不了多久就能出結果嘛。”

她絕不會想到,這個隱秘的,報告書上樸實無華的標題所代表的,由秦沐云牽頭的“小實驗”,將來會變成曠日持久的工作。

晉流芳發現那個香包是在幾年后,他終于從基地搬了出去,學業也順利畢業了。他的助理開著車在樓下等,他幾下就把行李收拾好了。晉流芳不喜歡這個房間,也不喜歡用舊的東西,缺什么一會兒搬了新家再買就是了。他什么也不想帶走。

晉流芳只拿了一個背包來收拾必要的文件資料和一些小玩意,在抽屜深處把這個香包掏了出來。

他皺皺眉,展開了自己的手掌。那個香包由于終年放在陰暗的角落,依然散發著帶著濃重人工香精的劣質香氣。他仿佛欲言又止,把那個香包放回去又拿了起來。

“晉先生,需要我幫忙嗎?”助理等了太久,上來敲他的門。

“可以走了!”這敲門聲為他做了決定,他隨手把香包往背包里一扔,開門去了。

等到晚上整理行李的時候,才發現自己釀成了大禍。也許是香包太過劣質,又也許是時間日積月累自然而然,總之那個香包被文件擠壓得散架了,里面紛紛揚揚的曬干的薰衣草撒了他一個背包,晉流芳被熏得一個跟頭。

他一臉黑線地倒提著背包,把里面的東西紛紛抖落下來。洋洋灑灑的白紙文件落了一地,晉流芳粗魯地把它們胡亂推到一邊,用手小心翼翼把那些曬得發黑,輕飄飄的干花歸攏成一堆,原來的布袋子是不能用了,他大氣不敢出,把它們先攏到了一張紙上。

那干花中他發現了一張小紙條,他原以為是所謂的考試御守里慣用的那些印刷精美的“考試順利”“金榜題名”之類沒心沒肺的印刷品,可那張紙條又分明像是被人隨手從哪個作業本上撕下來的。

晉流芳一臉狐疑地展開那張紙條,因為歲月的原因它薄脆泛黃還起了毛邊,粗糙的紙質使得字跡都暈開了像是長出了許多小枝椏。里面只有草草的寥寥二字。那字跡他無比熟悉,那是他自己的字。

上面寫著兩個字——祁江。

他覺得腦子發昏,眼前模糊,好像是把記憶翻天覆地又重新組裝了一遍。他拼命想要想起為什么這里面會有這兩個字,為什么會是這兩個字,他怎么也想不起來。

他捏著那張紙條坐到了大半夜,凍得手指都發僵了,才突然猛地想起了那張紙條的來歷。那是他們第一次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