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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體育課,體育老師按照慣例,學生一入高三就開始頻繁生病,好好一節放風的課就成了自習。 這會兒顧宴清剛整理完一份復習大卷,打算下午印了人手一份分到幾人手里。 底下還有一張專項突破,是單獨給梁溪的。 他眼眶酸澀,放下筆抬手揉了揉眉心。 頭一偏望向窗外,忽然發現窗棱處探出一個小腦袋,長睫鴉羽似的忽閃,眼巴巴地隔著玻璃望著他。 窗口這一片已經有不少人注意到了走廊上探頭探腦的少女,一個個心里好奇得厲害。 哪兒來的漂亮小學妹,也不知道等誰一道吃飯呢。 難怪從剛才開始,程飛揚方向就時不時地傳來怪聲。顧宴清回給他一個眼神,兀自推開桌椅徑直從后門出現在走廊上。 見顧宴清出去了,教室里吃瓜組倒吸一口涼氣。 “不會吧?等顧宴清的?” “怎么可能,估計是出去上洗手間吧。他那個人,油鹽不進的,管你天仙樣兒的學妹比不過一道競賽題。” 蔣棟嗤了一聲,打斷他們的小聲八卦:“競賽題算什么,你們就看著吧。” 走廊上,顧宴清帶上后門,朝梁溪招了招手:“過來,別打擾他們自習。” “哦,知道啦!”少女清脆地應著腳步雀躍,“你怎么不問問我干嗎突然來找你啊?” 后門擋住了倆人的身影,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他聲線與平時不一樣,刻意放得很輕柔:“想我?” “才沒有!”少女下意識辯駁,大概覺得自己聲音太大了,下一句像是捂著嘴從指縫中泄出來一般,“告訴你吧!我這次考試考了全班第一呢。” 顧宴清還沒出聲,吃瓜組又是一口涼氣在嗓子眼蕩氣回腸。 我cao,難怪他們學霸一向油鹽不進。 那是眼光高啊! 找的女朋友不僅長得和仙女兒似的,也是個不可多得的硬核學霸。 學霸之間談戀愛,門檻也太他媽高了吧! “是嗎?”他聲音含著笑,“那有一份專項突破看來是白準備了。” “別啊,你拿給我唄。我覺著還能提高一點兒。” “再改一改,晚上給你?” “好呀!” 兩人說著話往樓梯口走,談話聲漸行漸遠。 中間夾雜著風聲,聲音一點點消散在風中被吹得斷斷續續:“晚上……你家……要不然我家……” 留下一班教室里一眾聽著墻角驚愕的臉。 言情角的姐妹們最先收斂起愕然的表情,互相對望一眼,眼神中不約而同釋放出同樣的訊息:姐妹,我覺得,能磕! *** 過了正常下課的點,程飛揚趕到私房小廚的時候,那倆人果然在。 并且一點都沒有表現出對他這條高三狗的同理心,已經先吃上了。 他還沒開口抱怨,梁溪就愉快地把今天那則好消息再次給他分享了一遍。 程飛揚面上嫌棄:“剛才在里邊早聽到了,這點兒小事還好意思眼巴巴地跑過來宣傳,你是小喇叭精嗎?” “你這純屬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梁溪哼了一聲,“反正我覺得自己很厲害。” “是啊,厲害。是邪王真眼終于覺醒了吧?” “什么?” 梁溪冗長的中二期在遇見顧宴清之后完美劃上了休止符,程飛揚所言恍惚間令人覺得陌生感十足。 她回味了一遍,臉色rou眼可見地忽然漲紅:“你亂說什么啊!” 程飛揚只一個勁地占了便宜似的笑:“怎么連自己的能力都不認了呢?” 見顧宴清望過來,眼底充滿了探究,梁溪秒撤回捂著自己的耳朵的手,往前湊著身子去夠顧宴清的耳朵:“你別聽!不許聽!” 她轉頭朝著程飛揚怒目圓睜:“程飛揚!我一定要和你絕交!從這一秒開始立即馬上必須絕交!” “行吧。”程飛揚聳肩,無所畏懼,“那就絕交三十秒好了。” 梁溪嘴上嚷嚷著要絕交,一頓飯在吵吵嚷嚷中過去也沒見到她半分想要付諸行動的樣子來。 飯后的校園恢復了往日的熱鬧。 程飛揚信步走在校園里,不免感嘆自己去年在明德當一條快樂的高三狗,今年來了二中被方娟和顧宴清抓得死死的。 眼見著一群抱著籃球從中央梧桐大道跑過去的少年,自認滄桑地嘆了口氣:“就這球,我多久沒碰了。想當年,老子在明德,號稱明德流川楓……” 牛逼還沒吹完,顧宴清抬手打斷:“那去打一局?” 他重音全咬在了最后三個字上,似笑非笑:“流川楓?” “我靠,姓顧的,你還別不信!”程飛揚大嗓門喊住路上偶遇苗思雨她們已經獨自走到前面去的梁溪,“六六!回來!看我和他一決生死!” 中午的籃球場人不少,但聽說有人要一決高下,吃瓜群眾自發地讓出半片場地。 梁溪之前沒見過顧宴清打球,更沒聽他說過自己還擅長這個。 她懷里抱著他的外套,第不知道多少次不放心地提醒:“程飛揚打球還真的挺厲害的,你沒問題嗎?” “問題不大。” 看他一如既往胸有成竹的樣子,梁溪心下稍安:“你以前也經常玩兒嗎?都沒聽你說過……” “不經常。” 顧宴清系好鞋帶直起身,深邃的眼眸望向她,平靜回答:“嚴格意義上來說,這幾天才開始玩的。” “……” 那你自信個屁啊! 梁溪絕望地閉了閉眼,轉身在苗思雨邊上坐下,一聲嘆息:“完了,要被程狗虐了。” 說話間橫空又飛來一件校服外套,精準地兜在了梁溪腦袋上。 她費勁把自己扒拉出來,揪著衣領一看,商標上果然印著程飛揚三個大字。 倆人外套都在她手里,她往球場上掃了一眼。 程飛揚里邊還是一件校服薄款,顧宴清外套底下是件黑色衛衣。 他手腕向內扣夾著球往那兒一站,就自帶光環似的吸引了一票女生的注意。 梁溪似乎從預見他必輸的局面上扳回一成,也不知道驕傲什么勁兒,對著苗思雨解析道:“你看吧,男主角他穿得就得和別人不一樣,氣質也不一樣,哪哪他都不一樣!” 苗思雨似懂非懂地點頭:“哦,那男主角是不是還得贏啊?” “……” 梁溪瞬間偃旗息鼓,對著球場舔了舔下唇:“其實吧,這輸贏不重要的。” *** 倆人在場上,球權一輪一交換,進攻防守互執一方。 這會兒球在顧宴清手里,但程飛揚絲毫不顧忌自己防守的身份,氣勢凌厲地逼迫而上。 他壓下重心展開雙臂,死死卡防著顧宴清。 顧宴清向來游刃有余,被程飛揚一路逼到場